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一聲喝,把那三個大漢嚇得魂飛魄散,齊齊掉頭就跑。
但三個鑄鼎初期,在郭百良眼中實在是不值一哂,他後發先至,身形如旋風一轉,又已經回到了原地。那三個大漢,卻‘噗通通’一聲,齊齊摔倒在地上,都被徹底封印了修爲。
而這個被救的女人,也終於發現,來的人她不認識。但她並無尷尬之色,而是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郭奇琴和青裙,然後上前一步,對着郭百良款款一禮道:“餘友鸞見過恩公,多謝恩公仗義援手!”
郭百良點頭道:“他們三個是什麼人?爲何要殺你?”
餘友鸞看了看那三個面如死灰的大漢,憤怒地道:“我不認識他們。他們三個看我獨身一人好欺負,就想劫掠我!”
郭百良轉頭問那三個大漢:“你們爲何要劫掠這位姑娘?”
中間那大漢立刻道:“這位前輩,我們冤枉啊。是這小妞仗着寶器之利,和戰技高明,想要劫掠我們三個!結果被我們反敗爲勝!”
餘友鸞勃然大怒,提着手中寶器長劍,走過去對着這大漢的腦袋,就是一劍,直接將他的腦袋轟爆,剩下的兩個大漢趕緊求饒:“姑奶奶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
這不求饒還好,一求饒等於承認他們劫掠了,餘友鸞更加沒了顧忌,刷刷兩劍,又將另外兩人的頭顱轟個稀爛。
郭奇琴差點暈血發作,趕緊轉過頭去。
青裙心中暗道,這餘友鸞的脾氣真不是一般的大。
郭百良卻正中下懷,對餘怒未消的餘友鸞道:“餘姑娘不必生氣,鼠輩當道,本就無理可講。只是餘姑娘孤身一人,難免繼續遭人覬覦啊。我們三個正準備去舍墉城,如果餘姑娘順路的話,不如和我們一起同行如何?”
餘友鸞好似並沒有要去的地方,聞言立刻道:“好,那就再借恩公一次光。”
郭百良笑道:“你也別叫恩公了,我叫郭百良,來自雄關城,如果你不介意,以後可以叫我郭叔叔。”
餘友鸞爽朗道:“那我就不客氣了,以後郭叔叔也別和我客氣,就叫我鸞兒吧。”
“好,鸞兒。”郭百良笑道。
當下又把青裙和郭奇琴兩人,給餘友鸞介紹了一番。在餘友鸞刻意交好之下,三人很快便熱絡起來。
郭百良道:“你們三個先行一步,我把這三具屍體埋了。”
三女自然沒有異議,聯袂向舍墉城飛去。
而郭百良飛快地抓過三人的儲物袋,檢查了一遍之後,沒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他什麼都沒動,反而取出那三件軍服,分別放入三個儲物袋中,然後又給三人系回了腰間。
最後,他一掌將地面轟出一個大坑,將三人都扔入其中,再草草掩埋上,便閃身追上了三女,四人一起向舍墉城飛去。
……
劉星在地下河中,飛速漂流了五個時辰,仍然沒有遭到巖龍的轟擊。
但劉星的面色卻越來越凝重:“這巖龍不可能放棄,他定然是去風弦大森林調派人手,然後從風弦進入地下河,逆流而上攔截。也許我後面還有追兵,只是沒有追上我而已。這麼看來,巖龍是打算活擒我了。否則一路摧毀地下河,即便是馱龍獸也扛不住,我早已經死了。”
“但可惜的是,他們沒有馱龍獸。即便是歸真強者,在這種激流中,要想逆流而上,也是十分緩慢的。”劉星喃喃自語。
