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單馬立於馬邑城下,遙見張遼下了城樓,不多時馬邑城門便開了一個縫隙,張遼一身戎裝,身上沒有攜帶任何武器,騎着一匹高頭大馬便出了城,隨後城門又再次緊閉,而城樓上的士兵也沒有絲毫的懈怠。
“晉軍虎狼之師,張遼所部更是精銳中的精銳,一萬狼騎兵面對鮮卑十萬之衆,居然還能脫圍而出,戰鬥力可見一斑。”高飛看了一下馬邑城嚴陣以待的士兵之後,便不禁讚歎道。
張遼策馬慢跑,只片刻功夫便佇足在了高飛的面前,他見高飛雖然沒有戴盔穿甲,但是身上的一身戎裝卻讓高飛看起來氣度不凡,心中不禁暗暗地讚歎道:“高飛和兩年前相比,身上更多了一份沉穩和堅毅,與主公那種威武比起來,雖然稍有不足,可身上到處都彰顯着王者風範,難道紫薇帝星的傳言是真的?”
高飛見張遼到了身前,便笑着拱手道:“文遠,一別兩年,今日方能得見,前次在鄴城城下,你我尚未能見面,實在是可惜啊,今日再見文遠,見文遠身上多了幾分剛毅,我心中倒是不勝歡喜,不知道文遠作何感想?”
Www• Tтkд n• ¢ ○ 張遼拱手道:“多謝燕侯稱讚,我張遼區區一介武夫而已,能得到燕侯思念,確實是感到無比的榮幸。我之所以前來見燕侯,只是想知道燕侯心中是何對策,竟然能夠讓十萬鮮卑鐵騎頃刻間化爲烏有?”
高飛笑道:“我哪裡有這等妙計,只不過是想見文遠,故意拋出的一個噱頭而已,若不如此,文遠怎麼可能與我一會呢?”
張遼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喜:“你……既然如此,那張遼就此告辭……”
“文遠別急,雖然沒有彈指間讓鮮卑人化爲烏有之計,卻有屏退十萬鮮卑人之計,不知道文遠想聽否?”高飛見張遼調轉馬頭,便急忙道。
張遼勒住馬繮,扭頭看了高飛一眼,問道:“燕侯這次不會是在戲弄我吧?”
高飛道:“這次是千真萬確,絕對不是兒戲,我可指天發誓!”
張遼再次調轉了馬頭,畢恭畢敬地向高飛抱拳道:“那張遼倒是洗耳恭聽!”
高飛笑道:“其實要想屏退十萬鮮卑人,也不難,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很簡單,只要文遠開城投降,率部歸順於我便可,我自有辦法屏退這十萬鮮卑人,而且也可以讓他們兩年之內絕對不會前來侵擾幷州!”
張遼突然笑道:“呵呵,燕侯果然是足智多謀,我差點又上了燕侯的當了。燕侯,我張遼的生死早已經交給了我家主公,恐怕要辜負了燕侯的一片苦心了。”
“那要是呂布已經死了呢?”
張遼聽後,心頭如同被重錘一擊,感到十分的沉悶和疼痛,臉上也改了容顏,急忙問道:“你說什麼?主公……主公死了?主公武藝蓋世無雙,天下少有,胯下又有赤兔馬,斬荊披棘如履平地,主公怎麼可能會死?”
“人都會死,只是遲早的問題。呂布雖然勇猛無匹,天下無雙,可是他終究還是一個人,又怎麼能抵的住馬騰、曹操、劉表、袁術四方諸侯數十萬精兵猛將的圍追堵截呢?”
張遼心頭一陣疼痛,手急忙捂住了心口,身體竟然從馬背上跌落了下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高飛道:“是你……是你害了我主公,若不是你發佈了討伐主公的檄文,天下羣雄又怎麼可能會羣起而攻之?你……你……”
就在這時,馬邑城裡的張遼部下的校尉見到張遼從馬背上墜落下來,立刻叫道:“不好,將軍中計了,快隨我殺出去。”
話音一落,馬邑城門洞然打開,那名校尉帶着五百騎兵浩浩蕩蕩地從城門裡殺了出來,朝着高飛便奔馳了過去。
此時此刻,隱藏在遠處密林裡的陳到看見了馬邑城裡涌出了一彪騎兵,心中緊張不已,急忙道:“不好,馬邑城裡出兵了,大家快隨我……”
“等等!主公有令,不可輕舉妄動,違令者斬!”歐陽茵櫻突然手持高飛腰中懸着佩劍,大聲地喊道。
陳到、管亥、周倉、王文君等人都急忙道:“主公要身陷重圍了,我們豈能不救?”
歐陽茵櫻道:“主公有言在先,不管出現任何異常舉動,都不許你們輕舉妄動,一旦壞了主公大事,你們擔當的起嗎?都退下!”
