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能,你們先走吧,這裡有通莘,不會有事。對了,三娃這也是爲了我受的傷,你直接送去醫院,回頭多少錢,我來給!”胡蕊看到兩人要走,就在通莘的懷中略微掙扎了一下,站直身子,對趙八能說話。
此時,通莘的臉色就變得更加難看,好像他壓根就看不得胡蕊跟趙八能說話。頗有些負氣的將手中雪白的手絹狠狠的丟到沾血的地板上,通莘對着汪東成開了口:
“我知道你叫汪東成,還知道你就是西紅市的地頭蛇。但這次你惹到不該惹的人了!緣在酒裡酒吧的損失,還有我蕊姐的精神賠償,我看你拿個兩百萬出來,這事兒馬馬虎虎,也就算了,否則…”
有時候威脅一個人真的不用說太多話,說多了反而顯得有些蒼白。就像現在,那兩個抱手而立的保鏢,對汪東成造成的壓力,遠遠超過了說話的通莘。
從兩個保鏢滿臉的無所謂,汪東成讀出了一種蔑視,對人命的蔑視。
“胡蕊,你要想清楚,本來是我們西紅市的事情,你把外面的勢力引進來,最終的結果就很難說了。”
胡蕊沒有回答汪東成的話,趙八能攙扶着馬三娃,在包間門口聽的很清楚,是通莘替胡蕊回答了汪東成。
“很難說?就算你汪東成當成天一樣的人物,在我眼力也不過就是一個屁!”
烏慶看到鮮血淋淋的馬三娃,差點沒有嚇出尿來。
幸好這個時候酒吧沒有營業,也沒有更多的人在,把馬三娃丟給烏慶,讓烏慶幫着先初步處理傷勢,趙八能要去給馬三娃買藥。
基本的外傷內傷不在話下,畢竟跟着老道士幾年時間,別的不說,醫術趙八能是學的很到家。
“馬三娃,能哥讓我初步處理,這初步應該是怎麼個初步法?”
“你,你是驢蛋麼?打盆水來先替我清理清理傷口。”馬三娃呲牙咧嘴,渾身上下到處疼的要命,要不是他天性一根筋,恐怕早就已經暈過去了。
說起來,馬三娃的真正見血的傷口並不多,而且基本上都是擦傷,畢竟汪東成一開始並沒有打算要馬三娃的命,只是那些鈍挫傷處理起來也很麻煩,如果沒有什麼特效藥的話,估計一個月之內,馬三娃是別想自由活動,現在還不知道他骨頭的情況。
趙八能提着大大小小的中藥回來,看了眼馬三娃的情況,隨口表揚烏慶幹得好,直把馬三娃氣的想吐槽:傷口都被烏慶洗的發白了,這也叫幹得好?
中午,胡蕊沒有過來。
趙八能估摸着,這女人肯定是跟那個叫“通莘”的男人去開放了,只不知道,那個小白臉,到底是何方神聖。
馬三娃已經睡着了,趙八能的傷藥很有效,順帶着他也把自己處理了一下。
趙八能坐在大廳裡,眯着雙眼,回憶跟汪東成發生衝突的整個過程,包括後來,出現的那個小白臉。
“不對勁,嘶,非常的不對勁。”
一想到小白臉最後的臉色和神情,趙八能突然之間就有種心跳不穩的感覺,“這小白臉靠不住,絕對靠不住!”
“海哥,是我,趙八能啊!”
趙八能毫不猶豫的撥通了魏小海的電話,那邊魏小海也沒有關機,三兩下就通了。
“什麼,你說胡蕊現在又有了一個靠山,還是個沒有把汪東成放在眼底的小白臉,我艹,胡蕊這婆娘有能耐啊!”
‘這不廢話麼,胡蕊要是沒有能耐,你魏小海還需要給我這個鄉巴佬二十萬?’
“海哥,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險把這事兒通報給你了,正好我兄弟受傷了,你能不能找個人來接一下,安排個地方讓我兄弟修養一段時間?”
趙八能這種打算純粹是擔心通莘那個小白臉搞出幺蛾子,他打算把馬三娃子和烏慶都送走,這樣就算有什麼情況,他自己一個人也好處理。
在這點上,魏小海倒也是沒有矯情,一口就應承下來,不過他還說,準備馬上着手打聽,汪東成的下場。
汪東成的下場?
