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一聲兵器猛烈的撞擊聲在曹操的背後響起,當他回過頭時,卻看見許褚操着一口長刀攔住了馬超的去路,並且與之會戰在一起。
許褚的突然出現不僅讓馬超感到一絲驚奇,更讓曹操感到一絲驚奇,曹操清楚的記得,他到這裡時,許褚還在軍營之中沉浸在深深的自責,而典韋的離奇失蹤更讓許褚閉門不出。
曹操來不及細想許褚是因何突然出現,也來不及細想典韋在何方,他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儘快殺出重圍,回到自己的軍營,積攢所有的兵力,進行佈防。
也許是因爲太過相信馬超了,以至於讓他根本沒有做出任何部署,只帶着曹純、曹休和一千虎豹騎便前來朝見天子,本以爲馬超只會對付高飛一個人,可是西涼兵在馬騰的帶領下突然殺了出來,讓他的如意算盤徹底破滅了,不禁在心裡大罵道:“最無信者,馬超也!”
回過頭時,曹操還發現了一個十分奇怪的情況,劉備在張飛、嚴顏等人的護衛下,已經安然無恙的離開了戰場,西涼兵竟然沒有對楚軍發動襲擊。
“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馬超只對我和高飛展開攻擊?”曹操一頭霧水,耳邊不斷的廝殺聲將他帶回了現實,策馬狂奔,見曹純、曹休已經從西涼兵的左右兩翼殺了出去,正迂迴到中間予以夾擊,拍馬揚鞭,手持利刃,帶着部下殺了出去。
後面,馬超被許褚阻攔住了,眼看曹操越走越遠,馬超怒火中燒,瞪了一眼擋住他去路的許褚,大聲吼道:“又是你,上次讓你僥倖跑了,這次本王要親手宰了你。”
許褚舞着古月刀,胡亂地砍了幾下,逼開了馬超,回頭望見曹操已經走遠了,便冷哼了一聲,說道:“今天我沒吃飽飯,改天咱們再打過。”
話音一落,許褚調轉馬頭,急速奔馳了出去。
馬超見狀,正準備追擊,卻聽見北方傳來了震天的喊殺聲,遙遙望見西涼兵的後面,大批的燕軍騎兵奔馳而來,猶如滾滾的海浪一般,勢不可擋。而高飛等人正在奮力向外拼殺,西涼兵在燕軍的面前,並未討多少好,和其混戰在一起,各有死傷。
“大王,燕軍早有準備,我軍兵力不足,只怕無法將來人完全斬殺……”陳羣一直跟在馬超的身邊,看了看形勢,立刻向馬超建議道。
可是,不等陳羣話音落下,燕軍便匯聚在了一起,真正的前後夾擊着那一部分的西涼兵,而高飛等人也已經殺出了重圍。
馬超看了一眼混亂不堪的戰場,西涼兵雖然出其不意,但是卻沒有做到攻其不備,不知道是燕軍太強,還是西涼兵太弱,負責襲擊燕軍背後的兩千多騎西涼兵在燕軍的夾擊中已經所剩無多了。
他咬了一下牙關,注意了一下楚軍的動向,見劉備已經帶人脫離了戰場,卻沒有看到楚軍大軍參戰的影子,便恨恨地說道:“該死的劉備,他的軍隊爲何不參加戰鬥?”
“大王,求人不如求己,劉備和我們並非同一戰線,之所以答應大王前些天提出要求,無非是權宜之計,從今天的這件事來看,是劉備擺了我軍一道,讓大王一下子把前來的朝見天子的羣雄都給得罪了……”陳羣分析道。
“賊你娘!撤軍回營,改日再戰!”馬超悔恨不已,覺得自己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心中也對劉備充滿了恨意。
就在三天前,劉備的使者突然秘密造訪了秦軍大營,帶來了劉備願意協助馬超剷除高飛、曹操的意思,馬超信以爲真,這纔有了今天朝見天子的突然變故。
只是,讓馬超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是劉備手中的一枚棋子,非但徹底和高飛、曹操決裂了,更讓他一點好處都沒撈到。
……
“今天的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了,我萬萬沒有想到馬超會公然如此,難道他想以一己之力同時對付天下諸王嗎?”離官渡不算太遠的一處高坡上,孫策騎在一匹駿馬的背上,遠遠地眺望着遠處的官渡戰場,緩緩地說道。
“少主,不知道剛纔你發現了沒有,西涼兵並沒有對楚軍發動攻擊。”魯肅騎着馬,站立在孫策的右邊,說出了自己發現的一點端倪。
“軍師是說劉備和馬超勾結在一起了?”周泰狐疑道。
“極有可能。”魯肅道。
“如果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燕軍的處境就危險了。”孫策緩緩地說道,“子敬、幼平,這裡已經沒有我們立足的地方了,我們趁亂回江東。”
周泰抱拳道:“諾!”
