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除了在鴨綠江上的架設橋樑之外,還設立了4處渡口,每處渡口有2、3艘小汽輪和10餘艘木船。不過窯溝沒有渡口,而且汽輪的吃水較深,不能靠岸,因此只能用木船渡江,現在日軍收集了10餘艘木船,每艘船可以容納30-100名士兵不等,奧保鞏一面在窯溝周邊佈置守備的兵力;一面命人用船隻渡江,將人送到太陽島上,然後甴太陽島的東側走浮橋到鴨綠江東岸,並且隨船攜帶了繩索在對岸的樹上繫好,讓會水的人員士兵游泳過江。
日軍和後勤人員中,會水的到也不少,300多米的距離也不算太遠,而且現在是6月時節,江水也不涼,因此游泳過江也不是難事,但鴨綠江的水流頗急,而且日軍中畢竟還是有大半不會水或略通水性,要遊過鴨綠江相當困難,如果在兩頭綁好繩索,拉着繩索過江,就要容易多了。
時間不長,幾艘木船己劃到對岸,士兵將繩索縛在樹上,於是在兩岸間拉出了4、5道繩索,有些會水的士兵也都趕忙下水,拉着繩索過江。
但就在這時,人民軍向窯溝發動了進攻。原來收到了第4軍的通知之後,羅嶽命第4軍先向日軍發動進攻,牽制日軍,自己會立刻派軍隊趕來增援,於是第4軍立刻向日軍發動了進攻。
儘管日軍在周邊佈置了守備的軍隊,但槍炮聲大作,還是令岸邊的日兵、後勤人員心神大亂,原本還有秩序渡江,也變得混亂起來,士兵們爲了爭奪船隻,互不相讓,甚至於大打出手,有的士兵甚致開槍射擊,只爲爭取一線生機;有的木船超員裝載,吃水極深,船舷幾乎和水面持平,稍有浪來,江水即可涌進船艙裡;有的木船駛離岸邊之後,還有不少人扒在木船的船舷邊上,弄木船搖晃不定,而且有兩艘木船不知是超載還是被水中的人員扒舷搖晃,一艘進水沉沒,一艘則翻了個底朝天。
而其他船上的人員見了,也都嚇得魂飛魄散,有的船上推人下水,以減輕木船的載荷;有的船上人員用刺刀、用*猛砸扒在船舷邊的手,還有人開槍射擊,當然也有沒有搶上船隻的士兵氣憤不過,在岸邊舉槍向船上射擊;而船上也有人開槍還擊,一時人聲沸鼎,叫罵聲、哭喊聲、槍聲、驚呼聲響成了一片,整個場面極爲混亂。
還有些會一點水的人員到是沒有參加船隻的爭奪,而是選擇拉着繩索游水過江,但由於人數太多,而江水頗急,有些人泳到江心時,抓不穩繩索,被江水沖走;還有的繩索上抓拉的人太多,吃不住勁而崩斷,結果江裡也滿是奮力掙扎,拼命呼救的人。
奧保鞏雖然被推爲總指揮,但在這個時候也呼之不靈,控制不住局面了。因爲除了身邊的部份高級軍官和近百餘警衛士兵之外,根本就沒有人聽他的指揮,因此這時也只能站在一個高坡處,看着這混亂的場面苦笑不己。不過他們這一行人到沒有參與搶船渡江,而且也並不顯得着急。
原來奧保鞏早就己經爲自己安排好了退路,在剛到達窯溝時,奧保鞏就找了兩條木船和一艘小汽輪,安排在上游10公里處隱藏,並派自己的心腹軍官帶人守衛,其實是隨時都可以上船過江,只是奧保鞏希望儘量多組織人員過江,爲日軍多保存一些有生力量,因此才一直沒有離開。
但這時,槍聲愈近,有一名衛兵回報,守衛外圍的軍隊己被人民軍擊敗,人民軍馬上就要殺到江邊了。原來第4軍確實是有些高估了日軍的實力,其實窯溝聚集的人數雖多,但軍隊的數量實際還沒有第4軍多,而且日軍的士氣低落、鬥志不高,雖然是處於防守一端,但也根本不是人民軍的對手,很快就被人民軍擊敗,於是第4軍立刻向江邊殺過來。
衛兵的報告還沒有說完,只聽“轟轟”兩聲,原來是兩發炮彈落到岸邊的人羣中爆炸,而這時日軍更是驚慌,有人甚至沿着江邊逃跑。而且就在這時,只見從鴨綠江下流開過來一隊小艇,向江中、江岸開火射擊。
原來這隊小艇正是華東政府打造的內河艦隊,都是100多噸的小型軍艇,艇首安裝了一門75毫米炮,艇尾安裝一門50毫米速射炮,左右舷各有兩個機槍架位,火力相當強勁。收到第4軍的報告,羅嶽也吃不準在窯溝到底聚集了多少日軍,而且現在戰場呈碎片化狀態,分散的日軍大小10餘個聚集點,都要派遣部隊清剿,佔領的地方還要留軍隊守衛,因此羅嶽最多隻能派出兩個師協助第4軍作戰,而羅嶽又擔心兵力不足,於是將內河艦隊派出來增援,想着只要是內河艦隊能夠封鎖江面,讓日軍不能渡江就行,等其他地方的日軍都清剿結束之後,再集中力量收拾日軍。