趙八能心中冷笑,汪東成的下場麼,恐怕不會太好,他帶着馬三娃臨走時,光是聽那小白臉的語氣,就知道結局。
汪東成有脾氣就當鬼,沒脾氣,這會兒已經當了奴才!
他趙八能既不想當鬼,更不可能當奴才!
“小白臉,爺爺我今兒就等着你,倒是要看看,你打算整什麼幺蛾子!”
趙八能猜的一點都沒錯。
在西紅市最好,也是唯一一家四星級賓館房間裡,胡蕊正一臉滿足的躺在大牀上。
白色的牀單上斑駁點點,光是看這樣一張牀單,就知道房間裡曾經發生了什麼事。
“蕊姐啊,還是你的滋味最好了!”
浴室裡傳出小白臉的聲音,胡蕊懶洋洋的應了一聲,不自覺的拖起薄被子,將自己的身體遮住。
“通莘,這次的事情,真是麻煩你了,哎,沒想到姐姐我還是要靠你救命!”胡蕊的回答帶着濃濃的鼻音,好像是某種餘韻還在延續,這種嬌怯的感覺換來浴室裡一陣囂張的笑聲,“瞧,蕊姐你說到哪裡去了,我這次來西紅市,倒也不是全爲了蕊姐,我是有任務的?”
“任務?”
通莘的身份來歷,還有他的家族,胡蕊多少有些瞭解。
如果說他們會讓通莘來這個小小的西紅市執行什麼任務,胡蕊就不相信了,畢竟對於通莘的家族來說,西紅市裡連值得投資的地方都沒有。
“誰說沒有了?我家老頭子得到消息,以後西紅市將成爲東西部地區的交通樞紐城市,在十年之內,西紅市將會有十條高速公路貫通,三條鐵路外加一條輕軌,戰略要地啊,老爺子知道我要來西紅市,就順便讓我來打個基礎,哼哼,看上西紅市的可不僅僅是我們家,我聽說,還有幾個家族的人,也在打西紅市的主意。”
“還有這種說法?那豈不是西紅市的地價會…”胡蕊的俏臉一下子潮紅起來,緣在酒裡雖然不大,但是買下來的時候,可是佔了不少地皮,如果西紅市的發展真如通莘說的那樣,恐怕在很短的時間內,那塊地皮就是翻着跟斗往上漲。
‘這樣看來,怕是不能用完之後就把這小白臉丟開了,哎,身子啊身子,以後你又要受苦受難了!’掀開一部分涼被,胡蕊那原本潔白無暇的軀體某些關鍵位置,居然佈滿了青紅不一的傷痕,顯然,這些都是那小白臉通莘留下的。
“趙八能呢?”
捏着一個厚厚的信封,胡蕊出現在酒吧裡。
此時已經是下午,距離酒吧開門不遠。
在大廳的一角,猛然亮起一團火光來。伴着香菸燃燒的味道,趙八能的聲音響起,“老闆,我在這裡。”
“黑燈瞎火的,你這是在嚇人啊?”
一身封領旗袍,將胡蕊身上的傷口全都嚴嚴實實的遮蓋起來,恐怕在這大熱的天裡穿成這個模樣,胡蕊多少有這方面的擔心。
五萬塊錢被丟在趙八能的面前,胡蕊的意思,就是意思意思。
趙八能並沒有客氣,直接將五萬塊錢收下。
“多謝老闆。”
“應該的。”胡蕊在趙八能對面坐下,那升騰的煙霧讓胡蕊皺着眉頭,在挺翹的鼻尖前回來揮了揮手,“不過有件事情我必須要提醒你。”
趙八能眯了眯眼睛,臉上出現兩條縫。
“魏小海的把戲,你必須要放棄了!我知道你跟他在走鋼絲,但不怕老實告訴你,範通莘今天跟我吹了點風,看來我們這個緣在酒裡的地皮,遠遠不止前面談的那個價錢,如果說魏小海還是抱着以前那種想法,未免太天真了點。趙八能,我承認你這人有點小本事,但別把自己往大了想,知道爲啥鵝喜歡撰人麼?因爲它們的瞳孔有問題,看事物都比實際的小,自信心極度膨脹的結果,往往就是成爲別人的盤中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