談完了這些事情,進入到登陸朝鮮半島的議題,肖建軍首先道:“羅少將,你對登陸朝鮮半島的作戰方案有什麼想法。”
其實在回程的途中,羅嶽就認真的考慮過登陸朝鮮半島的問題,見肖建軍問起,道:“如果只從戰術來說,登陸朝鮮半島當然是可行的,畢競在舊時空裡,有仁川登陸的成功先例,而從戰略上來說,登陸朝鮮半島不僅可以使日軍陷入腹背受敵的境地,而且也爲切斷日軍的後方補給線,甚致是圍殲日軍主力創造有利的條件。當然俱體的戰術安排,還要詳細的研究,當然首先要確定登陸的地點,對此我有一個初步的想法,就是首選應該在鎮南浦,次選是羣山,第三是仁川。”
夏博海道:“爲什麼不是仁川,你剛纔也說了,在舊時空裡有仁川登陸的成功先例,而且仁川登陸靠近韓國的首都漢城,我們可以一舉攻佔漢城,控制韓國的皇室成員,讓韓國皇室發聲遣責日本的侵略行徑,不是對我們更有利一些嗎?”
羅嶽道:“此一時彼一時,我們所處的時代技術水平和要達到的戰略目地不一樣,當然選擇的登陸地點就不一樣,舊時空的經驗也不能生搬硬套。首先仁川的地形和水文條件都不適合登陸作戰,進入仁川港只有一條狹窄的飛漁峽水道,如果有一艘船隻在此水道沉沒,那麼整個航道都將會堵塞;而且受潮汐的水文限制,登陸艦船隻能選在大潮高漲時節的黃昏才能接近仁川港岸。這些不利的條件在舊時空裡,指揮仁川登陸的麥克阿瑟也是承認的,只是以麥克阿瑟當時的海軍技術水平,還可以一抵消部份環境的劣勢,而我們現在的技術水平,基本難足以克服這些困難。”
“其次戰術目標不同,麥克阿瑟發動仁川登陸的背景是朝鮮軍隊已經打到了釜山,韓軍和美軍幾乎已經快被趕下海了,因此仁川登陸的目地切斷朝鮮軍的補濟線全殲朝鮮軍,並協助韓國軍隊反擊,佔領整個朝鮮半島。這要求” 登陸的地點既能夠切斷朝鮮軍的補濟線,又不能離戰場太近,這樣好留出兵力展開的空間和時間,如果離戰場近,就會立刻遭到朝鮮軍隊的攻擊,而且仁川離漢城的距離較近,因此美軍登陸之後,才以迅速的收復漢城,這在政治上也有極大的像徵意義。”
“但我們這次登陸的目標,只要能夠調動日本從鴨綠江撤軍就行了,而且我們也不用全殲日軍,只要給日軍造成重大損失就夠了,最關建的是,我幻並沒有佔領朝鮮半島的意圖,這樣我們佔領漢城,控制韓國皇室實在是沒有多大的意義,這己經不能用雞肋來形容了,而是燙手的山芋,一但處理不好必然會給我們帶來政治上的麻煩,比如說在以後的談判中,日本以韓國皇室爲交換的條件,我們是否接受,如果接受,就意味着我們放棄了道義,並且會讓韓國怒遷於我們,對我們日後在朝鮮半島擴張不利;但如果拒絕,爲了韓國皇室而放棄實際的利益,是否又划算?”
“我首選的目標鎮南浦,位於大同江入海口,本身是一個港灣城市,也是朝鮮北部最大的貿易港口,從地理來看要遠比仁川適合登陸作戰。而且現在日本的後勤中心設在平壤,而鎮南浦是平壤的海上門戶,離平壤只有40多公里的距離,因此我們一但在鎮南浦登陸成功,無論能不能攻下平壤,都會迫使日軍從鴨綠江邊撤軍。而羣山位於朝鮮半島的南端,除了地理環境適用於登陸作戰之外,就是離主戰場較遠,在登陸之後有充份的時間將兵員、裝配運送上岸,並展開兵力,另外羣山離漢城大約170公里,我們在羣山登陸之後,同樣可以威脅到漢城,牽制日軍救同時還給日軍救援留出了時間,韓國皇室對我們來說是燙手的山芋,但對日本來說絕對是重要的人員,如果實在是救不了,當然沒辦法,但只要是能夠挽救,日軍是一定會盡力挽救的。這樣也就達到了調動日軍的目地,這也就是我將羣山作爲第2選擇的原因。仁川的位置不錯,但登陸的條件實在太差了,只能被列在第三位。”
夏博海點了點頭,道:“很好,羅少將,你考慮得很細。大家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王雲鵬道:“羅少將,你提出的其他因素我到是沒有意見,但你認爲我們控制韓國皇室沒有多少實際意義,我到是有一點不同的意見。這次我們不會佔領朝鮮半島,但在未來必然會將勢力擴展到朝鮮半島去,那時如果我們的手裡有韓國皇室,也就出師有問,而且可以減少我們在朝鮮半島的阻力,你是怎麼認爲呢?”
