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賈詡的一聲令下,燕軍的士兵便給於禁讓開了一條道路,數百名騎兵自覺地聚集在了賈詡的左右兩側,嚴陣以待。
于禁提着曹純的人頭,緩緩地來到了賈詡的面前,中間卻被燕軍的騎兵以人牆的方式擋住了,生怕于禁陡升變故。
看到這樣的一幕,于禁暗暗地想道:“沒想到這支軍隊竟然自覺成這個樣子……”
他將手中的兵器盡皆丟棄在了地上,然後翻身下馬,取下了頭上戴着的頭盔,單膝下跪,雙手捧着曹純的人頭,對賈詡說道:“敗軍之將於禁,特獻上曹純首級,前來歸順大人麾下,還望大人能夠成全!”
賈詡掃視了一眼前方混亂的戰場,李典、樂進二人還在帶兵廝殺,對這邊發生的一舉一動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而曹純一死,其部下也陸續被燕軍騎兵殺死,李典、樂進雖然在,也不過是在做困獸之鬥,面對十倍於他們的燕軍,戰死或者被擒也是遲早的事情。
“你就是于禁?”賈詡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冷漠地看着于禁。
“正是在下!”
賈詡“嗯”了一聲,對手下人說道:“將他綁了!”
于禁臉上一怔,還沒反應過來,幾名士兵便立刻跳下了馬背,強行將他按在了地上,然後開始進行捆綁。
“大人……大人……我是來投降的,我是來投降的啊……”于禁一臉的驚愕,試圖掙脫,然而壓制着他的是兩個力士,將他按的牢牢的,由不得他胡亂晃動。
賈詡冷笑了一聲,說道:“我知道你是來投降的,不過,你賣主求榮,貪生怕死,爲了自己的利益,不惜殺害了和你共事多年的同僚,似你這等無君無父之人,留你何用?”
于禁急忙解釋道:“大人……我是真心歸降的,我殺曹純,也是爲大人除去了一個大患,我也是爲大人着想啊……”
“嘿嘿,我還沒有準你投降,你就先爲我着想了,兩軍對戰,只有敵友,我們兩軍是敵非友,你卻爲敵人着想,可見你內心奸詐無比。於文則,你的大名我早有耳聞,本來我還有收降你的意思,可是你竟然不戰自降,還在同僚背後捅刀子,這種人留着也是禍害。如果你是單槍匹馬的來投降,又或者是戰敗被俘而降,至少我還對你有點尊重,可惜你的做法讓我實在失望了。”賈詡板着臉,看着已經被五花大綁的于禁,略帶着一絲憤怒的說道。
于禁做夢都不會想到,他的努力居然會換來這樣的結果。他本以爲殺了曹純自己投降過去也算是個有功勞的人,至少一開始就可以在燕軍陣營裡做到將軍。可是,他錯了,他遇到的是賈詡,這個擁有着高人一等的智謀,敏銳的目光,鐵石心腸的毒士,也活該他倒黴。
“先將他押到一邊去,待抓了李典、樂進之後,再行發落。”賈詡擺擺手,示意士兵將於禁帶了下去。
于禁大叫道:“我不服……我不服……賈文和,我不服……”
賈詡看了一眼地上曹純的人頭,嘖嘖地說道:“可惜了,一代名將,竟然會死在這樣的一個奸詐小人的手上。來人啊,尋找曹純屍體,將頭顱縫在一起,派人就近厚葬。”
“諾!”
賈詡策馬向前走了一段路,透過人羣之間的縫隙看了過去,立刻下令道:“全軍出擊,除了李典、樂進外,其餘不降者全部予以誅殺,務必要活捉李典、樂進!”
傳令兵吹響了全軍衝鋒的號角,站在外圍觀戰的韓猛、難樓、鮮于輔、田疇四人聽見後,便立刻帶着騎兵全部撲了上去,牢牢地將李典、樂進包圍在一起。
一場混戰後,魏軍騎兵盡皆戰死,韓猛、難樓輕而易舉的將李典、樂進逼得無路可走,之後用套索將二人制服,士兵急忙上去將他們給捆綁了起來。
這時,賈詡早已經率領餘部進入了大營,營外戰事一了,自有人去收拾屍體,清掃戰場,所有燕軍文武將領都進入了中軍大帳。
中軍大帳裡,文武都互相寒暄了幾句,賈詡坐在上首位置又和衆人叨擾了幾句,這才迎來了韓猛、難樓、鮮于輔、田疇四人。
四給人一起跨進了大帳,見到賈詡後,便齊聲拜道:“參見軍師!”
“四位將軍不必多禮,請入座吧。”賈詡說完前一句後,便戰了起來,朗聲衝外面喊道,“帶俘虜!”
