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太不公平了,莫晚已經吃了那麼多苦,好不容易幸福了,爲什麼又要生這種病?”程子期將報告砸在桌上,暴躁極了。
赫連夜說:“不惜一切代價,找到骨髓匹配者!”
“父母,兄弟姐妹,子女,這種配對成功的概率更大!”程子期說。
赫連夜點點頭,說:“我知道了,我來安排!”
他現在忽然慶幸當初沒有把沈家那幾個人渣給弄死,現在倒是可以利用上了。
“嗯,這邊我會在全國範圍內去搜尋合適的骨髓匹配者,當然……也需要你全力配合!”程子期說。
赫連夜點頭,沒有說什麼,就走了,他要去把那幾個人找出來,一個個做配對。
赫連夜安排下去之後,卻接到了童童的電話。
“爹地,已經確診了麼?”童童問,聲音帶着些很難察覺的顫意。
赫連夜說:“你在家等我,我馬上去找你!”
“好!”童童掛了電話。
赫連夜來到的時候,童童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神色顯得很落寞,他預感到莫晚的情況不太好。
“童童!”赫連夜喊了一聲,童童擡頭看着他,說:“坐下說吧!”
赫連夜坐下來,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沒關係,你說,我必須要知道實情!”童童顯出超乎年齡的成熟和理智來。
赫連夜點點頭,拍了拍童童的肩膀,說:“我知道你是個男子漢了,晚晚被查出有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
“白……血病?”童童震驚地有些不知所措。
“別怕,就算是白血病,只要做了骨髓移植,會好的!”赫連夜安慰童童,可是他心裡也很擔心,這種病,太危險了。
“我知道這種病,我……我是她的兒子,我可以去做骨髓匹配!”童童說。
“嗯,你可以做,我也會從外面找出骨髓匹配對象!”赫連夜說。
童童問:“晚晚會沒事的,對嘛?”
“一定會沒事的!”赫連夜堅定地說,他也不會允許莫晚有事,哪怕是病魔,也別想從他手裡搶走他的人!
然而令赫連夜震驚地是,沈家所有人的骨髓配對都不成功。
程子期告訴他這個消息的時候,赫連夜幾乎要發狂,問:“怎麼會都不成功?紀海瀾呢,她做過沒有?”
“沒有,找不到紀海瀾!”程子期也滿臉疲憊。
“找不到?除非她死了!”赫連夜冷冷地說,眼裡閃現出一抹比聲音更冷的利光。
程子期說:“找人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儘量不要讓莫晚知道她的病情,我怕她會受不了,等找到骨髓匹配對象再告訴她!”赫連夜囑咐道。
“可是……一直不讓她出院,她會懷疑的吧?”程子期問,也覺得十分爲難。
“那就先讓她出院吧,你這些天就住到她隔壁去,就近照顧,隨叫隨到!”赫連夜說。
程子期點點頭,說:“好!”
“記住自己的身份,你只是大夫,不要有非分之想!再請兩個護士,一旦發現問題,要立刻送醫院!”赫連夜警告說。
程子期翻了個白眼,說:“我是大夫,我有職業道德的!”
“最好這樣!”赫連夜說。
“小心眼兒,我真懷疑我會娶白展顏,都是因爲你!”程子期不忿地說。
“白展顏不好麼?”赫連夜問。
程子期想了想,忽然發現自己好像已經好幾天沒見到白展顏了,她一直到醫院來給他送飯,可是他總是以各種藉口不去見她。
“如果給你個老婆,還是那種比你小很多,你們又從未見過面,一點兒感情都沒有的,你樂意啊?”程子期沒好氣地說。
“白展顏是個好姑娘,比白家其他人都好,娶了她是你的福氣,如果沒有我干涉,你可能會娶白展容!”赫連夜一副恩賜了程子期的樣子。
程子期皺了眉,問:“白展容?你是說白家那個大小姐?”
“你喜歡?”赫連夜問。
“呸……雖然我對她也不算了解,但見過幾次,是個很虛僞的女人!”程子期對自己這位大姨子可是沒什麼好感。
“所以……你應該謝謝我!”赫連夜說。
“呵呵……”程子期冷笑,謝謝他全家,把一個還未畢業的幼齒學生送給了他當老婆!
兩人商量好了之後,第二天就在莫晚的強烈要求下,出院了。
赫連夜緊急召回了左影,需要他儘快找到紀海瀾,好幫莫晚做骨髓匹配。
左影接到命令,知道這是他重新向赫連夜證明能力和忠心的時候,自然是拼盡全力去尋找紀海瀾。
可是找了三天,仍舊一無所獲,赫連夜終於等不下去了,把左影叫回來,問:“爲什麼還沒有消息?”
“這件事好像很奇怪,她像是突然就消失了一樣!”左影也是一臉挫敗。
“之前不是讓人盯着她麼,怎麼會讓她在眼皮子底下跑了?”赫連夜問。
左影說:“之前這件事是右影負責的!”
“右影?”赫連夜的尾音拖長了一些,眼睛微微眯起,看來……這個女人還真是不安分。
左影嘆了一口氣,道:“夜少,我去找右影,您放心,我不會徇私!”
“好,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也是給她最後一個機會!”赫連夜說,語氣平靜,卻讓人覺得沉甸甸的。
左影立刻道:“是,夜少!”
他明白,如果這件事真的和右影有關,他就必須要做出決斷,或者右影乖乖把人交出來,或者他讓右影不得不交出來,總之……他和右影都沒有多一次機會了!
赫連夜揮揮手,左影就離開了,他沒敢耽誤時間,直接去了右影也就是“晴兒”的住處。
摁下門鈴的時候,左影還在想,他要怎麼才能說服晴兒把紀海瀾的下落說出來。
晴兒開門的時候,看到左影,手裡還拿着一杯酒,表情看起來有些迷醉。
“你怎麼來了?”晴兒大概是喝的有點兒多了,所以笑容也變得癡癡的。
左影皺眉問:“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在家喝什麼酒?”
“喝酒好啊……喝了酒,就可以忘卻一切煩憂,就可以呼呼大睡,還可以……做夢!”說着,晴兒又灌了一口酒下去,液體順着她的嘴角往流下去,弄溼了她身上的睡衣。
左影實在看不過去,只好把門推開,將她扶住,往客廳走過去。
茶几上已經堆了幾個空酒瓶,顯然都是被晴兒喝光了的。
“你怎麼喝這麼多?”左影有些氣惱地問,“你天天都這麼喝酒?”
晴兒靠在沙發上,咯咯地笑,說:“怎了啦?你擔心我麼?不用……我酒量可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千杯不醉,千杯不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