羅嶽道:“我的想法是,就是我們將韓國皇室控制起來,日本也會另找其他人接替,或者是把韓國由帝制改成共和國,甚致是乾脆將韓國和日本合併。而我們要向朝鮮半島擴張,肯定是在建國之後,從時間上來說,大概需要10多年吧,這麼長的時間,韓國皇室對國內還有多大的影響力,值得懷疑,因爲我並不認爲現在的韓國皇室在國內還有多高的威信力,而且日本在朝鮮半島經營了多年,早己培養出一批帶路黨,因此我們將韓國皇室控制在手裡也未必有多大用處。至於將我們的勢力擴展到朝鮮半島,歸根到底還是取決於我們自身的實力,只要我們自身的實力夠了,還怕找不到藉口嗎?”
夏博海道:“好吧,關於韓國皇室的問題,我們再研究,今天就不展開討論了,軍委已經派了昆明艦、襄陽艦去朝鮮半島海城偵察水文資料信息,我們會指令他們重點勘測鎮南浦的水文資料,而登陸戰的細節你這幾天認真的考慮一下,拿出一個俱體計劃來。”
會議結束之後,羅嶽才和秦錚一起回家。
回到家裡的時候,周萍正和秦錚家的保姆盧姐一起在廚房裡忙碌着,原來知道羅嶽今天回來,周萍特意提前下班,回家做飯。現在華東政府的條件要比過去好得多,物資也大爲豐富,因此可以每家自行開火做飯,不用再吃大食堂,周萍在舊時空裡就做得一手好飯菜,於是今天也親自出馬,準備張羅一桌豐盛的晚餐,慶賀一家人團聚。
見秦錚和羅嶽回來,周萍笑道:“小羅,小穎就在樓上看着孩子,你自己上去吧,上去的時候輕一點,也許孩子睡着了,等飯做好了我來叫你們,你的東西就放在樓下吧,一會再清理吧。”
羅嶽點了點頭,將行李放在一樓,然後輕手輕腳的上樓,輕輕推開門房,只見周唯穎正坐在窗前的一個搖藍邊,一手扶着搖籃,一手拿着一本書,卻是擡頭看着這邊,臉上一片驚喜之色,站起身來張嘴剛要說話,卻又掩住嘴,輕輕道:“你回來了,小聲一點,孩子剛剛睡着,別吵到他了,過來看看孩子吧。”
羅嶽輕輕走到周唯穎的身邊,只見在搖籃裡躺着一個嬰兒,全身都被包被裹着,只露出圓嘟嘟的小臉,頭髮也沒有長齊全,眼睛閉着,睡得正香。
見聽周唯穎道:“別看他還沒有滿月,但精神好着呢,哭的聲音連樓下都能聽得見,我也是好不容易纔把他哄得睡着的。”說着,嘴角也泛起一絲溫馨的笑意。這時她的面容還有幾分憔悴,顯然是產後還沒有完全恢復,但看着孩子的目光,卻充滿了溫柔慈愛。
羅嶽的心裡又是一陣愧疚,道:“只是這段時間我不在家裡陪你,連孩子出生也不能在你身邊,一個人帶孩子很辛苦吧,真是對不起。”
周唯穎笑道:“別這麼說,你也是爲了公事,我這有什麼辛苦,而且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還有爸、媽,盧姐,到是你這幾個月在外面,行軍打仗,不僅勞神費力,而且擔驚受怕,這纔是很辛苦,我看你比離開的時候痩了不少,黑了不少。”頓了一頓,才輕輕道:“就是有時候會擔心你。”
羅嶽苦笑了一聲,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纔好,只好輕輕挽着妻子,雖然剛剛生產完不久,但周唯穎的身材到也沒有大走形,這一則是周唯穎還年輕,現在才26歲恢復得快;二則是周唯穎平時的運動煅煉足夠,身體素質也舊,而周唯穎就勢將頭靠在他的肩上。
過了好一會兒,周唯穎才道:“對了,孩子現在還沒有起名呢,你正好回來了,就給他起個名字吧。”
羅嶽怔了一怔,自從收到周唯穎生產的消息之後,他又是欣喜,又是愧疚,到還真沒想過給孩子取個什麼名字,想了好一會兒,才道:“這一次我是在遠東戰區作戰,就他叫羅遠東吧,也算是留個記念。”
周唯穎笑道:“你不是馬上又要去朝鮮打仗,如果孩子晚一個月出生,那不是要叫羅朝鮮嗎?”不過卻並沒有反對。
羅嶽心裡卻又是一陣愧疚,因爲他這次回來其實呆不了幾天就要走了,道:“對不起,我......”
周唯穎道:“別說了,你能回來幾天我就己經很高興了,你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吧,家裡不用你擔心。”頓了一頓,道:“不過要注意自己的身體,還有安全。記住,你己經是有孩子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