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恩一隻腳都踏出房門了,聽到身後他的痛呼。
她攥着門把手的五指一緊,下意識的扭過頭,發現剛纔將衣服扔到了他受傷的手上。
“對不起,真是對不起,你沒事吧?”她嚇的臉色蒼白,‘蹬蹬蹬’幾步跑回去,將外套一把撇到旁邊,拿起他的傷手端詳,過了一會兒,看不到紗布染上血紅,總算鬆了口氣:“還好傷口沒有崩裂。”
“下一次就沒有這麼幸運了,”謝寰宇聲音冷冷道:“我不過是讓你脫個衣服而已,你是要謀殺麼?”
何念恩瞪圓眼睛,仰頭看他:“只是脫衣服而已……你怎麼連這種話都能說得出來?”
謝寰宇望着她:“讓你幫我脫個衣服有什麼大不了的?我的手受了傷,哦……原來如此。”
見她臉色閃着恍然、尷尬的情緒幾度變化,他忽然明白過來。
“何念恩,你想什麼呢?”欠了欠身,他攥住她素白柔潤的手,在她耳邊呵氣道:“你剛纔,是不是在想什麼少兒不宜的事情?”
他當時還真沒有什麼額外的想法,倒也不是不期望,可惜在裝麻醉過了頭,不好對她下手。
倒是沒有想到,偏偏她會想歪了。
“你別亂說,我沒有,纔沒有呢,”何念恩連忙推開她,慌亂的別開眼,手背貼在臉頰上降溫。
話是那麼說,可卻連看都不好意思看他一眼。
她的的確確是想歪了,而且想的要多歪,就有多歪。
可實際情況來看,也不能怨自己呀,他的話明顯就是有歧義,也不說明白是幫他脫衣服,還以爲是讓自己……
“沒有麼?那可能不是你想的太多,而是我想的太多了,”謝寰宇近乎促狹的說了這番話,看着她臉色越來越紅,繃着脣角道:“既然誤會解除,你知道我的意思非常純潔,現在,總可以開始脫衣服了吧?”
這一次,他偏偏又不說是讓她幫着脫衣服,仍然說的那麼歧義而曖昧。
何念恩瞪圓眼睛,心口因爲鬱悶上下起伏。
人家剛纔都說了,他的意思非常的純潔,如果現在自己又揪着他的話不放,豈不就是思想不純潔?
何念恩恨恨的攥了攥拳頭,以前這種費腦子的事情就辯過不他,現在又是這樣,真是氣死了。
她鬱悶的無處發泄,使勁兒將他的外套放到椅子上,結果手指被外套兜裡的重物打在手背上,咯在骨頭有點疼。
“什……”
何念恩剛要抱怨,卻猛的想到什麼,嚥下齒間的聲音。
她偷瞄他沒有看這個方向,手指快速往他衣兜裡摸了摸。
手機!
她已經注意謝寰宇拿着的手機好幾次了,衣兜裡的物件,無論是金屬的觸感,還是尺寸薄厚,都和他平日用的那部手機沒有差別。
他爲了讓自己借不到手機,命令莊園裡所有人都不能攜帶手機,可他卻不能不用,倒是成了唯一的漏洞。
何念恩用手指將手機往衣兜的深處送了送,隨即走過去爲他解開襯衫的第一顆鈕釦,笑道:“我這就幫你脫衣服,受傷了麼,就是要儘早休息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