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火開車載着祁夜墨,緩緩的駛出祁氏大廈。A市的天空已經是接近日落黃昏。
本來就擁擠的街上,此刻變的與其他城市一樣的更加擁堵不堪。
透過半通明的車窗,看着那些臉上雖然已經略顯疲憊,但身形依舊匆忙的人羣。
他們此刻唯一的目的就是——回家。
家,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就是一個避風的溫馨港灣,縱使每天在外打拼的身心疲憊,但回到這裡的時候都會放下所有的負累,全身心的享受一份難得的輕鬆和愉悅。
但是家對祁夜墨來說,或許是比事業更加感到身心俱疲的地方。從小到大,他寧願漂洋過海,寧願將自己埋進忙碌的工作中以至於擡不起頭來,他也不願意回到家裡。
因爲那裡對他來說,不好的回憶簡直是太多太多……
自從祁老爺子住進了醫院,祁家大宅已變得更加的冷清,除了傭人還在忙碌之外,可以說是人去樓空了。
老大祁飛遠,一家被祁夜墨趕出了祁家,甚至作爲長子長孫的祁宇熙都不在姓祁了。
而老三祁晏,則整天的藉口有檔期、有約會,就算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的時候,他也會躲到酒吧或者咖啡館裡清靜清靜。只有這裡他才能躲開他的老媽——祁夫人宋茹玲。
祁夜墨的車子在夜幕降臨之後,緩緩的停在了醫院的門廊下。
秦火打開車門,祁夜墨優雅的下了車。
他的目光冷漠又深邃,緊閉的雙脣……全身散發着讓人退避三舍的氣勢。
在秦火的引路下,他來到了祁老爺子住的VIP病房。
祁夜墨在病房外短暫的停了一下,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監護室的醫生見到祁夜墨來了,連忙站起身向他恭敬的行禮。
祁夜墨站在監護室窗前,看着安靜躺在裡面的父親“他的情況怎麼樣了?”
一個掛着專家教授工牌的醫生說道:“祁先生現在的病情比較穩定,昨天我們還進行了一次專家會診,覺得他恢復的可能性很大,我們正在積極的準備相關的治療。”
“嗯。”祁夜墨點了點頭,然後推開通往病房的門,輕聲的走了進去。
此刻祁老爺子安靜的躺在病牀上,牀邊的各種儀器都在密切的監控着他生命特徵的變化。
幾天沒見,祁老爺子看起來好像又顯得蒼老了不少。
不經意間,他扭頭看到了,就在牀頭櫃上,擺放着一束盛開的鮮花。
他走過去,伸手輕拈着一片花瓣,上面的水滴還不曾乾涸。
這應該是擺在這裡不久。
祁夜墨轉頭問了下跟在身後的那個醫生:“這裡有誰來過?”
醫生扶了扶眼鏡,一臉的歉意說道:“祁先生,在您到這裡之前,我也是剛和另一名主治醫師交班,到這裡的時候這束花已經擺在那裡了。所以這個我也不知道是誰送來的。”
這個時候,祁夜墨就聽到身邊傳來了祁老爺子虛弱的聲音:“呃……呃……”
他轉過身看着祁老爺子,秦火立刻拿過一把椅子放在他的身後。
“爸,我來看你了。”雖然祁夜墨說的依舊顯得那麼的冷漠,但是在父子的內心裡都充滿着一股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