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3殺人誅心
太陽剛從東山露出臉,射出道道的強烈金光,藐視那層淡霧的不堪一擊。***蔚藍色的天空上,沒有一絲雲彩,越發顯得它的深邃無邊。
經過一夜的激戰,長安城中已經停止了戰鬥,一座座被破壞點燃的民房還冒着尚未熄滅的火光與濃煙,狼藉遍地的屍體,堆積如山。
鮮血幾乎浸透了這裡的每一寸土地,形成了一大片令人作嘔的暗紅色泥沼,無數殘缺不全的肢體、碎裂的頭顱橫七豎八地散落在暗紅色的泥沼四周。空氣也似乎凝固不動了,只是其中充斥着一股嗆鼻的焦臭與濃重的血腥味。
叛軍的士兵正在搬運着屍體,將一具具殘缺的屍體全部堆放在一起,六千具御林軍的屍體堆的像一座小山,血水足可以漫過人的腳踝。
“吧嗒……吧嗒……”
曹操每向前走一步,腳下的戰靴就攪動了一下地上的血水,發出了極爲規律的響聲。他的手中拎着一顆人頭,臉上帶着一絲欣慰,朝着長安城的西門走去,漸漸地遠離了戰場。
出了城門,他看到無數羌人的屍體堆積成了一座小山,數不清有多少,他也並不關心有多少,死的人再多,他也並不在乎,甚至巴不得這些羌人全部死光光。
曹操大步流星地走到了臨時搭建的大帳中,所有叛軍的頭目都在,他部下的文武也都在,他將手中的人頭高高舉起,臉上掛滿了笑容,卻什麼話都沒說。
“萬歲!萬歲!萬歲!”曹操的部下齊聲高呼道,
叛軍的頭目聽了心裡都不好受,可是誰都沒有敢說半個不字,靜靜地等在大帳中,看着曹操一步步逼近。
“把馬騰的人頭懸掛在長安城的城門上!”曹操走到大帳邊上,將手中的人頭遞給了侍衛後說道。
侍衛拿了人頭,應了一聲,轉身便走。
曹操回到大帳內,環視了一眼衆人,當即說道:“大家都一夜未睡,想必都很累了。可是,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別忘記了,高飛到現在還沒抓到,只知道他逃走了,朝東逃走了。剛纔有一部分負責堵截南門的羌人來報,說是他們的渠帥在昨天晚上被擄走了,六千多騎兵就那樣的乾坐着,足足等了一夜,我想,這必然是高飛乾的,所以,現在當集結所有兵力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高飛給我挖出來!”
“衆人一夜未睡,都累了,這個時候去追,只怕早已經來不及了,何況高飛是華夏國的皇帝,他怎麼可能會不帶兵?說不定在路上埋伏好了,專門等我們去追,然後伏擊我們呢!”羌王那良說道。
“嗯,你說的不錯。不過,高飛可是華夏國的皇帝,殺了他,就能趁機奪取中原,難道你不想去中原居住嗎?”曹操笑着對那良說道,“昨夜是我不對,太過強橫,以武力作爲要挾。不過我那也不是爲了攻取長安嗎?只要你能殺了高飛,我去稱霸中原,你就是這西北的皇帝,咱們兄弟,平分天下,如何?”
那良聽後,急忙道:“此話當真?”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好,我親自帶兵去追高飛,只是,我並沒有見過他,如何知道哪個人是高飛?”那良道。
“這個好辦,可讓我部下許褚、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曹洪一同隨你前去,他們都認識高飛,又都是一流的猛將,可助你誅殺高飛。”曹操道。
“好!就這樣定了,那我現在就去調兵!”那良見有利可圖,好了傷疤忘了疼,竟然將曹操昨晚如何對他忘的一乾二淨,轉身便走出了大帳,站在大帳便的許褚也並未攔他。
曹操見那良走後,當即將許褚、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曹洪五將叫到帳外,吩咐道:“此去跟隨那良誅殺高飛,以及逃竄的馬超,不管成敗如何,那良都不能活着回來!”
許褚、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曹洪五個人對視一眼後,都心照不宣,當即點頭道:“末將明白!”