士兵首先將於禁扭送了進來,一把推倒在地,牢牢地將他按在了那裡。于禁斜眼看到賈詡後,便急忙說道:“大人,請你相信我,我是真心投降的,我投降保證對燕王死心塌地的,絕對不會……”
賈詡冷笑了一聲,喝令道:“將他的嘴給堵上!”
士兵將於禁的嘴給堵上之後,賈詡便接着說道:“你保證?你連自己是死是活都無法預測,如何能夠知道未來許多年的事情?”
這時,李典、樂進被士兵給推了進來,兩個人一經進入大帳,都扭動着虎軀,大聲吼道:“推搡什麼?我又不是不知道走!”
“呵呵……”賈詡看到李典、樂進進來之後,便朝士兵擺擺手,說道,“你們先下去吧,這裡用不着你們了。”
賈詡這會兒親自站了起來,朝着李典、樂進兩個人拱手道:“讓兩位將軍受罪了……給兩位將軍鬆綁!”
韓猛這會兒站了出來,抱拳說道:“軍師,不可鬆綁,這兩人很危險,一旦鬆綁,怕很難制服他們。”
賈詡道:“無妨,有衆位將軍在,任他們也不敢亂來。”
於是,士兵便解開了捆綁住李典和樂進的繩索,李典、樂進二人果然沒有妄動,因爲他們看到前後左右的人都緊握手中的鋼刀,目光緊緊地盯着他們兩個,如果他們兩個真的有異常舉動,估計還沒出手,便會被立刻砍成肉泥。
“要殺便殺,何必囉嗦。這裡只有斷頭將軍,沒有投降將軍!”李典、樂進明白賈詡這樣做的目的,但是卻不知道爲什麼賈詡只放了他們兩個,卻不把地上躺着的于禁一起鬆綁。說來也奇怪,自從分兵之後,于禁、曹純都消失了,這會兒只見到于禁,卻沒有見到曹純,他們都以爲曹純已經逃出去了。
賈詡笑道:“兩位將軍的表現,才真正的堪稱將軍的稱號,但是反觀於文則,與你們兩人相差太遠。居然臨陣倒戈,斬殺了曹純來換取他的前途,實在是人人得而誅之!”
李典、樂進聽後,臉上立刻變色,同時問道:“你說什麼?曹純被于禁殺了?”
“不信嗎?我這裡可有許多證人呢,你也可以當面和于禁對質。”
“畜生!這種事情你居然也乾的出來!”
“賣主求榮,不得好死!”
李典、樂進紛紛發泄了一下自己心中的忿怒,將於禁痛罵了一頓。
“兩位將軍現在是不是很想殺了于禁給曹純報仇,甚至是替死去的人報仇?那不如我成全兩位將軍好了,讓你們親手手刃仇人,讓于禁以血還血,以牙還牙,如何?”
李典、樂進都怔住了,對於賈詡的話將信將疑。看是看了看周圍,都覺得賈詡怎麼可能把武器給他們。就算給了他們,他們也未必能下得了手。
“很對不起,恐怕讓你失望了,我們是不會自相殘殺的。”李典、樂進兩個人給出了一致的意見。
“既然如此,那就由我軍來代勞吧。殺了于禁,也算是對曹純在天之靈的一種寬慰。”賈詡看了一眼在場的衆人,當即喊道:“淳于導,于禁就交給你處理了。”
淳于導“諾”了一聲,提着于禁便走出了大帳。
此時于禁的眼睛裡露出了無比的驚恐,使勁地搖頭,可惜他的嘴被堵的嚴嚴實實的,根本無法開口說話。
淳于導是個大力士,拎着于禁就像老鷹抓小雞一樣,將於禁帶出帳外之後,便一把將於禁扔在了地上,抽出了佩戴的鋼刀,憤怒地說道:“我要替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寒光一閃,手起刀落,于禁的人頭便和屍體分開了,淳于導帶着于禁的人頭進了大帳,將人頭往地上一丟,便立刻拱手道:“啓稟軍師,末將幸不辱命,已將於禁殺了。”
賈詡看了一眼李典、樂進,見他們兩個還是沒有一點懼意,便說道:“兩位將軍,于禁該死,已經被殺了。然而兩位將軍的表現,讓我很是看重。如今魏軍大勢已去,不出半月,魏國必滅。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良辰擇主而事,兩位將軍都是有將才的人,以後的日子還長呢,難道就喜歡這麼年紀輕輕的就死去嗎?”
李典、樂進朗聲道:“勸大人還是別浪費脣舌了,我們生是魏國的人,死是魏國的鬼。”
“真沒想到,兩位將軍竟然如此忠心。我賈詡最敬重忠義之士,既然如此,我也不爲難你們,來人啊,給兩位將軍各準備一匹上好的馬,送兩位將軍安全出營!”
李典和樂進聽後,互相對視了一眼,竟然一時愣在了那裡。過了好大一會兒,兩個人才反應過來,問道:“大人說話可曾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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