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來鬧事的人肯定是汪東成指使的。
等到警察問完話,憔悴無比的胡蕊總算有空跟趙八能碰面,一開口,胡蕊就是一句:“對不起,三娃被他們抓走了!”
“你給警察說了?”趙八能的聲音冰冷冷的不帶半點感情。
胡蕊搖了搖頭:“真正的亡命徒,如果我給警察說了,馬三娃的屍體說不定明天一早就會出現在垃圾箱裡,這種事情,我懂。”
‘看來這婆娘還不是真正的胸大無腦!’趙八能心中稍定:“到底怎麼回事?”
“今天晚上汪東成再次打電話威脅我,我跟他在電話中吵起來,他丟下一句馬上要我好看,隨後就掛了電話。誰知道,他們來的這麼快!”胡蕊一手嗯着太陽穴,皺着眉頭不住搖頭,“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趙八能,三娃還在他們手裡!”
“不要着急,他們的目的,不就是要你這塊地皮麼?哼,很快就會有電話打來了。我相信汪東成動作這麼大,警察局裡肯定有他的人,唔,很快就有電話了!”
趙八能一邊說,一邊坐了下來,端起桌面上的一杯酒,狠狠的灌進了嘴裡!
“你...”胡蕊看到趙八能的動作,驚訝道:“你不是不喝酒的麼?”
“嘿,我還不殺人呢!”
趙八能的笑容在燈光下,居然顯得如此陰森。
“不行,我要去打電話,找人幫忙才行!”或許是感覺待在趙八能身邊太陰森,也不知道胡蕊是不是找的藉口,徑直從趙八能身邊離開。
“能哥,怎麼辦?狗娃會不會被殺死啊?”烏慶有些緊張,他畢竟是個鄉下孩子,真正遇上這種電視電影中才有的事情,自然會害怕。但趙八能會讓狗娃死麼?肯定不會!雖然趙八能在馬家屯兒裡是一個禍害,但若是真正的禍害,鄉下人會讓趙八能活的那麼舒坦?別小看馬家屯兒的人,馬三娃年僅十五歲就能放倒通緝犯,輕鬆對付幾個成年人,馬家屯兒,又豈是一個易於的地方?
而趙八能跟馬家屯裡那些鄉親們的感情,又豈是簡單一句話能夠說清楚的?所以馬三娃一定不能出事,趙八能也不準馬三娃出事!
正如趙八能所估計,天還沒有亮,胡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汪東成先是在電話裡天南地北的一陣胡扯,最後才說起關於馬三娃的事情來,雖然不知道馬三娃跟胡蕊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但出來混的人,總是要講幾分義氣,馬三娃幫助胡蕊幹活,胡蕊若是對馬三娃不理不睬,那外面的人又會怎樣看她胡蕊?
“明天上午九點,在匯緣居,汪東成請客喝早茶!”
胡蕊咬牙切齒的把汪東成的話轉給趙八能,換來趙八能一聲冷笑:“好,這早茶麼,是該喝喝。”
匯緣居,一個西紅市最有名氣的商務茶樓,其實私底下,就是個賭場。當然,一個地方要成爲賭場,是必須要有點*的,匯緣居的老闆就有這樣的*。
雙手雙腳被牛筋捆死,滿面血污的馬三娃出現在趙八能眼中,頓時讓趙八能心中升起一股邪火。
房間裡東倒西歪的有幾個壯漢,趙八能只是簡單一掃,就將整個房間的情況瞭然在心,而那個左眉骨上有道刀疤,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應該就是汪東成。
“歡迎歡迎,哎呀,胡總,大駕光臨,歡迎歡迎。”
汪東成麪皮子在笑,但那眼神卻讓人心中發冷,他看到了趙八能,斷成兩截的左眉不住的跳動:“胡總,你帶來的這個小子,是幹啥的?”