“去吧!”曹操擺手道。
於是,五個人便離開了大帳。
昨夜的激戰,馬騰帶着六千御林軍死戰,由於上下一心,都抱着必死的決心,所以戰鬥力猛漲,一時間竟然將曹操的部下殺死了大半。馬騰本人也是勇不可擋,帶着一千御林軍的騎兵愣是將許褚、曹仁、曹洪給逼的節節後退,後來若不是曹休帶着五百鐵甲騎兵衝了過來,擋住了馬騰的攻勢,只怕許褚、曹仁、曹洪非要被馬騰逼死不可。
激戰時,曹休輕敵,去攻擊馬騰本人,結果被馬騰一槍刺中肩窩,登時從馬背上摔了下來,摔斷了腿,被部下救走,若非救治及時,恐怕小命不保,到現在還在養傷。
再後來,夏侯惇、夏侯淵齊攻馬騰,總算壓制住了馬騰的鋒芒,許褚、曹仁、曹洪又開始反攻,衆人合力,纔將馬騰圍住,最後被曹洪一刀斬殺,梟其首,獻給了曹操。馬騰死後,其部下御林軍盡皆死戰不降,曹操本部傷亡慘重,只得換羌人騎兵上陣,因爲沒有馬超在,所以羌人騎兵發揮了其優勢,和御林軍激戰半夜,這才徹底將所有御林軍圍困至死。
想起昨夜殘酷的戰鬥,曹操就有點心有餘悸,因爲當時他親臨前線指揮,差一點被馬騰突破了防線。不過,馬騰死了,最終受益的人也就是他了,他現在要爲自己掌握大權掃平一切障礙,首當其衝的就是羌王那良,此人不死,羌人就會成爲威脅。
曹操回到大帳中,留下了陳羣和楊修後,便讓其餘人跟隨自己的部下去休息。說是去休息,其實就是拉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就地解決,再編造一個謊言,說是死於戰亂。
大帳內,只剩下曹操、陳羣、楊修三個人,曹操看了一眼陳羣,“唰”的一聲拔出了自己腰中佩戴的倚天劍,輕聲問道:“司空大人,我這把家傳寶劍傳說殺人不見血,一劍下去,絕對不會出現半點血絲,我從未用這把劍殺過人,不知道情況是否屬實,所以,我想請你試一試,不知道司空大人意下如何?”
陳羣是個聰明人,一聽這話,登時就知道曹操要做什麼,當即道:“我死不足惜,只是家中老父還需要有人照料,我聞聖人之君不毀人家室,希望曹大人能夠善待家父,長文就是在九泉之下,也已經很滿足了。”
“哈哈哈……司空大人說的這是什麼話?以司空大人之高才,我怎麼捨得殺司空大人?何況,沒有司空大人,就不會有今天的反叛聯盟,我感激司空大人還來不及呢。”曹操邊說邊走,走到了陳羣的面前,將手中的倚天劍交給了陳羣,說道:“我請你試試這劍,並非是用你試劍。”
陳羣沒有接那倚天劍,他知道曹操在打什麼算盤,如果自己接劍,曹操肯定會將自己斬殺。他搖了搖頭,說道:“我手無縛雞之力,這劍看似笨重,恐怕我無法拿起。”
他說的一點都不假,陳羣雖然是個儒生,但是六藝不全,射箭都不行,更別說是擊劍了。就連他的騎術也是很蹩腳,一般情況下,他都坐轎,不騎馬。即使騎馬,周圍也需要有人護衛着,否則他還真不敢騎,害怕從馬背上跌下來。
楊修在一旁看的仔細,他知道這是曹操這是在試探陳羣,也知道陳羣必然有辦法避過,所以什麼都沒有幫,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曹操聽後,呵呵笑道:“很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讓別人試。對了司空大人,現在雖然奪取了長安,但是長安也已經滿是瘡痍,馬超尚在潛逃,萬一逃入漢中,必然會成爲大患。請問司空大人,可有什麼破漢中之敵的計策嗎?”
“楊德祖不是已經讓人去假傳聖旨了嗎?”陳羣道。
“嗯,可是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武都、漢中二地,以漢中最爲緊要,漢中地處益州和關中的交界處,當年張魯從張修手中接過五斗米道,漸漸地將漢中據爲己有,自封漢中太守,並且稱侯、稱王。後來是馬超帶兵攻下了漢中,收服其部衆,將漢中劃入秦國版圖。當年張魯等人都是酒囊飯袋,佔盡地利優勢還能被攻下,實在不足爲慮。只是,索緒這個人是涼州上士,文武雙全,敦煌索氏名冠涼州,索緒更是索氏中的佼佼者,雖然之前對馬超略有不服,但是後來也漸漸傾心。如果馬超事事都聽索緒的話,只怕中原大戰也不至於會一敗塗地。要想奪取漢中,必須先收服索緒。”陳羣緩緩地道。
“那該如何收服此人?”曹操也曾經見過索緒這個人,索緒給他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曾經聽說索緒幾次三番勸說馬超被拒的事情,深感索緒是個行軍打仗的人才,所以也有心想收服此人,這才問道。
“殺人誅心!”陳羣想了半天,才說出了這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