衆人見歐陽茵櫻拿着雞毛當令箭,敢怒不敢言,於是將目光都聚集到了許攸的身上。
許攸捋了捋鬍子,從懷中拿出來了一個酒囊,正在小飲,見衆人目光聚集了過來,便道:“放心,主公不會有事的,主公算無遺策,張遼又和主公之間有點交情,何況以張遼之性格,他也不會害主公。不必驚慌,不必驚慌,大家淡定,淡定,且看主公如何用計便是!”
於是乎,衆人這纔沒有輕舉妄動,但是每個人都在爲高飛揪着心。
高飛騎在馬背上,見城中涌出了騎兵,他不但沒有逃走,反而從容地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將張遼從地上拉了起來,一臉笑意地道:“文遠,呂布並非一名真正的雄主,你跟着他也只會走上滅亡之路,陳宮已經慷慨赴死了,文丑、高順等人也都盡皆戰死,整個晉軍就剩下你這一點人了,你若是再死了的話,那以後每逢初一、十五,誰去祭拜呂布?你若是恨我的話,你就將我抓起來,然後斬掉我的頭顱,爲呂布報仇,再怎麼說,這呂布也是因爲我的一道檄文而死,罪魁禍首是我。不過,我要是死了,鮮卑人不但你退卻不了,我的那些部下也會瘋狂地報復,到時候幷州的百姓,遭受的就不止是鮮卑人的打擊了,很有可能會被我燕國的將士盡皆屠戮,以我一人之死,換取幷州百姓百萬陪葬,孰輕孰重,還請文遠衡量。”
話音剛落,張遼部下的騎兵便將高飛團團包圍住了,一名校尉舉刀便要去砍。
“住手!都給我退下!”張遼急忙呵斥道。
部下不敢違抗,紛紛退到了張遼身後,整齊的排列成一排。
張遼看着高飛,冷笑道:“燕侯果然是個奸詐無比的人,知道用親人要挾不住我,卻用幷州百萬百姓來要挾我,真不愧是個梟雄……”
高飛不反駁,只嘿嘿地笑道:“文遠,這就好比朝廷裡的清官和貪官,這貪官總是一副奸相,可要做清官,就必須要比貪官還要奸,不然的話,你就不容易制服的住他。我以幷州百萬百姓換取文遠極其部下七千將士的歸降,我認爲這很划算。只要你肯歸降,我必然會屏退鮮卑,因爲這塊地方,都已經成爲了我的領地,作爲大漢的子民,我絕對不允許異族在我的領地上撒野。”
張遼一把推開了高飛,冷冷地哼了一聲,翻身上馬,調轉了馬頭便要離開。
“文遠,你好好的想想,就算不爲你自己想,也要爲這幷州百萬百姓想,我的性命在你手中,你的性命亦在我的手中,但是,這幷州百萬百姓的性命可都在你的手中,你若是不降,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慘絕人寰的事情來,以你一人之命,換取百萬百姓之命,孰輕孰重,還請文遠自個思量!”高飛被張遼推後了好幾步,見張遼要走,便急忙喊道。
張遼側了一下臉,一臉的陰沉,冷冷地道:“事情太突然了,容我好好思量一番,請燕侯給我點時間!”
高飛道:“三天!三天之後,你若是還不降,那可就別怪我無情了,我會將這周圍方圓百里的百姓全部抓來,當着你的面殺掉,既然你認爲我是個奸詐之人,那我就要當着你的面奸詐給你看!”
張遼皺起了眉頭,一扭頭,雙腿用力一夾座下戰馬,便對部下道:“回城!”
部下的校尉一臉的驚詫,問道:“將軍,這是殺掉燕侯的好機會,不能放過啊!”
“回城!”張遼用嘶啞的聲音低聲吼道。
部下的騎兵沒有違抗,全部調轉了馬頭,開始回城。
高飛看到張遼帶兵離去,便翻身上了馬背,調轉了馬頭,策馬回營,心中去想道:“張遼,不管你怎麼看我,先把你弄到手再說。”
密林中,陳到等人見高飛安全歸來,都長出了一口氣,然後悄悄地帶兵退去。
回到軍營後,高飛立刻升帳,將所有的將領都召集了起來,大聲地道:“差不多了,剩下的幾天時間裡,就按照早上我說的去做,開始向城中射入帶信的箭矢,讓城中先恐慌起來,等蓋勳接回了張遼的母親,軟硬兼施,不出三天,張遼必然會前來投降。”
歐陽茵櫻道:“主公,那在馬邑城北的鮮卑人怎麼辦?”
高飛道:“鮮卑人貪財,張郃在請他們出兵前已經送出了大批財物,可是我沒想道鮮卑人對幷州人的仇恨如此深,居然召集到了十幾萬的騎兵。鮮卑人是我引來的,這個禍害就必須由我根除,我自有對付鮮卑人的妙計,你們不必多慮,先迫使張遼投降再說!”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