就在這時,前方河道陡然加寬,他終於回到了三源匯流之地。當初他們用了七天時間,才上行到雪祖峰下。可是現在順流而下,只用了五個時辰,便已經重新回到了這個地方。
劉星目光灼灼,他知道攔截的人,肯定就在前面,再向前就是找死。
這時,他突然魂力一卷,從兩個護衛的戒指中,各取出一件衣服,然後將那兩枚戒指包裹了兩層,系成一個圓球的形狀,直接扔進了激流中。
旋即,他一拍馱龍獸,“老馱,我們去舍墉城。”
老馱立刻轉向,向着右側的河道逆流而上,很快離開了三源匯流之地。
……
馱龍獸消失不久,這湍急的河水中,便出現了兩個身影,緩慢地逆流而上,也到了這三河匯流之地。
看到岔路,兩人立刻緊貼洞壁,定住身形。
這兩人一個是歸真中期,另一個是歸真初期。從兩人胸前的標牌來看,是一對兒正副牙將。那歸真中期的牙將,名叫薛毅。他的手中正抓着那個衣服包裹。
薛毅在拿到衣服的時候,便發現了那兩枚戒指。他立刻心中狂跳:“大將軍可能被這人騙了!這人只是放了兩枚戒指順流而下。恰好將大將軍的注意力吸引過來。而那人肯定從源頭逃脫了。”
薛毅心中叫苦,卻不敢就此回頭。因爲大將軍下了死命令:不抓到人就不要上來。
所以,兩人繼續艱難上行,終於走到三源匯流之地。但隨後,兩人只好站住。因爲他們只有兩個人,即便是分路去追,也要夠分才行。
“薛大哥,我們現在怎麼辦?”另一個叫傅熙的副牙將,轉頭問道。
薛毅眉頭緊鎖,思忖了一下,忽然神色一動,緊盯着中間的通道:“傅熙,我們的人來了!”
說話間,那樸真和苗德兩個偏將,已經隨着急流狂飆而下,轉眼到了兩人近前。這四人互相都認識,老遠便互相看得清楚,自然不存在誤判。
薛毅急切地問道:“樸真,你們追的人呢?”
樸真趕緊大聲道:“回稟牙將,我們始終沒追上,也沒看到人!”
“糟糕!”薛毅和傅熙對望了一眼,更加印證了原來的猜測。
如果抓不到人,他們可不敢出去,那無法和大將軍交待。總不能說:大將軍你被騙了,那人早已經從源頭逃走了吧?
如果那人是在泥土之中穿行,對於歸真期強者來說,很容易就能辨別出氣息。尤其是荒獸的氣息,根本無可掩藏。可劉星和馱龍獸,根本就沒出過河道,所有的氣息都被沖刷的乾乾淨淨。所以,巖龍在沿途灑下無數斥候,守候了三個多月,都沒有察覺到任何蹤跡。
此時的樸正,一看薛毅手中的衣服,就全明白了。
樸真是心思活絡之輩,當下便有些心虛。如果那人真是虛晃一槍,將大將軍和他們兩個都引開,然後再從水潭逃走,那大將軍不會有事,他們兩個卻死定了。
他眼珠一轉,趕緊道:
“回稟牙將,我認爲大將軍不會看錯,這人不可能憑空消失,很可能是轉向了另外兩條通道。”
其實他自己都不信,這人沒有從源頭逃走。他的話只是爲了保命,即便找不到人,也不能承認是從雪祖峰逃走的。
薛毅心中暗道:“這個可能性倒是有,只是很小。因爲這實在太巧了。如果真是如此,那這人的運氣真是太好了。”
當下便吩咐道:“樸真,這衣服和裡面的戒指,就是大將軍追蹤的魂力印記,你們拿着東西繼續向前,大將軍會在出口等你們。告訴大將軍,我和傅熙已經分兩路去追,請大將軍放心。”
“是!”樸正和苗德大喜,立刻接過衣服,順着激流愉快地離去,走得毫不費力。
薛毅卻苦笑一聲,當先鑽入離他最近的左側河道,迎着那龐大的衝擊之力,吃力地逆流而上。而那傅熙自然選擇右側河道,兩人很快消失無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