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武人獵殺者
然而更令皇影興奮的是，他預感到與劍鬼鏡井仁一戰，必然會令自己多年未曾寸進的武道再有突破。
自皇影取得驚寂刀後，皇影雖多次使用挑戰衆多劍客，併成就七大劍客之首的名號，卻仍感無法如意駕馭驚寂刀。
只因人刀未能心意相通，故而致使他的修爲已許多年未有寸進。
在被神武天皇邀請而出追查鏡井仁之事前，他整日如同瘋魔一般守在驚寂刀前，不吃不眠，只爲求獲得驚寂刀的認同。
其妻與女兒爲了喚回皇影，亦是決定與刀相爭，相伴守於皇影身旁，一日皇影不吃，她們母女也跟着絕食。
直到七日後，皇影的女兒秋子無力堅持，哭喊着求皇影前往用餐，可皇影依舊魔怔如故。
女兒即將餓死，皇影依舊無動於衷，正在此時神武天皇來訪，說明劍鬼鏡井仁之事，才引起皇影興趣。
其妻女也由此免去一場與刀相爭而餓死的悽慘結局。
皇影亦心知自己當時若是繼續堅持下去，以妻女的倔強幾乎是必死無疑的，那絕非他所願見之事，若能通過與鏡井仁一戰而獲得突破，甚至人刀合一，那將完成他這些年意圖攀登劍道巔峰的夙願。
“師父！下回同樣的錯，我絕不會再犯了！”
年代雖然過去許久，可劍痕依舊如新，即便旁邊的牆壁生滿青苔，可劍痕處卻是寸草不生，劍意跨越百年從戰國時代存留至今，可見當初念流的先祖是何等強大。
太子不敢爭辯，提着刀來到村口迎風處，空着肚子開始默默揮刀。
賈三睜大雙眼，推了對方一把，“快說，還賣什麼關子！”
他們十人跟着自己學的也基本都是刀法和拳掌之術，通過這般實戰、修煉相互結合，僅是在東瀛的數月時間就進步極快。
其居所更是個守備嚴密的堡壘，而現在皇影站在門口就已聞到濃烈的血腥氣，走入其中，便是一副修羅地獄的景象。
但是牙路這個詞卻是有出處的，你不到歌舞伎町去玩女人，當然不會明白什麼意思。”說着丁卯嘿嘿又是神秘一笑。
後輩弟子不肖，無一有此天分可領悟先祖劍法奧義，如今念流即將斷絕傳承，請皇影你務必要替我悟出其中劍意，日後念流的傳承就拜託了……”
這等舉動實在與他們血腥殺伐的手段格格不入，讓人感覺疑惑，皇影意圖從劍鬼等人行爲中探尋他們的行事動機，卻是百思不得其解。
商人嘴裡呢喃道：“都是惡鬼……可怕的惡鬼……”
皇影連忙蹲下來意圖爲其療傷，可看到傷口處流出的血液量，這才驚覺鹿島伊勢守能撐到現在已實屬奇蹟，根本沒有救回來的希望。
結果這羣惡鬼拔出刀劍就一路往內殺去，趕緊去看看城主，上午時候我看他們突進天守閣，天守閣半邊都被震塌了！”
皇影心情沉重，低頭默哀片刻，然後檢查起死者的傷口。
皇影沉思間已在這細雨紛飛的時節回到家中，便看到妻子一直等在門口。
旁聽的衆人頓時大笑出聲，連範卓遠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皇影頓了頓，沒有說話，換了身衣服，將調查之事告知給了天皇，並於當天便換乘快馬直奔鹿島而去。
皇影一巴掌扇過去，仍未能將其打醒，只能詢問旁人。
有一躲在屋中的商人終於告訴皇影，“來的只有十一人，我可確認，都是野武士打扮！爲首那人背上還揹着柄非常重的大刀，卻從未見他拔出來用過。
“劍鬼本人並沒有與伊勢守交戰，可能他已看出伊勢守和柳生宗一郎實力相近，以他能輕鬆寫意破盡柳生家傳十三式殺法的實力，可能看不上念流的傳人。
很快他在一羣家臣當中就找到了城主鹿島伊勢守，令皇影驚訝的是鹿島伊勢守從右肩到腰部，半邊身子都被斬裂，竟還有一口氣撐着。
可在民間卻似常常行俠仗義，救下過不少尋常百姓。
