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歆翻開報紙一看,第一篇上通篇的文稿通報着:
甚至下面還配了不少照片,鏡頭模糊,但也看得出,是蕭容容跟杜歆兩人,兩人在車中接吻,甚至蕭容容偷偷溜下車。
杜歆看着這些照片,也想得出出處了。
這兩天,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可疑人物,也只有那個男子。
杜聞聲板着臉,只是看着自己的孫子,這事動靜挺大了,事關軍人,當然是一層一層的上報上來,所以他很快就知道這事,而且其中的主角,還是自己的孫子孫媳婦,這叫他如何不震怒。
只是,眼下不是發怒的時候,如何快速的處理好這事,不讓謠言輿論繼續擴張。
次日凌晨,所有當地報紙的頭版頭條,都是刊着杜歆跟蕭容容的結婚登記證,下面一溜兒的擺着兩人的結婚婚紗照,甚至兩人的結婚喜宴照,一溜溜的一排,照片中的出席的那些人,肩上的星星槓槓,是要數眼多少人的眼。
昨爲當事人之一的蕭容容,倒是最晚一個才知道這消息的。
她到了學校,發現今天同學們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有羨慕的有忌妒的,
她不明白怎麼了,疑惑的將自己全身上下是看了又看,自己並沒有什麼奢侈品,沒什麼值得衆人用這樣的眼光看自己吧。
倒是玫瑰妞拿着報紙風風火火衝進來:“蕭容容,你可真會裝?”
“是啊。”旁邊的同學也打趣起來:“以後蕭容容可以去特工處工作,保密工作做得如此之好。”
這些話讓蕭容容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她只好保持着那個標準的二貨式的笑容,坐在位置上,等着接下來的事。
玫瑰妞就將報紙給放在了蕭容容的面前,順帶一副知心好友的架式:“容容,大家同學一場,關係又這麼好,還有沒有這種男朋友,介紹給我一個。”
蕭容容沒理她的瘋言瘋語,她順勢往報紙上瞥了一眼,卻見整版都是照片,主角赫然是她和杜歆。
結婚證書是排在了最上方,兩個人頭靠着頭、肩並着肩,對着鏡頭一個勁的傻笑。
下面的照片,就小了許多,是兩人的婚紗照,甚至結婚喜宴照。
她的眼珠子,驚得快要掉下地來,她跟杜歆結婚的事,一向是保密得如此好,當時在假期中,一個同學都沒有請,只請了秦悠悠。
她的心,亂糟糟的,一直以來,怕同學知道她結婚了笑話她,所以,她都是瞞着瞞着的,不料突然報紙上大幅的刊出她的結婚照,這突來的襲擊,讓她如何不心慌。
她的兩耳嗡嗡作響,同學們說的什麼,她也聽不進去,她只是蒼白了臉,伸出手,緊緊的板住了玫瑰妞的肩:“玫瑰,這報紙,你上哪兒買的?”
“什麼買啊,有人在學校門口發,人手一份。”玫瑰妞如此說,又將別的報紙攤開:“看,晨報晚報經濟報,頭版頭條都是一樣的。”
蕭容容聽得是學樣門口在派發,已經撥腿向校門口衝了出去。
果真校門口好幾個穿着黃馬甲的人,在派送報紙,甚至還在大聲吆喝:“號外號外,特大號外,金童玉女,佳偶天成,,”
看着這些人面前小推車上成疊的報紙,蕭容容險些癱坐在地上,如果所料不差,怕是全市所有人,都知道她蕭容容結婚了吧。
整天的課,她是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同學們老是盯着她,不停的指指點點,包括老師看她,眼神也跟以往不一樣。
肯定這些人都在笑話自己,在背後不知道怎麼嘲諷自己,蕭容容都不知道如何應對這種情況,一整天,臉上只好掛着那個僵硬的二貨笑容。
其實這小丫頭純粹是想多了,確實全校在議論她,不過所議論的,也是她婚事的排場,爭論她在婚禮上共換了幾套衣服,甚至爲出席婚禮的那些軍人是什麼軍銜什麼職位而吵得面紅耳赤。
放學後,她是做賊似的,便想飛快的離開學校,可是,偏偏有男生站出來叫住她。
她定睛一看,卻是以往那個說要送她回家的學長。
蕭容容心神不定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此時叫住她做什麼。
那學長笑了笑,最終卻是伸出手來,道了一聲:“恭喜你。”
蕭容容機械的伸出手去,握了握,心中卻是不是滋味,果然一個個都開始挖苦諷刺她了。
她失神着,手在別人的手掌中握了半天,也忘記了抽回。
這一幕,卻是落在了遠處走來的杜歆眼中,這男人,眼神又開始暗沉了,整個臉上是冷得如同一塊冰。
他大步邁了過來,伸手就拉過了蕭容容的手:“走,回家。”
那神情,那語句,似乎要將所有在場的人都給凍成冰。
蕭容容由得他拉着走了,不是全校的人都知道兩人是結婚了的麼,現在也沒必要再隱藏着了。
兩人在車上,都是悶着不出聲。
蕭容容依舊糾結在全校同學知道自己結婚這事上,而杜歆,卻是爲剛纔看見她跟別的男同學手拉手的模樣而內火嚴重。
以往就跟這小丫頭說過,“總之,你記着,不能跟別的男人多說話,別的男人找你問話,你也不要回答,保持他們三米之遙的距離。”他怕他長期不在家,小丫頭一個迷糊,被人拐跑了就冤了。
可現在,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她都還跟一個男同學手拉手,半天捨不得放開的模樣,這叫他如何不火大。
他剛纔都差點有將那個小子毛揍一頓的衝動了,今天這麼多的報紙,還沒將這些人炸夠,這些人還不明白,蕭容容已經是名花有主的人了?
