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葉歡瑜說的這些,讓唐天澤都不能夠否認。即便是他站在李探的這一邊。
往往最爲親近的人,纔會更加的清楚他的本性。
單在爲了達到某種目的的時候,都會縱容這種有利於達到目的的本性。
葉歡瑜說完了李探,口風又開始直對唐天澤:“如果你是真心爲他好的話,也不會任他這樣。更不用說還助紂爲虐了。你這樣做就是在害他知不知道!我不管你之前和祁夜墨之間的恩怨有多深,折騰出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難道還不夠嗎?”
祁夜墨就站在葉歡瑜的身邊,她說的一字一句都聽在了他的心裡去了。這樣的話並不是每一個人都真的能說出口的。
對於糾纏不清的是是非非,這世間能有多少人扯得清楚呢?絕大多數的,只會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猶如魔鬼矇住了雙眼。
如果能做到事不關己的已經算是不容易,還別說像葉歡瑜這樣,能夠在這樣紛繁複雜的環境中,向理不向人。
唐天澤坐在車裡,手裡拿着電話。聽到這裡,他沒有再說一句話,直到電話的那頭沒有了聲音。
他就是那個被魔鬼矇蔽了雙眼的,他和李探一樣,腦子裡除了報復那點事情,再也沒有其他了。
此刻的他只不過是一個有血有肉的軀殼罷了。
“歡瑜,不管你怎麼說,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去見師傅一面。如果你說的這些話有着諸多的道理,那麼,你就更應該爲你所謂的道理去見見他。不然,你所謂的理只不過是說給別人聽的,說一套做一套,這的確是有些……”
這一句話,倒是把葉歡瑜的話給堵了回來。
的確,自己的道理是不少,滿口的仁義道德。但是對待李探呢,從血緣上,他是自己的父親。可是出於道德,自己卻極少的看過他,更加的不用說是陪陪他了。
即便他是有錯誤的,那麼這也是另外的一回事罷了。
道不同不相爲謀,那是建立在相互平等關係上的邏輯。
身爲父女之間,是沒有這樣的邏輯,而且本身就沒有這樣平等關係。
在這一點上,唐天澤似乎是做的比她這個女兒還要多一些,或許真正的做到了‘一日爲師,終身爲父’。
不管他們這樣的關係只不過是建立在了一個共同的目標點上。
葉歡瑜手裡緊緊的攥着電話,沉默了一會。
面對這樣的事情,她的內心真的十分糾結。
“我的車現在就在你們小區的外面。”唐天澤又補充了一句:“我來這裡不是要挾,只不過是邀請。你可以放心的跟我去,我同樣的能夠保證只要你願意離開,我隨時可以送你再回到這裡。”
“不用了,你走吧,要去的話我也會自己去,不用浪費你的時間。你如果有時間的話,應該多讓他,還有你自己重新的思考一下你們已經過去的半生。”葉歡瑜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不遠處餐廳裡的說笑聲,隱隱的傳到了客廳。
葉歡瑜朝着那個方向看了看,然後把手機放進了自己的小包裡轉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