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莫晩嘴角露出譏誚,道:“你願意當木偶,我不願意,我回到沈家,不是爲了成爲聯姻的工具,而是因爲這裡有我的父母親人!”
“如果爸爸媽媽只是想把我當工具使用,我想,我隨時可以離開沈家!”
已經擁有沈氏百分之十股份的沈莫晩,當然用不着繼續留在沈家委曲求全。
她可以好好經營自己的這部分股權,慢慢蠶食小股東的股份,終有一天,她要掌控沈氏最大的權柄!
沈若雲瞠目結舌地看着沈莫晩,似乎是第一次認識她一樣。
她的眼裡,沈莫晩身上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那個才進家門的小家子氣十足的沈莫晩怎麼突然有一天能變得這樣自信而耀眼?
她竟然可以輕易地把“離開沈家”這樣的話說出口?
“你……你瘋了吧?”沈若雲語氣有些不敢置信。
沈莫晩卻坦然一笑,說:“也許吧,我答應過自己,命運要掌握在自己手裡!”
沈若雲突然就對沈莫晩憤恨起來,她憑什麼可以把這樣的話說出口?
命運要掌握在自己手裡?
身在豪門,哪裡有掌握自己命運這種話?別說是她們,就連那些繼承者,也一樣要揹負家族的桎梏!
欲帶皇冠,必承其重!
這是所有身在豪門的孩子從小到大被灌輸的理念,沒有人會懷疑這一點。
沈莫晩憑什麼說要掌握自己的命運,憑什麼說不要成爲聯姻的工具?
“你也是沈家的女兒,爸媽要你回來,就是爲了讓你爲沈家做自己的貢獻!”
沈若雲用一種嚴肅的口吻說,她這一刻甚至忘記了和沈莫晩的敵對關係,反而充當了說教者!
沈莫晩認真而平靜地看着她,說:“我沒有享受過作爲沈家女兒的權利,當然不必去盡這一份義務!”
沈若雲眉頭皺起,問:“你回到沈家,難道不是因爲沈家是錦城的名流世家?”
“我以爲這裡有我要的家,而不是世家!”沈莫晩笑得有幾分落寞和諷刺。
她的確是因爲想要有個家,想要有父母親人,纔回來的。
只是爲此卻搭上了自己的一條命,而她所謂的親人和父母,去並沒有爲此多麼傷心!
這纔是最令她刺痛的事實吧?
沈若雲抿着嘴巴,好半天都保持着沉默,說:“那你真不應該回來!”
沈若雲很難相信沈莫晩真的是個淡泊名利的人,身在豪門的光環,誰能輕易拒絕?
她覺得沈莫晩一定是在自己面前演戲。
“你一定是不喜歡簫慎,打算跟我爭赫連夜對不對?”沈若雲做出了這樣的推測。
沈莫晩用一種略帶詫異的眼神看着她,問:“你怎麼會這樣想?”
想的倒是有些道理,她的確這麼想過,不過那已經是過去的事兒了!
沈若雲以爲自己猜對了,眼裡露出不屑,道:“你沒有資格跟我爭,赫連夜……我志在必得!”
“哈哈……說的好像赫連夜已經答應娶你了一樣!”沈莫晩也回以輕蔑的笑。
沈若雲很生氣,很想扇沈莫晩一巴掌,但是作爲一個淑女,是不能這樣的。
就算生氣,也要保持風度,所以她只是冷冷地看着沈莫晩,說:“他一定會娶我,因爲我……值得最好的!”
沈莫晩對於沈若雲的自信倒是有幾分欣賞。
這大概就是精心培養了二十年,才能具備的自信吧?
沈莫晩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然後打了個哈欠,指了指門,說:“如果你不介意,我想睡一會兒!”
“哼,你和男人私會的事情,我一定會告訴爸媽的!”沈若雲赤果果地威脅。
沈莫晩聳了聳肩,十分不雅地說:“隨你咯,你高興就好!”
她纔不在乎呢,反正沈若雲不會有證據,而她只要死不承認就是了!
沈若雲被沈莫晩傲慢的樣子氣的臉都紅了,還要努力壓抑着自己。
冷笑,然後說:“你等着!”
說完就優雅地轉身,連每一步要跨多遠,似乎都精心計算好了一樣,不偏不倚。
沈莫晩有些佩服地想,這得練習多少年,才能做到這樣?
肯定比軍人走軍步還要累吧?
自從和赫連夜徹底結束了之後,沈莫晩的日子就變得更加清閒了。
不願意呆在沈家,在錦城也沒什麼朋友,她每天的生活基本上就剩下逛街和泡在書店了。
這一天逛累了,沈莫晩便找了一家咖啡店坐下來休息,一邊欣賞窗外各色行人。
卻猛地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身邊還陪着一位堪稱絕色的美女。
沈莫晩撅撅嘴,心想,過去她要費盡心機,才能見得到赫連夜。
自從她放棄了赫連夜,倒是走到哪兒都能碰的上。
不過她也很好奇,那個女孩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能讓赫連夜露出那樣稱得上是“溫柔”的表情。
難不成這位纔是赫連夜的“真愛”?
那個美女看起來纖弱動人,倒真是很能激起人的保護欲,一身白裙,顯得飄飄欲仙!
和赫連夜站在一起,畫面很和諧唯美,吸引了不少回頭率。 Wωω¤ тt kán¤ C O
不知怎麼的,赫連夜的眼神突然看向她這裡,驚得她下意識地就想偏過頭避開。
可是轉念一想,自己也沒犯錯,幹嘛要躲他?
於是又坦然地衝他露出了一絲禮貌而生疏的笑容,算是打了招呼。
然後繼續低頭看自己面前的雜質,抿了一口咖啡。
赫連夜身邊的女孩子,疑惑地順着赫連夜的目光看過去,也發現了沈莫晩。
女孩微微皺眉,拉了拉赫連夜的衣袖,然後指了指咖啡館,嬌嗔地道:“夜哥哥,我想進去喝杯果汁!”
赫連夜稍微猶豫了一下,但見女孩堅持,只好點點頭。
兩個人相攜走進咖啡館,女孩兒拉着赫連夜,好死不死地就坐到了沈莫晩旁邊。
服務生走過來,那女孩子用一種軟糯而甜美的聲音說:“一杯黑咖啡不加糖,一杯橙汁,謝謝!”
服務生很快離開,那女孩纔再次開口,笑眯眯地問:“夜哥哥,我沒幫你點錯吧?”
赫連夜點點頭,並沒有回話,只是眼角地餘光總是不自覺地看向沈莫晩。
她始終都是無動於衷的,連眼皮都不擡一下,似乎根本就沒發現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