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孃養的,你說過什麼萬無一失的,現在連我大哥都栽進去了,你他麻的給我想辦法把他給我救出來。”還沒等孔方關好門許勇就抓住了他那漂亮的領口,另一隻手高高舉起,砂煲大的拳頭對準孔方威脅着。
孔方不動聲色,他知道那拳不會打下來,要打就不用說剛纔那些廢話了。孔方客氣的將他的手解開,到辦公桌旁邊倒了一杯牛頭馬給許勇。面對美酒的誘惑,許勇一口喝了下去。孔方在他喝酒時輕蔑的想:“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活該做一輩子馬賊。”
接過許勇的空酒杯,他又滿滿的給倒上一杯遞上去說:“這樣豈不更好。”
“麻的,你再說一句,你這沒娘養的狗雜種。”許勇把酒杯摔個粉碎,又死死的抓住他的領口,差點把孔方提了起來。
孔方任由着他提着,只要他的手不累就好,“人越少,你分得越多。”
“什麼意思?你這吃屎的狗東西再說一次。”
“我們給的佣金不會少一分,你的弟兄越少,自然分給你的就越多。”
這下許勇明白過來了,放下孔方,琢磨了一陣,擡頭說道:“那我大哥呢?你得把他救出來。”
孔方:“所謂人各有命,寶貴在天。你大哥已被押到教會,給你三萬人馬,也不可能救得下來。現在只好祈求你大哥夠義氣,不要把我們給捅出來。”
許勇:“這自是沒問題,我大哥死也不會出賣兄弟。”
孔方:“那就好,我會盡我最大有努力,把關係打通。搶劫又不是什麼大事,只要你大哥那邊不出亂子,我自會安排得他舒舒服服的過上十來年,到時出來,你們兄弟倆又可以重振雄風了是不。這段時間建議你招集剩餘的弟兄,或者拿上我們那大筆的佣金,去快活快活。”
聽到‘快活’兩字,許勇兩瞳孔不由自主的散開。
孔方:“放心吧,你大哥那邊出了事,我這也逃不了關係。你們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會好好處理的,大家都在同一條船上。在這危急時刻,我們更要團結,不能自亂陣腳,是不。”
孔方沒想到竟這麼容易就把他給說服了,加緊說道:“你先回去,被人看到你和我在一起也是不好的,免得節外生枝。”
許勇:“你說的,要保證我大哥平安無事。不然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你。”
“好好。”孔方嘴裡答應着,把他推送出去。
在辦公室門口目送許勇離開,他立即叫他秘書進來:“找個好手,把剛纔那傢伙給做了。”然後,往姚發辦公室走去。
姚發正在細心的用絲綢擦拭着設計師送上來的黃金手鐲樣品,聽有人敲門,頭也不擡的說:“進來。”
孔方進來,恭敬的站到他前面叫道:“姚總。”
“打發那蠢蛋了?”姚發的頭依舊沒有擡起來。
“是的。”孔方補充道,“他以後再也不會來騷擾您了。”
“說說金礦的事。”
“哦。”孔方上前一步,“雙方損失慘重,不過我們已大致摸清他們的佈置和人員安排。”見姚發沒作聲,他繼續說道:“大門有三個猛將,實力不容小噓,後方力量比較薄弱,不過經歷昨晚那場大戰,他們應該會加強防備。左邊未能成功,不過人數不多。應該就是一兩個,下次我們可以從那邊入手。右邊正如我所料的是徐江把守,我僱的三個強手都沒回來,而且昨晚那邊根本沒有動靜,只有徐江那可怕的傢伙才能瞬間將他們幹掉。”
“飯桶,都他麻的是羣飯桶。爲什麼像徐江那樣的人才我身邊沒有一個。”姚發將絲綢丟掉靠在椅子上揉眼睛。
“還不是你小氣。”孔方暗笑前面的小丑。
“還有什麼辦法,快說。”
孔方思考了下:“再次搶奪效果不會很明顯,我們現在收買會長時間還來得及。”
聽說又要出錢,姚發心裡陣陣發痛。自康游上任以來,下面的幾個副會長不知收了多少他的好東西。該拿的沒拿,不該拿的厚着臉皮搶,搶完還沒幫上什麼忙,真是筆虧本買賣。不能讓這坑越挖越深,“不是沒收買過他,就是不受啊!”
