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依舊從山的那邊升起,晨露瀰漫着整個樹林,凝結在葉尖,滲進入衣裡,昏睡中使勁的拉了拉衣服裹緊身子,卻無多大用處,身子感到越來越冷。有的人索性起來活動,暖暖身子,發出的動靜擾亂了其他人的睡意,不多時馬姐一行人全部醒來準備早餐。狗哥的廚藝很是吃香,不多時就跟馬姐幾個弟兄打得火熱。
葉海把狗哥拉了出來商量:“準備什麼時候走人。”
狗哥不願意了:“走去哪裡,跟這班兄弟在一起吃好喝好不是挺過癮的嗎?”
“可他們畢竟是夥強人呀!”葉海壓低了聲音。
“強人又怎麼啦?”狗哥也向周圍望了望,發現沒有注意他們繼續說,“呵,正如你們斯文人說的,職業不分貴賤,他們可比那些衣冠禽獸好了多了去了。”
“那你準備是要跟他們在一起了?”
“不然怎樣,難道又回去青州呀,想死呀。別忘了,你那淨魔內衣的污濁源快完了,光靠你一人能消費得起嗎?還不如安心的跟着他們行俠仗義。你也看到了,馬姐他們一幫人講的是義氣,憑你這實力,在這裡混個頭目是沒問題的。”
“我還不準備落草。”葉海可不聽狗哥忽悠。
“嘿,你個衰仔,要我怎麼說好呢!你想想啊,他們劫富濟貧,是多少窮人的英雄。”狗哥說着眼睛射出光芒,他兒時的理想今天就要實現了,“也不是狗哥我想當英雄,但跟着他們總比一個人在外面瞎逛好吧。”
馬姐早就偷偷注意到他們兩人,看得差不多,就走了過來說道:“葉海,昨晚沒什麼事吧?”
葉海站了起來說:“沒事,一些皮外傷。還要多謝馬姐救我們兩個出來。”
“哪裡的話,”馬姐也像個男人那樣豪放起來,一隻手搭在葉海肩上,“識英雄重英雄,若是廢物,我纔沒那閒情。亮仔還很期待能與你再戰一場,男人呀,就是那麼好鬥!”
“哦,是嗎?”葉海本不善於交際,面對女人更是無語,此時還要面對兩坨被誇張的托起來的豐滿汝房。
見葉海的囧態,馬姐自能猜出八分,拉葉海坐在一枯木上說:“葉老弟,還沒女朋友吧。”
“有。”葉海被這一問,自然想起了可愛的李清,把頭低了下去。
“哈哈,年輕真是好呀!”馬姐拍着葉海的背讚歎道,“不過天涯何處無芳草,無緣分,也不能強求。”
“什麼意思?”葉海被說到痛處,不由得怒了起來,兩眼直瞪着馬姐。
“我也愛過,”馬姐以女人特有的溫柔目光將葉海軟化,安慰着說道,“你的心情我自然明白。”
葉海自覺失態,紅着臉再次將頭低了下去。不想馬姐一把將葉海抱入懷裡,將他的頭埋進自己的雙峰間。
“吆。。。爽吧。。。。。給我也來一下。。。。。”弟兄們看到這一暮發情似的叫喚嘻笑起來。
葉海被這笑聲羞得紅透了臉了,掙扎着從溫柔鄉掙脫出來,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他的臉似乎多蹭了幾下,還有雙手也在腰枝間多抹煞了兩下。
馬姐完全沒理會笑聲,自己卻大笑起來,“好青澀的青蘋果啊!跟我妹妹一個樣,乾脆叫你葉妹妹好了。”
葉海一時不知所措,卻被馬姐說的妹妹吸引住了:“有李清那麼可愛麼?”他心裡肯定覺得李清是世上最可愛的姑娘,但也對馬姐所說的妹妹產生好奇。
覺察到葉海有點心動,馬姐立馬止住笑聲,叫弟兄開始趕路。同時拉着葉海說:“這一路你可別想走喲,我可不想有人通風報信。我家妹妹還在等着你這個小夥伴呢!”
