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操見周瑜如此的吃驚,急忙解釋道:“大都督,你別聽幼平瞎說,事情根本不是那回事。
於是,凌操當衆將事情的經過前前後後解釋了一遍,並且遞給了周瑜一封魯肅寫的書信。
周瑜拿過書信後,拆開匆匆看了一遍後,初開始並未覺得有什麼異常,可是忽然發現落款處用的“魯子敬親筆”四個字,便立刻覺察出了這封信中的異常。
因爲魯肅和周瑜是很要好的好友,兩個人亦師亦友,交情匪淺。兩個人的往來書信中向來從無落款,因爲早已經熟悉對方筆跡,一看便知。雖然這封信是寫給駐守在潯陽城的諸將的,但是魯肅一早就知道周瑜的歸期,這封信周瑜更是非看不可,所以在信中留了一個心眼。
周瑜意識到信中的異常後,目光隨即在信中的文字上掃來掃去,但見文字編排工整,起落有致,每行都有十個字,通篇一百字。忽然,周瑜想起了自己之前和魯肅曾經玩過的一種文字遊戲,格式大概也是如此,於是便斜着看了一眼,是個不一樣的字,立刻躍然在紙上。
但見信上從第一個字開始,之後每行便落一個字,十個字完全拼湊起來,正好組成了一句話,竟然是“我爲諸葛所困,速來救我”。
周瑜當即將書信合上,皺起了眉頭,吩咐道:“即刻點齊兵馬,隨我一起,到北岸參加子敬的婚宴。”
周泰、凌操等人不敢多言,抱拳道:“諾!”
周瑜一回到潯陽城,便直接回府,但見夫人歐陽茵櫻已經在門口等待,便道:“夫人,快給我準備盔甲,我要出征。”
“出征?夫君要出征?難道是要和華夏國打起來了?爲什麼我沒有聽到一點消息?”歐陽茵櫻吃驚地道。
周瑜見歐陽茵櫻緊張的程度,便急忙解釋道:“夫人,和你想的不一樣,我知道你不喜歡華夏國和我吳國發生任何戰端。總之我答應你,我絕對不會胡來的,華夏國和吳國現在還是盟國,我不會公然撕破這個盟約的,我只是去救子敬。”
“魯車騎?他怎麼了?”
“他被諸葛亮用計騙去,現在困在了北岸,我去救他,僅此而已。”於是周瑜一邊走一邊將事情簡明扼要的說給了歐陽茵櫻聽。
歐陽茵櫻聽完後,便道:“竟然有這種事情?那諸葛亮也太損了吧?”
她回到房中,將掛在架子上的周瑜的頭盔、戰甲、武器一一的給周瑜穿戴上,然後從背後緊緊地摟住了周瑜,緩緩地說道:“夫君,答應我,無論如何,都不要和華夏國發生衝突,一旦演變成戰端,只怕天下又要大亂。”
周瑜點了點頭,說道:“以目前吳國的國力和戰鬥力,確實不宜和華夏國發生衝突,但是我此去只是爲了救人,夫人放心,我自由分寸。”
話音一落,周瑜便離開了居所,正好周泰、凌操也已經點齊了兵馬,水軍三萬整裝待發,潯陽城則留給徐盛、丁奉駐守。
歐陽茵櫻親自目送周瑜離去,心中卻隱隱有些擔心,她急忙寫了一封信,然後走到了後院,將書信交給老胡,對老胡道:“即刻給江夏派發信鴿,只求在吳國水師抵達江夏之前,這信鴿能夠先行抵達諸葛亮的手中。”
老胡對歐陽茵櫻的話言聽計從,當即便將信拴好,然後放出信鴿。
看到信鴿展翅高飛,歐陽茵櫻的心裡算是略微去了幾分擔心。長久以來,她一直作爲華夏國的秘密間諜在吳國內部竊取重要情報,初開始的幾年,她還按照高飛的吩咐,頻繁的向外送出重要的情報。但是自從有了孩子之後,她的心已經完全傾向了周瑜這邊,只是隔三差五送出一份情報,而所謂的情報,也只是“一切正常”四個簡單的字。
一邊是有恩於自己的義兄,一邊是自己的夫君和孩子的爹,她夾在中間左右爲難,只能想出這種折中的辦法。
其實,高飛也早已經知道歐陽茵櫻已經沒有以前那麼盡心盡力了,所以也沒有再指望歐陽茵櫻獲取什麼情報了,而是另闢蹊徑,在吳國內部安插下了一個重要的角色,一直在暗中爲華夏國竊取情報,而這個重要角色,也一直在秘密的留意着吳國的東西。只是這一切,歐陽茵櫻卻全然不知。
她不知道,自己的背後一直有一雙眼睛在盯着,她的情況,也早已經被人給寫明瞭,早就送到了北國。
…………