“我們得再下重點本。”
“不不,已經夠重了。況且康遊已被該死的汪衛收買了,想挖過來談何容易。”
孔方無奈,但他生性古怪,越有困難越是能刺激他的神經。起始剛到姚發的礦產投資公司,孔方不過是個小會計。不是他的能力問題,而是他底子裡有種挑大樑的雄心,就是要從底層做起,把一個最不起眼的小公司發展壯大成東州舉足輕重的大公司,這樣才能顯示他的才華。如果到一大公司,龐大複雜的人事關係,很可能要把他給淹沒,一世不能出頭。他明知靠常理是不能迅速進入老闆的視線,不管你有多麼優秀。於是孔方花了大價錢從遠處州郡買下了個剛出道不久的年貌美伎女,充當他的表妹,上下班時間總在他公司門口晃盪。每天都有一美女在門前走來走去,自然很快在只有幾十人的公司裡傳開,也很快被姚發知道。不多久姚發就找來孔方,旁推側敲的說要找個新秘書,孔方自然推薦他的‘表妹’,兩人情投意合,一下拉近了關係。那伎女做了秘書後,不忘在姚發麪前說孔方是怎樣怎樣的厲害,肚子裡有多少多少對公司發展有益的計劃,當然溝引那是不在話下。姚發受不了那伎女,把孔方叫進來,打算隨便聽聽應付一下。可就這麼一聽,姚發是讚不絕口。他最感興趣的是孔方的省錢計劃:裁員,裁去一半人手,剩餘的人工作量增加一倍,再增加這些人一半工資。這樣就把工資省了下來。他不怕剩餘的人不幹,畢竟這裡的工資比同行業的要高出一半,不幹,大把人過來幹。面對高額的工資誘惑,他們加班加點,積極性也比以前要高出許多,他們可不想丟掉工作,當時能找到一份工作已經算是不錯的了,更不想被外來的人搶走。外面的人聽說這裡工資這麼高,每天都有人來問是否要招工,優勝劣汰,更優秀的人才不斷的進來,成爲這公司日後發展壯大的儲備力量。同時這招也讓孔方真正的掌握公司財務,財務部本來只有兩人,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了。另一計劃可以說是喪心病狂:爲增加員工中午休息時間,提高公司人員工作效率,公司開設飯堂,每位員工中午必須在公司就餐,就餐費已在每月工資中扣除。這是此公司實行壟斷的第一條策略。員工們算了一下賬,即使從家裡帶飯過來,扣去餐費和自己製作的午飯費用,工資還是比同行的要高出許多,爲不丟掉工作,只好認了。這也正中孔方下懷,扣下的餐費又可當作是一筆純收入。在孔方的苦心經營下,不到十年時間,公司實力已擠進東州前十。其中經歷的苦難不言而喻,最令孔方感到頭疼或者說是興奮的是說服姚發賄賂掌管礦產的教會副會長,拿到金礦的採集權。實現把公司從投資轉變成實業的壯舉。姚發嚐到金礦的甜頭,終於下了他一生最艱難的決定:繼續賄賂。加上孔方那可怕的壓榨才能,公司終於壟斷了東州的金礦行業。姚發曾多次想提拔他做副總,管理生產方面的業務。但孔方都拒絕了,他要做老闆的助理,從背後操控着公司的運轉,他真正感興趣的是對權力的把握。
孔方又想到一主意,或者說他早就有意,只是時機沒成熟,不好在老闆面前提:“我聽說有鍊金術師已成功製造出了氫氣飛艇,就是動力方面還需待改進。我們現在可以先入股投資,待完成研製之後,我們可以利用它在汪衛金礦上空投下大量**,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它給毀了。”
姚發:“飛艇你玩意我有聽朋友說過。那得投多少錢,時間要多久?”
孔方:“這可說不準。”
姚發從不做沒把握的生意,在他印象裡鍊金術師都是一羣騙子,吃人不吐骨頭的大騙子。他時常認爲公司裡那些鍊金術師並沒有把礦石完全分離,偷偷的拿着礦渣回去再次分解。姚發搖着頭說:“這個風險太大,划不來。”
孔方:“風險越大回報也越高。如果真的成功研製,我們不但可以毀掉汪衛,送一艘給康會長,說不定他會站到我們這一邊。你想象下,像萬能的神靈一樣在空中府視着整個大陸,那是令人多麼振奮的事情呀。到時貴族們肯定會搶着購買,這是個大好機會,我們得趕緊呀!”