雖說是句玩笑話,但也清楚的警告葉海,他們一時沒到達目的地,絕不能放了他這個外人;‘我家的妹妹’更是釣足了葉海的胃口。葉海主觀的詆譭‘我家的妹妹’也好不到哪裡去來維護李清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但這似乎起到了反效果。‘我家的妹妹’就如一顆蒲公英的種子隨着微風悄悄的落在葉海的內心深處,並開始朝氣蓬勃紮根發芽,脆嫩的綠芽慢慢的在他內心角落蔓延伸展,努力的想爭取他的陽光,他的溫暖,他的呵護。
對於女人,絕大多數男人都想盡可能多的擁有,探索、分享她們的喜怒哀樂。
馬姐見葉海呆呆的樣子,情知這小子中計,心情自然快樂幾分,加緊腳步準備下一計劃。
兩日來翻山越嶺、趕路休息,一路無話,暫且不提。
第三日,一行人走到一開闊平原郊外,前面一片深秋熟透的金黃麥子,令人心曠神怡,今年又是個好收成。馬姐下令在山腳下露營,說是怕這麼大隊人馬驚嚇了前方莊園的農戶,等到半夜農戶熟睡之後悄悄過去。
葉海也不在意,只想着早日到達他們山寨,自己好脫身離開。對馬姐不擾農戶的命令心生好感,兩日相處,感覺他們也並非大奸大惡之人。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馬姐他們今晚卻沒來由的有點興奮,連狗哥也一掃兩日趕路的疲倦,堆滿笑容的與其他弟兄扯蛋。他沒那心情,吃過晚餐,早早睡了下去。
半夜不知幾點,反正被狗哥推醒後,一輪彎月還高掛在半空。
狗哥:“死豬,起來呀!”
葉海伸着懶腰坐了起來罵道:“搞什麼鬼?”
狗哥:“走,咱們做好事去。”月色不是很明朗看不清狗哥的臉,但葉海聽到他的聲音帶着莫名的興奮。
“你會做好事?”葉海一百個不相信。
“走啦,葉妹妹。”狗哥拉起葉海便往外跑去。
“你想逃跑啊?”葉海一腳高一腳低跟着狗哥,“你不怕他們追上來把我們兩個幹掉?”
“幹你個大頭鬼。”狗哥沒好氣地說,“他們在前面等着我們呢。”
還沒等葉海反應過來到底怎麼回事,一弟兄已在前方田野那邊跑了過來,扔了一包東西給狗哥指着西邊說:“你們去那邊,完了到前面竹林碰面。”說完往原路跑去。
“好嘞。”狗哥接住那個包裹,發出一陳金屬敲擊聲,便向西邊跑去,見葉海像個呆子站在原地,一路小跑的催促他快點跟上。
葉海也只好跟了上去,看看狗哥那傢伙到底要玩什麼花樣。
穿過麥田,兩人在一破舊的瓦房不遠處停下。狗哥緊緊拽着那包東西,摻雜着焦急和興奮在那等待,還時不時回頭望向天空,跟做賊一個樣。
大約過了一刻鐘,北面天空升起一明亮的信號,將整個黑夜都照亮了。狗哥一解愁雲,將那包東西扔向那破舊的瓦房,砸碎了玻璃落在裡面。這一突來的舉動着實嚇了葉海一跳,也嚇到了守衛瓦房的土狗,拼命的發出一陣狂吠。不多時,四周陸續的響起了土狗的吠聲,不遠處的瓦房接連着亮起了燭光,寧靜的夜晚徹底的熱鬧了起來。
狗哥興奮的如個孩童惡作劇的大笑起來,向葉海叫道:“還不走,等人家請你吃宵夜呀!”
“都一把年紀了,還來玩這東西。”葉海心裡嘀咕着跟狗哥向南面跑去。
跑進南面樹林,幾個兄弟早已將行李搬運到這裡等待他們。見狗哥他們先到,有些期待的笑着問:“爽吧!”
狗哥高興的連稱舒坦跑了過去。很快的,兄弟們都到齊了,伴着笑聲摸黑着再次趕路。在他們的談笑聲中,葉海終於明白,他們剛纔是劫富濟貧,潛入附近的一貴族家裡,上至主人,下至奴僕全都給悄悄殺掉,劫去財物分發給常年受這一貴族壓榨的農戶。當然,他們也有留下一些,應該說是大部分,自稱是幸苦費。一路上,葉海沉默不語,弟兄們也不理他,讓他自個孤單的高風亮節去吧。狗哥也不再跟他走在一起,而去跟他的弟兄們發表他今晚替天行道的感想,看來狗哥已得到認可,正式入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