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祁氏父子哭抱團聚的一幕,最後流傳的版本,是祁二少因爲車禍後,人生感悟父愛爆棚,辰辰小少爺差點痛失父親有感而發,於是,父子倆五年來首次破冰擁抱。
然,這些流傳最終也不過是流傳而已,不可當真。
祁夜墨何許人也?
擁有冰川之容貌冰刀之寒心的他,又怎會在兒子這一哭一抱之後,父子倆感情就突飛進展?
當一瞬間的涌動過後,又恢復了死寂般的平靜。
只不過慶幸的是,祁夜墨再也不提滅掉貝拉的事情了,貝拉終於迎來了人生的,不,是狗生的春天。
而陽陽在見過辰辰爸爸,激動過後,就再也沒有遺憾了。他想,該是告別祁家,踏上回程的旅途,重回媽媽懷抱的時候了。
可素,他爲神馬開始有一點點捨不得爺爺奶奶,捨不得辰辰爸爸,甚至是會捨不得個球那隻醜了吧唧的狗了呢?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葉歡瑜回到夜映一品時,已是晚飯時間了。
剛一進門,她揚眸一看,祁夜墨此時已在屋子裡了。
頎長的身軀慵懶地斜靠在全景陽臺邊,修長的指節夾住一根雪茄,吞雲吐霧。
淡淡的菸圈隨之飄散,泛起一室的荒涼。
俊冷的側臉,刀鑿的線條,隱隱透着一絲落寞。
她不禁暗暗嘆息,這男人似是天生的禍水,只消看一眼,便叫人失魂落魄。
祁夜墨側眸睨了她一眼,脣角輕輕吐出一道煙圈,淡然地問道,“去哪了?”
葉歡瑜沉了沉眸子,彎下腰身,一邊換鞋一邊答道,“回家了一趟,看看我媽。”
事實上,今天父親葉勝添的突然造訪,讓她身心疲憊。
在父親的眼裡,她除了還有些許利用價值,便再無其他。而在她和葉安琪之間,父親首先犧牲的也永遠是她……
她已經不傷心了,反正這麼多年都過來了。
只是爲何,心情還是會失落落的?
“吃了嗎?”她試着努力對他笑了笑,“要不我去煮個麪條吧……”
她話音剛落下。
就見他身子忽然轉過來,手指將煙支往菸灰缸裡一掐,煙滅。
然後,那渾厚如大提琴奏出來的聲音,依舊冷淡如昔――
“不了,我帶你出去吃。”
宙斯酒吧。
葉歡瑜沒想到,祁夜墨竟然會帶她來一家酒吧吃晚餐!
她實在不認爲來酒吧會吃到比家裡的麪條還要好吃的東西。
嘟着嘴,她的胳膊擰不過他的腿,遵從他的任何吩咐,她最終還是滿腹怨言地踏進這間酒吧。
酒吧裝潢很別緻,人潮涌動。
和她上次去過的火火火夜總會不同的是,這裡並沒有固定的陪酒女,也沒有找樂的人。大多是來自社會各個階層的青年男女,要麼過來結交酒友,要麼跑來買醉。
“喲,祁二少大駕光臨,小店還真是蓬蓽生輝吶。”說話的是一位長相俊俏、衣着時髦的年輕男子,白氏企業的公子白慕西,亦是宙斯酒吧的老闆。
與楚二少楚雲峰一樣,白慕西亦是白氏企業的二公子,加上祁夜墨,這三人儼然就是個二貨集團。
祁夜墨因爲死都不肯坐輪椅進酒吧,就將葉歡瑜當成了他的人肉柺杖。各種肢體摩擦,各種肌膚碰觸,以至於葉歡瑜又是臉紅又是心跳……
白慕西掃了一眼祁夜墨懷裡的葉歡瑜,他驚訝的神情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