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薊城後,高飛開始致力於發展國內,重視農業,興修水利,鼓勵商業,推動煤、鐵等工業,又在薊城和洛陽兩地設立兵器司,專門研究攻防所用的武器裝備。
在軍事上,西北邊疆一直處於緊張狀態,曹操深知華夏國的強大,所以派人攜帶金銀珠寶、米糧布帛,趕赴駐足在賀蘭山下的先零羌處,主動結成盟好。而另外一方面,又派人趕赴鮮卑駐地,面見鮮卑大單于,以同樣的手段與其結成盟好,蠱惑鮮卑人和先零羌不斷的騷擾華夏國的西北邊陲。
駐守在朔方的龐德,多次率軍擊退前來進犯的羌人和鮮卑人,然而一直未曾取得什麼實質性的進展,遊牧民族的打法確實讓他們處在了主動地位,加上華夏國爲了穩定中原,兵力多數在中原一帶,新近徵召的二十萬新兵還未曾訓練,兵源的匱乏,導致華夏國無法對這些騷擾的遊牧民族進行毀滅性的打擊。
公元191年,華夏國神州二年,七月初三。
這天正下着雨,是那種細雨,並不是傾盆的大雨,不象瀑布似地倒下來教呼吸迫促的行人跑到大房子的門底下躲藏,而是一種使人無從辨別點滴的極細的雨,一種不斷地把那種無從目睹的纖小點滴對人飄過來,不久就在衣服上蓋着一層冰涼而有滲透力的苔蘚樣的水分。
淫雨霏霏,薊城的皇宮裡,樞密院的辦公室內,戰報像雪片一般飛舞而來,賈詡、荀攸、郭嘉、盧植、蓋勳五個太尉分別在瀏覽着戰報,最後將整理好的文件進行統一彙總,全部集結在一起。
“西北邊患,一直久久不能揮去,如今國內兵源匱乏,朔方頻頻遭受外族侵襲,卻又不能舉大兵討伐,實在讓人頭疼。諸位大人,皇上一會兒就來了,如果問起,不知道我等該如何回答?”賈詡坐在一張靠背椅上,緩緩地說道。
荀攸、郭嘉、盧植、蓋勳四人也是一籌莫展,羌人、鮮卑人的不斷騷擾,讓西北邊患成爲整個國家最受關注的兵事,龐德雖然多次擊退來犯之敵,然而整個國家都處在被動局面,戰報經常隔三差五的就會接到,讓人心煩意亂。
正在大家一籌莫展之時,蔣幹從外面趕來,提着一壺泡好的茶,挨個給諸位太尉倒水。
“皇上駕到!”門外的侍衛突然高聲喊道。
話音剛落,高飛便大踏步的跨進了大殿,在場的人都急忙起身,站成一排,向着高飛行禮。
禮畢,高飛已經走到了正中位置坐下,掃視了一眼在場的衆人,便說道:“蔣幹,你且去一趟參議院,請五位丞相到此商議國事。”
“諾!”蔣幹自從中了狀元后,就一直遊走在樞密院和參議院,其實就是給十位內閣大臣打下手,當個跑腿了。不過,蔣幹人家倒是很樂意,而且每天都屁顛屁顛的,得到機會,就溜鬚拍馬,倒是混的有滋有味,小日子也過的逍遙自在。
高飛見蔣幹出去之後,便對衆人說道:“五位太尉大人,對於連月來龐德不斷從朔方傳來的戰報,不知道可有何化解之策?”
五個人面面相覷一番後,都沒有說話。
高飛道:“朔方雖小,卻牽動了整個國家的神經,如今國內正在休養生息,不宜再動兵戈。而且我國經過數次大戰後,所剩餘的精兵只有十之二三,而穩定中原,也正需要他們,無法抽動兵力。不管用什麼方法,只要暫時平息西北邊患,就是好方法!”
五個人聽完高飛的這番話後,蓋勳首先說道:“啓稟皇上,臣有一策,可暫保西北不再遭受侵擾。”
“講!”
