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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莫翔感到有些意外。
狼眼是他僅存的那點童年記憶裡,所佔空間最多的一部分之一。
它是自己的玩伴,幾乎近似於‘好兄弟’。
那也是因爲,一個冬天他在外面玩,隱約的聽到在一棟幾乎一成廢墟的小樓裡有嗚咽聲。
仗着那時候他也膽子大,就好奇的過去看看。
結果發現了一窩剛剛剩下來的小狗,還沒有睜開眼睛。
應該是這附近的野狗生下來的。
他很想把它們都帶回去,可是自己沒有帶可以它們的箱子或者籃子。
不過還是忍不住在它們中間選中了一隻帶回了家。
當自己帶了東西轉身回去抱剩下來的幾隻,卻發現那房子已經徹底成了廢墟。
在上面,還有一臺仍然冒着黑煙,不斷轟鳴的推土機。
本來,芬姨是不允許養它的,可是當看到小莫翔回來後那副霜打般的神情,在瞭解了發生的事情之後,終於還是同意養了。
小傢伙漸漸的長大,而且他驚奇的發現,它長着一雙酷似狼的眼睛。所以便給它起名叫狼眼。
“自從你走後,狼眼接連幾天沒有看到你,它也開始吃很少的東西,一直到不再吃東西。我看着它那個樣子很着急,但又沒有任何辦法。它是在想你。六天後,在你給它做的小墊子上死了。”
莫翔聽到這裡,心裡無比的沉重。
沒有想到,自己當年的那份任性,卻造成了這輩子都不能挽回的一個後果。
茉莉的淚水滴在了桌子上,剛纔還有說有笑的一桌,現在卻變得安靜了起來。
他緊閉着嘴脣,可能看到兩腮的肌肉在微微的震動着。
男人,在遇到令自己難過的事情,並非會像女人那樣,掉幾滴淚水或者是大哭一場,將心裡的不快肆意宣泄。
他只會選擇忍受,將痛苦深埋在內心的深處,不讓別人再次將其挖出,也不讓自己挖出來。
這一頓飯,以童年的開心作爲開始,卻以愛犬的離世而結束。
兩個人站在餐館外,莫翔擡手輕輕的撫了撫茉莉的頭髮,就像大哥哥對待妹妹那樣。
“你先回去儘快的讓芬姨接受治療,我把這邊的事情善後一下就回去。”
茉莉點了點頭,顯出一臉關切的模樣:“你怎麼不和我一起回去,我媽媽見到你後,相信她的病就能好一半的。”
莫翔看着她的眼睛,搖了搖頭:“我在離開的時候,有個男人一直跟着我,估計他應該已經知道昨晚的事情是我做的了。不過好在他並沒有看清我的臉。可以防萬一,我也留在這裡確認幾天。如果他真的什麼也沒有想起來的話,那是最好不過了。”
“那他要是認出你了呢?”茉莉追問。
這個問題還真的把他給難住了,在猶豫了一會之後從齒縫裡擠出了幾個字:“那我就讓他忘記。”
說完,他轉身打開車門上了車:“總之,這事情你不要過問下去了,我會用自己的方法解決好的。”
“翔,因爲我和我媽媽你已經殺過一次人了,儘管他十惡不赦。但是我們不想你再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