“他是馬三娃的哥,當然應該來。”
在路上,趙八能已經簡單的跟胡蕊溝通過。
“哦~倒是不像一個品種的,嘿,馬三娃,你爹怕不是你的親爹吧?”汪東成嘎嘎的笑起來,他這種帶着濃濃侮辱性質的話,也讓房間裡的其他打手猖狂的笑起來,其中一個打手狠狠的在馬三娃的身上踹上兩腳:“喲,一個雜種啊,活該被被!”
馬三娃兩眼緊閉,被打手踹的時候渾身一動不動,好像死了一般。趙八能卻看見,馬三娃捆在背後的手指頭,微微的彈動着。看的趙八能眼皮子不住的抖動,他挪開眼神,緩緩的吐出一口氣。
“搜身!”
汪東成甩手一指趙八能,兩個打手馬上衝上去,一左一右的將趙八能挾持着,凶煞的眼神上下掃視趙八能,兩人的右手緊緊扣着腰間的長刀,只要趙八能有任何異動,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抽刀砍人。
趙八能坦然的張開雙臂,讓兩個打手渾身上下搜了一遍,很顯然,趙八能身上並沒有任何武器。
看到兩個打手的顏色,汪東成非常滿意的點頭,至於說胡蕊,除了手中的手機之外,身穿貼身長裙的胡蕊,那貼服的線條根本就用不着任何去搜,當然,如果汪東成開口的話,房間裡的打手都很樂意去胡蕊身上“摸一摸”。
“坐吧!”
示意趙八能和胡蕊坐下來,汪東成麪皮子抽笑:“胡總,事兒總是要談的,瞧,爲了這麼個鄉下來的泥腿子,你都親自來了,義氣!真是夠義氣!來啊,給胡總倒酒,還有這位小兄弟,都滿上,滿上!”
茶樓裡有酒喝麼?
只要給錢,別說是酒,恐怕就算是人血,這裡都可以喝到。
低頭望着慢慢一個高腳杯的紅酒,趙八能臉色平靜,一言不發。
汪東成也不跟胡蕊繞圈子,開口直奔主題,他也知道什麼叫“當面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所以並沒有把所有的利潤都算在自己身上。當然,對於汪東成拋出來的“肉末”,胡蕊也不是傻子,既然汪東成要談,胡蕊就好好的跟汪東成談一談。
兩人交涉,趙八能小口小口的抿着杯子裡的紅酒,對於基本上不喝酒的他,這一杯子紅酒如果全部喝下去,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誰也無法估計。酒性在衝擊着趙八能的大腦,左右太陽穴開始跳動。
‘感染一下這些傢伙?’一個念頭在趙八能腦海中閃過,但他隨後自我否定了。當他第一層大境界完成時,他才終於弄明白,原來修煉《財富經》獲得的能力,動用起來的時候身上必須要有錢!
‘難怪老道士說這勞什子的破經基本上沒人練,沒大用處不說,還費錢呢!讓別人打個屁都要開銷小一百,這叫什麼本事?真要出一百塊錢,大街上隨便找個人都能憋出個屁來!’趙八能的大腦在酒精的刺激下,不知道閃過多少亂七八糟的念頭。
“汪東成,一百二十萬,你當是在打發叫花子麼?我胡蕊來西紅市風風雨雨的打拼了五年,你一百二十萬就要我滾蛋?你真把自己當成西紅市的市長了不成?”
隨着談判的深入,胡蕊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兩人開始爭吵,而趙八能喝酒的速度也越來越快,眼看比馬三娃拳頭還大的高腳杯裡那些紅色的液體已經全部進了趙八能的肚子,而趙八能那雙細縫眼,好像也被紅酒暈染的透射出道道紅色光芒來,只是因爲他一直低着頭,所以沒有人注意到。
“胡總,你一個女人家,要那麼多錢幹啥?小心人財兩空啊。”
“胡蕊我會不會人財兩空,倒不用你汪東成操心!”
汪東成終於也有些煩躁起來,他眉頭上的刀疤開始跳動,而瞳孔中的兇光也越聚越多,照理說,胡蕊身爲柔弱女性,身邊又只有個沒啥用的趙八能,她應該緊張害怕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