周瑜登上了鬥艦的甲板,手中令旗一揮,三萬水軍便浩浩蕩蕩的朝江北駛去,大型戰船一字排開,船上將士都盡皆是斬荊披棘之士,緊握手中兵器,目光一致眺望到北岸,嚴陣以待。
吳國水軍駛進潯陽江北部水域後,一艘巨型的戰船便在江面上映入衆人的眼簾,身邊四艘大型戰船護衛,每艘船隻上都站滿了華夏國的軍士,船首更設置的有重型弩炮,船的甲板上都佈滿了弩手,船的兩側更是有一排弩炮,顯得極爲威武。
周瑜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華夏國的這種戰船了,這也是他最爲擔心的,華夏國工業發達,造出來的戰爭武器遠遠的將吳國撇在了後面,加上華夏國更有一種叫做火藥的東西作爲武器,所以真正的打起來,吳國的水軍未必是華夏國的對手。
不過,吳國水軍有自己的長處,戰船雖然沒有華夏國的大,但是卻勝在靈活,周瑜又非常熟悉水戰,所以只要佈置的合理,未嘗不可以和華夏國一較高下。但是,那樣做的話,付出的代價也必然會是巨大的。
爲華夏國能夠在水上作戰的部隊分爲兩種,一種是早先就建立起來的能夠在海上、江河之中來去自如的海軍,另外一種就是從荊漢手中以及蜀漢手中收降過來的只能在江河中作戰的水軍,所以,周瑜一直不敢貿然行動,作爲自守東吳的水軍足以擊敗來犯之敵,但是如果要進攻的話,只怕卻略有不足。
華夏國的巨型戰艦上,橫江將軍霍峻戰在船首,遠遠地看到吳國水軍一字排開從南岸駛來,便笑着說道:“果然不出知府大人所料,吳國水軍的精銳如數出動了。立刻給對方發令旗!”
“諾!”
華夏國戰船上的旗手立刻揮舞着手中的旗幟,向着南岸駛來的吳國水軍打出了旗語。
周瑜看到後,當即陷入了深思,暗暗地想道:“對方竟然打出恭候多時的旗語,這麼說諸葛亮是知道我會爲了子敬帶領水軍來找他要人了?看來,諸葛亮還是一樣的狡猾。不過,再怎麼狡猾,手下敗將始終是手下敗將。”
“給對方發旗語,就說我們前來赴宴,請求全體登岸。”周瑜冷笑了一聲,淡淡地道。
“全體登岸?大都督,這豈不是中了諸葛亮的奸計了嗎,如果他將我們船隻燒燬了,我們怎麼回去?”周泰擔心地道。
“如果諸葛亮敢燒的話,就讓他燒好了。既然我們受邀前來赴宴,就應該盡情的吃喝,好好的享受美食和美酒,其他的一概不管。”周瑜信心滿滿地道。
“大都督,這是什麼意思?我們不是帶兵來逼迫諸葛亮交出魯車騎的嗎,怎麼要上岸吃喝?”凌操也被周瑜的話搞的糊塗了,當即問道。
“呵呵,你以爲,我帶着三萬大軍來,是要和華夏國作戰的?那麼你們就想錯了。照我說的做,給對方發旗語。”周瑜的目光中帶着一絲狡黠,胸有成竹的他,早已經是打算好了。
於是,吳國這邊立刻給對方打出了旗語。
霍峻看到後,不禁有了一些疑惑,暗暗地道:“對方居然要求全體上岸?周瑜到底打的是什麼注意?”
他想不透,急忙轉身走進了船艙,並且讓旗手給對方打出原地待命的旗語。
霍峻進了船艙,來到了諸葛亮的所在的房間,當即稟告道:“知府大人,周瑜要求吳國水軍全體登岸,我方當如何應對?”
“全體上岸?周瑜打的是什麼主意?”諸葛亮也是吃了一驚,他原意是想逼周瑜出手,公然撕破盟約,那麼他就可以以重兵圍攻周瑜,先行給周瑜一個重創。可是這樣一來,諸葛亮就不得不改變自己的原意。
他思考了片刻,當即說道:“即刻給霍篤傳令,讓他親自去請左將軍,請左將軍率軍切斷周瑜歸路。並且給右將軍發信鴿,請求右將軍率軍前來支援。既然周瑜要上岸,我就讓他永久性的在岸上待着。”
霍峻知道事態嚴重,當即抱拳道:“諾,末將這就給大哥傳信。”
“等等,再給虎牙大將軍傳個消息,將此地消息盡數說給大將軍聽,請大將軍率領水陸大軍逼近潯陽。”
“諾!”
諸葛亮見霍峻走了之後,便從船艙的窗戶上向外眺望,但見周瑜站在鬥艦的船首英姿颯爽的,他便暗暗地想道:“周公瑾,昔年我敗了一陣,還差點丟了性命,今日我要你加倍的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