蕭容容悶了半天,才勉強想明白過來一點,報紙上是哪兒來的她們的婚紗照結婚照,若說這些有可能是那些影樓或者外人流傳出去的,可兩人的結婚證,這些證件,一直在家裡好好的擱着,怎麼也刊出去了。
她的眼光,停在了冷着臉開車的杜歆身上,思維也轉到了他的身上,想了半天,才終於是問他:“今天的報紙你也是看到了?”
杜歆依舊在火頭上,沒有答話。
蕭容容這憋了一天的悶氣,終於是找着了出處:“原來是你把我們結婚的事捅出去的,
杜歆依舊沒吭聲,確實今天所有報紙刊登兩人結婚照的事,出自他的手。
唯有這個辦法,能快速的阻止昨天那張小報的無謂謠言與輿論,兩人的結婚照一出,那所謂的偷情、車震、***等等,都可不攻自破,畢竟兩人是合法夫妻,是光明正大的受了這麼多的人祝福而在一起的,什麼車中激吻,夜處一室這些,現在看來都只算作是小夫妻倆的花招,於杜歆的軍人身份,於蕭容容的清白名譽都沒有多大損耗。
這是目前杜歆能想到並採取的最有效的辦法。
蕭容容無端的委屈就向他發了去:“你厲害了,你威風了,說了不讓人知道我結婚的事,你還搞得這麼大的場面,搞得全部人都知道我結婚了……我恨死你了……”
說來說去,還是怕別人知道她結婚的事。
杜歆涼涼的看了她一眼,從頭到晚,她都是介意兩人的關係的。
最初當着秦悠悠這些人的面,她都介紹他只是一個鄰居,哪怕現在結了婚,她也堅持不准他在學校跟她一起露面。
杜歆心底一直窩着的氣,也給勾了上來,她是他名正言順的老婆,結果倒搞得偷偷摸摸,纔給了別人隨即誣陷的可能。
他冷冷的問道:“蕭容容,確實我倆是結婚了的吧?你不想別人知道,究竟是在顧忌什麼呢?”說到這兒,他火氣更大了,他可是沒忘記剛纔那男生一直握着她的手,她可是沒有半點掙扎半點羞澀的意思。
他猛然一踩剎車,車“吱,,”的一聲,急剎了下來,蕭容容看着他,不是應該怎麼生氣麼,怎麼他的氣還要大了?
果然,杜歆就陰着臉問她:“是不是你覺得瞞着你的婚事,就可以跟別的人再曖昧不休,多多享受一下衆星供月的感覺?”
蕭容容傻了眼,她只是怕別人笑話她這麼早就結婚了,哪裡想要跟着別人曖昧不清。
她要是需要享受衆星拱月的滋味,就不會這麼些年來,男朋友都不曾認真的交過。
她拿過自己的包,劈頭蓋臉就給杜歆砸去:“你神經病,你……你莫明其妙……”
她如此說,卻是委屈得哭了起來,在學校她已經感覺得夠委屈了,想不到離開學校,在杜歆這兒沒有得到應有的理解和呵護,他倒還含沙射影的說自己跟別人拉拉扯扯不清。
包裡的東西,七零八落的掉了出來,座椅上、車底下全是,杜歆看着,也暗暗有些後悔。
不管怎麼樣,他都覺得,自己不應該如此說蕭容容,他清楚知道她的個性,單純而又迷糊,並不是那種虛榮而又驕傲的女生。
他只好伸手過去,試圖摸摸蕭容容的頭,蕭容容卻如小刺蝟一樣的豎起了滿身的刺:“壞蛋,不許碰我。”
這神情模樣,倒是把他記恨上了。
杜歆苦笑了一下,只是勾下身去,將那些七零八碎的化妝品錢包鑰匙之類的,一一撿了起來。
小丫頭這會兒跟他逆着呢,他也不指望她一會兒就能平靜下來跟他和好如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