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被蕭策繾綣的眼神看得臉紅耳熱,有點不好意思。
趙府內,一大早就吵得沸沸揚揚。
只因趙鈺和吳惜語昨夜一晚風流,被下人撞個正着。
吳惜語自個兒還是懵懵懂懂,昨天晚上她喝了酒,不知怎的就全身發熱,後來意識混亂,再醒就發現自己被趙鈺破了清白之身。
此後的事情更是脫離了控制,這件事不只在趙府傳得沸沸揚揚,甚至連整個京都都傳了開去。
吳惜語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她看向趙鈺問道:“是表哥對我下了藥嗎?”
她明明已經下定決心進東宮,只想跟趙鈺作個了斷的,又怎麼可能主動對趙鈺投懷送抱?
趙鈺沒想到吳惜語會這樣看自己,他啞聲道:“表妹就是這樣想我的?”
“如果不是你,還能有誰?我本來是要進東宮的,可是我的清白被表哥毀了……”
趙鈺臉色微變,“表妹是怪我毀了你的大好前程吧?”
說什麼心悅他,這份心悅竟比不上她對權勢的渴望麼?
吳惜語痛哭出聲:“如今說這些有什麼用?我這輩子被表哥毀了……”
趙鈺再也聽不下去,遂拂袖而去。
在今日之前他還能自欺欺人,此刻方知什麼山盟海誓都是假的。
吳惜語婚前失貞一事傳得沸沸揚揚,蕭策收到消息後很滿意這個結果。
吳貴妃聞訊後怒不可遏,“惜語怎會如此糊塗?!”
鍾嬤嬤搖頭嘆息:“事已至此,姑娘是不可能進東宮了,只能成爲廢棋。”
皇上再糊塗,也不可能讓一個失了貞潔的吳家女進東宮。
“早知如此,就不該讓她回趙府。”吳貴妃氣得呼吸不暢。
“依老奴看,此事早點發生倒還好。不然真要進了宮,再發生這種事,皇上怪罪下來,連累的倒是吳家。”鍾嬤嬤不以爲然。
她以爲吳惜語就是扶不起的阿斗,太子爺的女人不做,偏要跟趙鈺牽扯不清。
吳貴妃氣得心口疼,當下就下了一道命令,往後不想再看到吳惜語。言下之意,是往後吳惜語不必進宮來看望她這個姑母了。
淑妃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很意外,“吳貴妃居然如此不頂事麼?本宮還以爲她多少能生出一些風浪。”
吳惜語是吳貴妃一手調丨教出來進東宮的最好人選,因爲容貌出衆,那是當成太子妃培養的。
不想這樣一顆棋子就這樣廢了,甚至連東宮大門都沒能進入,着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那廂蕭策爲免皇帝再亂點鴛鴦譜,特意找人“不小心”說漏嘴,讓這事兒傳進養心殿。
皇帝聽到這件事後沒有多餘的表情,無論皇帝是什麼樣的心情,蕭策都確定吳惜語這個女人往後都生不出事端。
只不過吳貴妃這個人不可能善罷甘休,折了一個吳惜語,很可能會再想把辦法送女人進東宮。
他懷疑下一個可能送進東宮的對象,就是吳惜柔。
“你在想什麼呢,我在跟你說話。”秦昭見蕭策魂遊天外的樣子,把臉湊到蕭策跟前。
蕭策看着她烏黑似珍珠的眼眸,在她耳畔曖昧低語:“在想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秦昭老臉一熱,暗忖這個男人還挺會撩的。
她到現在還沒有來例假,就是因爲中毒之故。
目前已服食了兩幅藥,身子沒有以前沉重,臉色也好了不少,但羅青給她看診後,說還要調理一段時間,多服食幾幅藥才能看出端倪。
蕭策倒恨不能她快點長大,但她看到蕭策猴急的樣子,覺得這事兒真沒必要着急。
畢竟蕭策這頭餓狼正在虎視眈眈對她下手,真要把她養得白白胖胖,還不就等於落到他的嘴裡,吃得渣都不剩?
她有時候真懷疑自己是不是對蕭策下了什麼蠱,不然蕭策怎麼一副沒見過女人的樣子?對現在的她都下得去手,是有多不挑啊。
“你又在懷疑我了,是不是?”蕭策一眼看穿秦昭在想什麼。
秦昭輕咳一聲:“說真的,我就怕你認錯人,寵錯了對象。”
要是一不小心她只是什麼替身,蕭策遇到了真正的真命天女,到時她得多慘?
蕭策無奈低嘆:“我很確定,你我宿世姻緣,我怎麼可能認錯你?”
秦昭撓撓頭,覺得這個話題還是揭過吧。
又過了半個月,蕭策收到從錦陽宮傳來的消息。正如他所顧慮的那般,吳貴妃終還是把主意打到吳惜柔身上。
巧的是,就在前幾日,吳惜柔來到京都,住進了趙府。
吳惜語成爲廢棋,吳貴妃便想着把吳惜柔塞進東宮,讓吳惜柔成爲太子良娣。
所以說,無論何時,他都很不喜吳惜柔,簡直是他和秦昭之間的障礙物。
既然吳家人不死心,那他只有先下手爲強。
於是乎,蕭策又去到養心殿找皇帝,這回是跟皇帝下棋解悶兒。
皇帝最近很看重蕭策,只因蕭策跟他越來越親近,不像以前,蕭策向着的人是淑妃,而今卻不一樣。
皇帝素來跟自己的子女都不親近,但是蕭策最近讓他嚐到了當父親的快樂。
作爲皇帝,是不需要親情和愛情的。
這二十年來,他對貴妃倒是很看重,他喜歡有一個女人被自己寵得無法無天。而今他跟最優秀的兒子走得近,這讓他這個當父親的很有滿足感。
兩父子一邊下棋,一邊聊着貼己話。
不多時,蕭策便無意間提起了蕭沂。
“安王什麼都好,就是太過遊戲人間。兒臣的婚事定下來了,安王年紀也不小,父皇不若給安王賜一樁美滿的婚事,真要有了王妃,有個人管管他,他定會越來越穩重。”
“你自己都還沒正式成親,居然還操心阿沂的婚事?”皇帝失笑。
“這是因爲前幾天又聽說安王府進了新人,還聽聞這個新人是個鬧騰的,進了安王府後鬧得雞飛狗跳。若有個穩重的貴女操持安王府,便不會有今日的局面。說起來,兒臣在永州時見過一位貴女,覺得這位貴女跟二弟很般配。”蕭策也不拐彎抹腳,直接點到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