姚發看着孔方那眉飛色舞的表情心想:是你這個傢伙想過把癮吧,老是提些不切實際的計劃,不是你的錢,你當然不用擔心風險。姚發找個理由推脫:“等那東西研製出來,別人早就把礦給挖完了,還是給我想些有用的。好啦好啦,”姚發見他不甘心擺手示意他出去。孔方可不會就此打住,他想着法子一定要說服姚發投資飛艇。他自己是不會去投資的,正如姚發所想的,那東西有風險,他可不能拿自己的錢去冒險。
康游上任半年時間裡,表面懶懶散散人畜無害,暗地裡緊鑼密鼓的在收集手下幾個副會長的把柄,這可是他的拿手好戲。各個副會長受賄多少,有幾個私生子,有什麼不見得人的癖好,他基本上全都掌握。也有意無意的分別暗示他們,不過光靠威脅始終不能穩固他的位置,康遊還時不時的額外滿足他們的慾望,至此幾個副會長對他敬佩有加。他聽過一句領導名言:最好的領導,是讓手下快樂的跟着自己幹。他很好的進行了實踐。
今天一上班,康遊就派人把汪衛召喚到他的教堂:“聽說昨晚你的金礦被馬賊攻擊了!有沒什麼重大損失,人員傷亡怎樣?”
汪衛:“多謝會長關心,只是一羣小毛賊,我能應付下來。”
康遊:“這樣就好,如果有什麼需要,隨時可以提出來。我等下派隊教士過去,他們可比**那些吃白飯的治安隊要強多了。竟敢在我們東州亂來,根本是不給我們教會面子。”
汪衛不好拒絕,不然就是不給康遊面子。
康遊站了起來,親自給汪衛倒上一杯葡萄酒:“工程還算順利吧!”
汪衛:“託會長洪福,一切順利。”
“唉,什麼話,服務企業是我們教會一向宗旨。扶持你們企業做大做強,創造財富,讓我們大陸富強,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是我畢生的心願。”
汪衛:“我不會辜負會長一片良苦用心的。”
“那就好。從開工到成品,你們的效率可真高,雖然剛涉及這領域,可做的比以往的要好的多。看來我的眼光不錯。”康遊右手用力搭在汪衛的肩膀上,眼裡放射出比老鷹還要銳利的光芒。
汪衛第一次看到他這種犀利的眼神,格外小心的快速斟酌起來:他的意思是不滿壟斷黃金行業的姚發開採效率,現要支持自己取代他的地位。或許他會利用自身的權力讓我繼續涉足其它領域方面的生意,把我的企業打造成東州最大或全大陸最強的也不一定。他當然不會免費給我服務,他的目的是什麼?男人一生無外乎錢權色。錢他是不要的;剛來上任時,姚發第一個邀請到他共進晚餐,期間姚發那愚蠢的暴發戶財大氣粗,毫無禮節,帶着康遊參觀他那金碧輝煌的別墅和塞滿黃金的地下室。擠眉弄眼的對康遊說:“今晚你能拿多少,就拿多少。”或許他的膚淺與無禮令康遊感到厭惡,可能一輩子也不想再見到這種沒文化的東西。色他也是不要的,AAK只在他府裡住了一晚,什麼也沒發生,已經再三確認。那現在就可以講得通他當晚的奇怪舉動了,那是給我的一個信號,收下我送的禮,納入他的圈子。那麼只剩下權了,如今他已是大陸手屈可數經濟最發達州郡的教會會長,如果他還不滿足現在的地位,那麼他窺探的便是教主的寶座。想到這,汪衛心裡開始發毛,競選教主風險可不同做生意,一不小心性命都會丟掉。他是要把我變成他的金庫,應該不止我一個,另外幾個富商也可能已經被偷偷暗示過。以我們幾個現在的財力,競選經費還不足夠,現在他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找贊助商,把我們變成很有錢的贊助商。看來這小子的胃口不小,我要不要參與進來?進來,以後命可能不保;不進來,現在必定會落得姚發的下場,處處受教會打壓,那我辛苦積攢的產業將付諸東流。保住條小命比較要緊,可實在不想放棄眼前這大好的機會。如果當年不是拿命冒險,也不會有今天。富貴險中求啊!他還年輕,不到三十,充滿活力與激情。能在這個年紀當上這裡的會長,本事不是一般。何況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把幾個野心勃勃、貪婪無度的副會長訓服,可見他的手段。看來這筆生意做得過。貪婪的慾望少許衝昏了汪衛的頭腦。
康遊面帶微笑的觀察着汪衛,最後見他雙眼眯起、嘴角上翹,雖然動作輕微時間短暫,可就是逃不出他的雙眼,看來成了。康遊笑着用力拍了兩下汪衛的肩膀說道:“今晚賞臉到我家吃飯吧!”這已是很明確指出,他們成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