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她擡起頭來,固執着看着他,她怕他不明白她的心思。
“寶寶,我知道 ,我知道。”他低聲哄誘着她,她想他,他也何曾不想她,只是每一次出去執行任務,容不得他有絲毫的馬虎閃神。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她哭鬧起來,小拳頭捶打着他的胸,她是那麼的想他,他又怎麼會明白她的心情。
“好好好,我不知道……”他只得耐着性兒哄着她,順着她的意。
“你個壞蛋,我這麼想你,想得這麼苦,你居然會不知道……”她越發的不依了。
似乎是在無理取鬧,似乎也僅僅是以這種方式,在發泄她的委屈和無助。
他能理解她的心情,他在前方出生入生,杳無音信,而她只能獨自等待,身邊一個軍人的家屬,似乎都會有這麼樣的日子。
他敞開他的軍用大衣,將她嬌小的身子給緊緊的裹在了懷中,那小小的人兒剛纔似乎已經在外面站了大半天了,全身都帶着涼意。
他是恨不得將自己所有的體溫全部傳給她,溫暖她的身,也溫暖她的心。
小人兒依舊在哭,兀自嘮嘮叨叨的埋怨着,以往他一向覺得,哆嗦的女人極爲討厭,可似乎只因爲這會兒嘮嘮叨叨的是他的小人兒,連一慣的嘮叨埋怨,都極爲中聽。
他懷中裹着她,聽着她的嘮嘮叨叨埋怨,只是微微笑着,一遍一遍的摸着她的眉,摸着她的眼,撫幹她額上的雪,也撫幹她眼中的淚。
兩人就這麼靜靜的擁抱着,滿天的火樹銀花中,兩人的身影在這寒夜中倒是極爲溫暖。
在看遍了她的臉後,指終於是落到了她的脣間。
她的脣齒間,夾雜着一股沁人的芬芳酒味,令杜歆沉醉,他的動作終於不再溫柔,變得兇狠而粗暴,撕咬啃拉着她的。
只是懷中的小人不哭不鬧了,激動過後,酒勁發作,卻是慢慢軟了過去。
聞着她身上的酒味,想必剛纔在裡面不知喝了多久酒,若不是他趕了來,都不知道這個丫頭一會兒怎麼辦。
他打橫裡抱着她,將她放在了車上,替她繫好安全帶,才上車。
吉普車發動時,小丫頭倒是醉薰薰的嘟囔了一句:“不是今晚狂歡通宵麼……怎麼這麼早就散場了……”
敢情還要在外面玩通宵啊,杜歆盯着她,眸子縮了縮,有些深暗了,可看着睡得迷迷糊糊的小丫頭,他忍住了將小丫頭拉起來一陣狂訓的衝動,剛纔她哭得那麼傷心難過,是想他想得緊啊。
似乎隱隱有鍾場響起,廣場那邊傳來如雷的歡呼聲,杜歆看了看錶,纔想起,這是新年,這是新年的鐘聲。
滿天的火樹銀花,滿街的流光溢彩,可是杜歆,只想在這個激情而寒冷的冬夜裡,擁着自己的小丫頭靜靜的過一夜。
脫下大衣,給小丫頭蓋上,杜歆纔將車開到四環外的一處小區裡,這是杜歆給自己準備的新房,雖然比不上軍區大院中的那些樓房有氣勢,可環境倒是極爲優雅,全是爲新貴們所準備。
房子也不過一百多平方米,三室兩廳,裝修得極爲簡約,以黑色和灰色爲主,符合杜歆一慣的冷硬作風。
因早前就通知過家裡人,他過年就要回家結婚,這新裝修的房子要作爲新房用,所以房子倒是打掃得極爲乾淨,一應家用電器,全給準備齊了,只等新人入住。
杜歆抱着蕭容容進了屋,見得蕭容容睡得死沉沉的,毫無知覺,杜歆不由嘆了一口氣,終是一個迷糊的丫頭啊,估計這會兒被人抱去賣了,她也不知道。
將蕭容容抱進主臥裡,替小丫頭脫鞋,小丫頭倒是動了動身子,嚷了句:“不要攔我……繼續唱……”
敢情她還以爲在歌廳唱歌呢。杜歆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從衣櫃裡拿出被子,替小丫頭蓋上。
等他去廚房,用電水壺燒好了熱水,擠了毛巾,便來替蕭容容擦洗臉。
蕭容容早就捲了被子,側在一邊又睡得香香的。
杜歆替她擦着臉,她那一慣精緻的臉蛋,因着酒醉,透着一種荔枝般的腮紅,長長的頭髮隨意的堆在了枕上,一絲一縷,都極繾綣。
小丫頭是漂亮的,但並不是那種傾國傾城美到驚心動魄,她的漂亮,是一種纖塵不染的純淨,嬌憨中帶着小可愛,就是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對了杜歆的眼。在對方尚不明白的時候,便栽倒在這個小嫩芽手上,令人恨不得將世上最好的東西全捧在她的面前。
杜歆怔了,從小看她,便漂亮得如洋娃娃,偏又不帶一點心機和雜念,似乎真是童話中走出來的小公主,不知世上的險惡和黑暗。
他拿着毛巾,就這麼跪在牀上,看了她半天,但覺能看着她安然熟睡,便極是滿足幸福,直到手上的毛巾涼透了,他才醒悟過來。
去衛生間洗好了臉腳,他才鑽上了鋪,伸手拉過牀邊軟軟的小人兒,便要睡去。
可是這一拉,小人兒卻被驚動了,她咂巴着嘴兒,嚷了一句:“水……我要水……”
早就估算着這小丫頭清醒後要喝水,杜歆早就準備好了,伸手在牀頭櫃上取了保溫杯,小心的倒了一些在口杯裡,試了試水溫,才伸手扶了小丫頭起來,給她喂水。
似乎小丫頭醉得厲害啊,嚷着喝水,結果一杯水,倒是半杯都給從嘴角流了下來,流得一個脖子上全是,似乎那水流在脖上倒是有些癢,小丫頭竟格格的笑了起來。
杜歆只好自己含了水,俯身渡給了她,這法子,小丫頭迷糊中倒極是配合,她不光乖乖的張着嘴兒由得杜歆給她喂水,甚至在他喂完了之後,卻仍是一個勁的吸着他的嘴,似乎他的嘴,便是自來水的籠頭,只消她吸着他的嘴,便有水喝。
杜歆心中的那股火,便給小丫頭無意識間惹得如火如荼,似乎他現在比蕭容容還乾渴,他也顧不上什麼再給她喂水了,將口杯放在牀頭櫃上,低吼了一聲,便壓在蕭容容身上,極爲飢渴的吮着她的嘴兒,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給滿身的火,找着一處消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