鹿島伊勢守緊緊抓住皇影的胳膊，說道：“你跟我決鬥過，我不是你對手，你應該已很清楚念流的招式，只是劍意……在崖後一處石洞內，那有先祖留下的劍痕，上面皆是我念流奧義所存。
此後不過數年，他便向恩師發起挑戰，彼時皇影劍術已然頗有成就，卻控制不住劍勢，雖勝了柳生無望，卻也意外將恩師殺死。
“奇怪，殺勢的確凌厲，可力存餘地，不走極端，與此前在柳生道場看到的那道劍痕殘留劍意有所不同，應該不是同一人所爲……”
皇影沉聲道：“請說！”
一邊思考，皇影一邊來到鹿島伊勢守提過的石洞內，果然找到了一面刻滿劍痕的牆壁。
範卓遠再指點完每個人武功的不足之處後，他們便散往一旁，要麼自己練功，要麼休息，或者執勤佈哨。
此人不僅是聞名東瀛的劍豪，更是鹿島一地的領主，手下掌握着大量武士精銳。
“我傳你們刀法，核心就是一擊必殺，最後一刀，你心下猶豫了，所以刀勢未曾去盡。若非那念流宗主未曾攜帶短刀於身，否則他只需以拔刀斬就能與你同歸於盡。”
可他剛來到鹿島，鹿島伊勢守家中便已盡遭屠戮！
念流擅使野太刀，代表人物便是佐佐木小次郎，不過這個劍豪早年爲二天一流創始人宮本武藏所殺，如今代替佐佐木小次郎進入七大劍客之列的便是鹿島家家主鹿島伊勢守。
愛劍如癡的皇影當即用心觀看領悟，那一道道劍痕彷彿活了過來，化爲一套完整的劍法。
十人也極佩服範卓遠的本事，除了每次挑戰必勝，且能帶着衆人全身而退外，便是各種易容潛藏，探聽情報等工作，都極爲在行。
“你說說到底什麼意思唄。”
“我在等你回來。”
丁卯說道：“喂，這段時日斬了不少東瀛狗，怎麼感覺他們連罵人都不會，聽得最多的一句也就是八格牙路，只會罵人笨蛋？”
而令其他人與伊勢守交戰，也許也是在歷練下屬……這傢伙！既有如此劍術，開宗立派又有何難！爲何專門斷絕別派傳承！他到底懷着什麼目的！”
自去揮刀一千遍，下回作戰一定要吸取此次教訓！”
此後便拜柳生無望爲師，然而其劍道極具天分，在握上劍的一瞬間，皇影就知曉自己將來的生命必將奉獻給劍！
以此資質，僅僅習劍十餘天，便已盡得柳生無望畢生所學，達到免許皆傳的境界。
他們進來的時候就要求與城主決鬥，衛兵們便向他們圍攻而去。
皇影有些同情的看着鹿島伊勢守的屍體，沉聲說道：“伊勢守師範，與你交手的那人……也許根本不是劍鬼本人……”
如果現在劍鬼已開始按照七大劍客排名動手，那麼下一個就應該是念流的鹿島伊勢守！
鹿島距離京都不是很遠，皇影立即返回家中，他要先通知神武天皇，然後自己取了馬後儘快趕去。
這裡原本是野盜盤踞的窩點，範卓遠等人來到這裡，自然就成了他們臨時居住的地方。
駐守於此的數百名武士被人強行突入殺死，居住在堡壘內的商人倒是沒有遭逢其難。
他看着那道幾乎將鹿島伊勢守斬成兩半的劍痕，微微皺眉。
皇影當即拔出驚寂刀就在石洞內演練起來，不多時就將念流先祖留下的劍法全部學成。
範卓遠淡漠的說道：“皇城之中優渥的生活，難免讓你情感相較一般人更加豐富，未經歷過廝殺，又未經歷權謀傾輒，你有此心性十分正常。
他當即向天守閣奔去，一路上都是被斬殺的武士，僅看劍痕就可確定是十一個不同的人所爲。
剛剛說完，鹿島伊勢守便再也堅持不住，當場氣絕而死。
然後到夜裡隱藏起來，緊跟着就指導衆人武功不足之處。
皇影不以爲然，脫下斗笠交給下人，說道：“我要往鹿島一趟，新陰流已經被滅了，下一個不出意外該是念流了。”
“里美，你在這裡做什麼？”
就在皇影習得念流刀法之時，山野一處荒村之中……
但是一路上卻又想起這幾日調查劍鬼鏡井仁時，發現的某些矛盾點。
鹿島伊勢守看到有人過來，彷彿迴光返照，他說道：“皇影！幫我！”
皇影提起一名嚇得幾戶變瘋的商人，問道：“來了多少人！”