魯肅則略有點遲疑地問道:“少主,真的不打算與燕侯告別了嗎?”
“子敬,你是個聰明人,我們自從在燕軍大營的這些天內,無時無刻不被人監視着,今天好不容易是趁着典韋鬧事才溜出來的,如果再回去的話,我怕我們永遠都不可能再離開燕軍大營了。父王把高飛當兄弟,可我只把高飛當作一個對手,當年討伐董卓時,我就曾經向他挑戰,從那個時候,他就是我心中的對手。何況,他是一方霸主,雖然我不知道父王爲何對高飛如此信任,但是這個人不得不防,也許以後會成爲我們整個吳國的敵人。”
“少主,我想我明白少主的意思了,趁着官渡這裡大亂,而且劉備也在這裡,我們應該儘快趕回來,或許在荊州會有一番作爲。”魯肅一語道破了孫策心中所想。
孫策笑而不答,調轉了馬頭,看了一眼周泰、魯肅,簡單地說道:“中原混戰之際,也正是我吳國崛起之時,我們回江東!”
“諾!”
……
燕軍大營裡,一百名全身裹覆着鋼鐵的士兵將典韋給圍在了坎心,真正的形成了銅牆鐵壁。
典韋赤手空拳地站在坎心,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一雙虎目怒視着包圍着他的一百名重步兵,恨的咬牙切齒。
文丑全身披掛,站在重步兵的外面,看着裡面的典韋因爲體力透支而大口的喘氣,便朗聲說道:“典將軍,文某勸你還是省省力氣吧,你是絕對不可能從這裡走脫的,這一百名士兵,就是爲了困住你而專門訓練的。”
典韋自從進了燕軍大營之後,就再也沒有出去過,每天都會有不少於一百名的士兵將他單獨“保護”起來。起初他以爲是自己受傷的緣故,可是現在他的傷勢已經完全癒合了,連出去走走都不行,這才明白,他是被高飛給囚禁起來了。
從三天前,他就開始試圖掙脫這個關押他的無形囚牢,然而失去了雙鐵戟的他,攻擊力大大的減少了不少,只憑藉着一股蠻力根本無法衝破這裡。
有了典韋一次的鬧騰,高飛生怕典韋會逃脫出去,便命人趁着典韋力竭之際搭建了一座牢籠,將典韋完全的困在了鐵籠子裡。
今天,典韋蓄積了全身的力氣,掰彎了鐵籠子,從裡面走脫了出來,立刻引來了文丑帶來的重步兵包圍,任典韋怎麼撲騰都逃脫不了。
“我要見燕王!”典韋已經累的滿頭大汗了,他血肉鑄就的身軀,根本無法衝破這一百名全副武裝的精銳士卒的包圍,剛打倒一個,另外一個又涌了上來,不是因爲他無能,而是因爲他的拳頭根本咋不破那鋼甲,即使士兵倒了下去,對他們也造成不了多大的傷害,爬起來就能再行戰鬥。
“典將軍,省省力氣吧,我家主公是不會見你的。不過,你放心,我家主公說了,他見你的時候,就是放了你的時候,請你再忍耐一段時間。”文丑衝被困在坎心的典韋喊道。
典韋環視了一圈,不再吭聲,等他緩過來了勁,便猛地發力,向前快速的奔跑,在即將接近前排的一個士兵時,突然縱身而起,騰身到了高空中,身體在空中翻了幾個滾,剛一落地,一百名士兵立刻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並不展開攻擊,只是單純的困住了他。
“你們……你們究竟想讓我怎麼樣?”典韋徹底無語了,他已經試過了他所能想出來的所有的方法,只要他一動,那一百名士兵就跟着他動,再次將他圍困起來。
他對這一百名士兵的體力感到很是佩服,穿着厚重的鎧甲,還居然能夠跑的那麼快,反應的如此靈敏。
他快要被逼瘋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等過了一會兒,便對文丑說道:“我餓了……”
文丑聽後,哈哈地笑道:“典將軍,這樣才乖嘛,這座營寨專門是給你所立下的,軍營裡有五百名這樣全副武裝的士兵,每天輪換着看着你,你就放棄逃跑的打算吧,靜靜地等候在這裡,只要時間一到,我家主公會主動放了你的。”
典韋冷笑了一聲,沒有做任何回答,在他看來,只有吃飽了飯,纔有力氣試試其他的方法。
“給典將軍做飯!”文丑話音一落,便離開了這裡,留下一名親隨負責看護典韋。
文丑回到中軍時,正好遇到高飛帶着士兵回來,見高飛灰頭土臉的,其餘的士兵身上大多都染滿了鮮血,眉頭一皺,急忙上前問道:“主公,發生了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