內河艦隊共有兩支分艦隊,每支分艦隊有5艘軍艇,一支艦隊駛入太陽島西水道,增援岸上作戰,而另一支艦隊則駛入太陽島東水道,去摧毀架設在這一江段上的浮橋。從而徹底斷絕日軍逃過江去的道路。
5艘軍艇摧毀兩座浮橋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十分順利的就完成了任務,本來這時登上太陽島的有2000餘人,但大多數都沒有穿過太陽島,到達鴨綠江東岸,因爲他們認爲登上太陽島也就基本安全了,還有一部份人是搶船過江,登島之後多少有些愧糾心裡,於是都留在太陽島上,協助其他士兵渡江,至少可以在近岸的水裡接應一下,甚致是救援一下近岸的人,多少可以做點事情,以求得心理安慰,結果浮橋被摧毀,這些人都被困在島上,進退不得,有些士兵受不了這種大起大落的心理情緒,甚致當場崩潰,趴在岸邊大哭起來。
而另一支分艦隊則橫列在太陽島西水道上,向岸上開炮射擊,並在船舷架上機槍,打擊在江水中掙扎的日兵,將幾艘木船全部都打得支離破碎,又將橫跨江面的繩索割斷,只打得岸上的日軍四散奔逃,傷死無數,而江面上更是浮屍一片,連江水都被染紅了大半。
這時奧保鞏等人也知道大勢己去,如果此時再不走,等人民軍殺到包圍上來,恐怕就走不了,因此迅速從高地上離開,向上遊行進,好在是他們這一羣人的數量不多,而江邊己是一片混亂,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動靜,終於逃出了人民軍的包圍。在上游江邊,找到了兩艘隱藏好的小船與汽輪,由小船登上汽輪。
奧保鞏下令,命汽輪向鴨綠江對岸行駛,這時野津道貫道:“奧保君,我們不可馬上橫渡鴨綠江,最好是向上流再行駛一段距離。”
奧保鞏怔了怔,馬上就明白了野津道貫的用意,雖然他們上船的地方離窯溝有10公里左右的距離,但現在鴨綠江裡有人民軍的軍艦,而汽輪是沒有武器的,考慮到艦炮的射程,因此這絕不是一個安全的距離,再向上游開幾公里,當然要更安全一些。
於是汽輪立刻開足馬力,向鴨綠江的上游開去,一氣開了40多分鐘,差不多也開出7、8公里的距離,這才轉向鴨綠江的東岸駛去,在靠近岸邊時,汽輪放下小艇,將人員分批的運送上岸。等奧保鞏踏上陸地之後,心裡才完全鬆了一口氣,頗有一些劫後餘生之感。
不過雖然奧保鞏一行平安的到達了鴨綠江東岸,但留在西岸的那些士兵和後勤人員,包括逃到太陽島的人員卻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在人民軍的水陸兩線的夾擊之下,日軍被打得傷亡慘重,而且又無路可逃,因爲被人民軍完全包圍,背後又是鴨綠江,最終只能選擇投降。
雖然這時戰爭的大局己定,但真正結束是隻到3天以後,人民軍纔算是將分散的日軍基本清剿乾淨。最終統計的戰果,人民軍共計擊斃日軍106843人,俘虜41563人;擊斃日本的後勤人員227374人,俘虜128743人;而自身陣亡11478人,受傷18634人。而最終逃到鴨綠江東岸的日軍約14萬人,其中還有5萬傷兵,大約是日本投入遼東總兵力的40%,而後勤人員也只有20餘萬。
另外儘管日軍的大部份物資都己運過了鴨綠江,但人民軍仍然繳獲了大量的武器彈藥,僅步槍就達10餘萬支,火炮約150餘門,馬3000餘匹,子彈、炮彈也有不少。
僅從傷亡比來看,就可以算是取得了一場輝煌的勝利。而且這一戰之後,人民軍也徹底將日本的勢力逐出了遼東半島,雖然日本還並未完全退出這場東北亞的大博弈,但在遼東這個重要的牌局上,日本己經失去了玩家的資格,成爲第一個被淘汰出局的選手,而遼東的牌局由三國殺,變成了華東政府與俄國兩方對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