太子低下頭去，其餘九人也都不敢做聲，只是默默做着各自的事。
就是劍鬼等人雖對各大武道宗門下手狠辣，動不動滅盡武者，斷其傳承。
里美咬牙道：“那麼伱連秋子也不管了嗎？秋子說你已很久沒有抱過她了，自從你握刀以後！”
他嘆了口氣，旋即醒悟過來。
這段時日，範卓遠就是如此，白天要麼打探東瀛各地強勢宗門的情報，要麼直接上門挑戰滅其傳承。
這裡黃村據點內有不少存糧，甚至養了雞鴨，十一人就地取糧殺雞做飯。
太子想起今日與鹿島伊勢守一戰，猶自心有餘悸。
皇影淡漠的回答道：“劍鬼雖然是個可怕的劍客，卻也是個難得的對手，我在東瀛已寂寞許久，功力亦久未提升，能與劍鬼交手提升劍道，卻是當下唯一追求，里美，你不要阻止我。”
賈三神秘一笑，“嘿，那就是你不懂了，八格牙路你以爲只是笨蛋，其實根據我在歌舞伎町的調查，這詞真他媽髒。”
跟隨在範卓遠身邊，學到的可不僅僅只是武功。
而被野盜綁架的人質，以及擄掠而來發泄獸慾的女人，則都被贈予錢糧讓他們自行返回家中。
“劍鬼……是我見過最可怕的劍客，他當着我的面，殺盡了我念流的核心傳人，念流的劍法奧義要失傳了！”
里美抓住皇影的衣服，哀求道：“能不能不要去，讓我們重新回到以往的生活，不好嗎？”
來到天守閣後，這裡異樣的死寂。
“牙路寫做野郎，野郎就是男娼，翻譯過來，八嘎呀路就是賣*眼的傻*玩意，我記得人家這樣罵你，你還笑得很開心。”
皇影知道自己來晚了半天，劍鬼等人既然上午就已到達，那麼戰鬥自然不可能持續到現在。
“果然不愧是戰國時期的劍法，一招一式皆旨在必殺，雖是以野太刀施爲，可在我手中使來也不會太差！
伊勢守師範，我一定會尋覓良才，將貴派劍道傳承下去的，此諾絕不相違！”
至於那數十名野盜，此時早已被殺絕拋屍。
其上還有神道流的上泉移香齋，二天一流的宮本武藏，一刀流的鈴木直之鏡，隱流的真田拓哉，念流的鹿島伊勢守。
皇影本爲皇室，二十歲以前連刀鞘都未曾摸過，直到一次帶着妻女出門卻遭遇強盜劫掠，眼見將死於盜賊刀劍之下，幸得柳生無望相救。
可在底層的民間，卻被視爲除暴安良的俠盜，甚至不少被範卓遠等人施以援手的無名百姓爲他們在寺中祈福。
“如果還有傳人，請告訴我在哪，我會立刻去保護他！”
柳生宗一郎雖然厲害，不過卻只能排在七大劍客之末。
“八嘎你已經知道了，程度輕點叫笨蛋，程度重點嘛，就叫傻鳥。
因此劍鬼之名雖在東瀛武林引起莫大風波，連神武天皇都打起十二分精神重視。
這段時日，範卓遠率領衆人雖血腥掃蕩各大宗門，然而對東瀛的百姓和弱者，卻多有行俠仗義之舉，並未視作敵對肆意濫殺。
離開柳川本家道館後，皇影已然知曉那個劍鬼的目標似乎已放到了東瀛七大劍客身上。
自此以後他的心性更加尚武和淡漠，對家庭已不再像過去那樣投入感情，是以得到驚寂刀後，其妻便感丈夫已經徹底改變，屢屢想要將其挽回。
附近有兩個人在閒聊，他們名叫丁卯和賈三，平日裡就形影不離，說話喜互相拆臺唱對臺戲，頗有講相聲的感覺，當下聊的東西倒是很有趣。
範卓遠烤着篝火看着太子，說道：“你今日雖勝，可並不能讓我感到滿意。”
衆人孤身海外，四下樹敵，隨時都有被圍攻而慘遭滅亡的悽慘下場，是以自登島殺人練刀以來，隊伍氣氛就一直比較壓抑。
也得虧這二人平日裡喜歡耍些活寶舉動，很是緩解了隊伍中這般壓抑氣氛，讓人心士氣得以緩解。
範卓遠身爲帶頭人，不僅是要帶他們來這裡搞破壞，也要負責他們每個人的安全。
接下來他開始思考起下一個要對付的目標，東瀛七大劍客排名第五的隱流真田拓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