蓋勳道:“龍驤將軍馬超,曾是羌人心目中的神威天將軍,即使是先零羌,也對其畏懼不堪,鮮卑人遠遁漠北,襲擾一次,需要長途跋涉,所以數月間只有過兩次進犯,但出於對皇上的畏懼,所以龐將軍一出兵,鮮卑人就不戰自退。相較鮮卑人,先零羌駐足在賀蘭山下,與朔方近在咫尺,進可攻,退可守,實在是一大隱患。臣以爲,當派遣馬超趕赴朔方,以其在羌人中的信義可以威懾先零羌。”
“不行!馬超戾氣未消,暫時不能委派重任。蓋大人,請另想他法。”高飛當即道。
蓋勳聽到之後,不再言語了,也隱約知道了高飛的擔憂。
郭嘉想了想,當即道:“皇上,臣有一策,但需要耗費極大的財力,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如果花錢能夠消災,沒有什麼不能接受的!但講無妨。”
“臣以爲,要對付先零羌,可以暫時採取懷柔政策,以重金賄賂羌人。同時臣會讓賤內回匈奴,在匈奴臨時徵召一支大軍,先禮後兵,雙管齊下,圍剿賀蘭山。”郭嘉道。
荀攸補充道:“皇上,東夷人口衆多,也可在當地臨時招募兵勇,並且在河套一帶修建塢堡,步步爲營,向西北逐漸推進,一旦遭受攻擊,各個塢堡之間,互爲犄角之勢,相互救援,可以有效的抵禦外族侵襲,拱衛邊疆。”
高飛聽後,當即點了點頭,說道:“此法甚妙,就這樣辦。”
“咳咳咳……”突然,盧植一陣猛烈的咳嗽。
高飛急忙走了下來,來到盧植的身邊,關切地問道:“太尉大人,身體重要,若有不適,當請張仲景或者華佗看看。”
盧植面色黯淡,說道:“多謝皇上關心,老臣無礙。”
“臣等參見皇上!”田豐、荀諶、邴原、管寧四個人從外面趕來,齊聲拜道。
“免禮……蔡大人呢?”高飛沒有看見蔡邕的影子,便問道。
田豐回答道:“蔡丞相抱恙在身,無法出席,請皇上見諒。”
高飛沒有當回事,生老病死是自然現象,當即說道:“嗯,蔣幹,你即刻去太醫院,請張仲景去給蔡丞相看看病。”
蔣幹剛踏進來,便又受到差遣,當即“諾”了一聲,便出了大殿。
“諸位大人請坐吧。”
衆人分別坐下,高飛朗聲說道:“我欲對先零羌用兵,解決徹底解決西北邊患,然而我軍士兵屯駐中原,不宜調度,我想 徵召外族勇士,僱傭他們爲我而戰,然這筆軍費開支,肯定要稍微多一些。四位丞相,國庫中可有閒錢?”
荀諶當即道:“皇上,如今各處都在建設,尤其是中原,耗資巨大,國庫收入全憑几處金礦開採和商業收入,然而這兩年來,金礦開採越來越難,僅僅靠商業的微薄收入維持整個國家的運轉。雖然河北已經開始徵稅,但是稅率太低,而且徵稅只有在年底才能進行,國庫已經頻臨空虛,無法湊齊巨大軍費。臣以爲,西北邊患,不過是敵人的騷擾政策,只要嚴防緊守,可以不予理睬。”
“皇上,爲了在洛陽興建新的都城,已經耗損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和財力,如今中原需要恢復,河北剛有起色,不宜大動干戈。臣以爲,只需派一上將駐守邊疆,保衛邊疆不受侵犯即可,不一定非要出兵攻打。”國淵也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意見。
“邊患不絕,國內何以繁榮發展?臣以爲,當出兵剿滅賀蘭山的先零羌,然後趁機攻佔河套地區,就地駐軍,興建塢堡,讓外族知道,我們華夏國的厲害。”賈詡朗聲道。
荀諶聽到賈詡積極的支持出兵,當下急了,大聲喊道:“窮兵黷武,必然會適得其反,不如暫且休兵數年,待國內繁榮之後,再舉兵平定……”
“犯我華夏者,雖遠必誅!沒錢可以暫時擠出來一點錢,徵稅也可以提前徵,非常之時,當用非常手段,不出兵賀蘭山剿滅先零羌,我華夏國邊患將永不停歇!”賈詡也急了,聲音喊得越來越大。
“出兵不易,不可大動干戈,當休養生息纔是上策!”
“邊患不止,朝不保夕,一旦被外族攻入國內,什麼休養生息都是狗屁!到時將民不聊生,百姓將喪於外族鐵蹄之下!不出兵,何以彰顯我華夏國威!”
賈詡和荀諶吵得不可開交,意見相左,一個主張出兵,一個主張休養生息,喋喋不休,吵得面紅耳赤。兩個人的性子都是剛毅的,兩個人一較真起來,差點動起了手。衆位大人力勸不住,只能靜觀其變,將目光全部集中在了高飛的身上。
“夠了!吵夠了沒有?堂堂的一品大員,國之重臣,卻爲了一點意見不合,而大吵大鬧,成何體統!”高飛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聲地叫道。
一聲巨吼過後,賈詡、荀諶這才止住話語,但是兩個人的眼睛裡卻都對彼此不服氣。
“出兵也好,不出兵也罷,這件事就此止住,你們都各自忙各自的去,朕自有分寸。明日午時,朕會親自發布聖旨,出兵不出兵,全在明天的聖旨當中!”說完,高飛便起身拂袖而去。
衆人紛紛目送高飛離開,齊聲道:“恭送皇上!”
高飛走後,荀諶怒視了一眼賈詡,冷哼了一聲,扭頭而去。賈詡見後也是一陣怒火,坐在那裡胸口起伏不定,忿恨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