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見蕭策這個模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你想問前世你駕崩後,安王有沒有對我怎麼樣,是吧?”
上回她說了大概,但蕭策肯定是沒聽進去的。
蕭策沉默不語,秦昭見狀又道:“你想問什麼直接問,我不會瞞你的。”
“朕沒什麼想問的。”蕭策別開臉。
秦昭看他鬧彆扭的樣子,啼笑皆非:“可你在意不是麼?你確定不問嗎?你這次不問,下回想知道我也不會再回答。”
蕭策眸色漸冷,卻沒有接話。
秦昭沒辦法,索性下了牀,和蕭策並肩坐在一起,“你這樣的臭脾氣,也就我能忍你。既然你不問,那我就簡短說一下吧。前世你駕崩後,小原子順利登基,蕭沂那時候並沒有急於登基,我跟他打交道的時間也少。直到後來他成爲攝政王,朝政大權落在他的手裡,我跟蕭沂打交道的次數纔多起來。我也不知自己是什麼時候入了他的眼,但起碼在你駕崩後的那一年多的時間裡,他對我並沒有想法。”
蕭策的拳頭握緊又鬆開,雖然秦昭的敘述很平淡,但他可以想象秦昭守寡之後日子並不好過。
“後來覺出有異樣,是蕭沂時常去慈和宮走動,我生出了警惕,就儘量少跟他打照面。但是吧,男人總有獵奇心理,蕭沂這樣的更不可能例外。雖然他數次想跟我親近,但都被我打發了,他從來沒碰過我,當然,我的心裡也從來沒有過他,直到我去世的那一天。”秦昭長話短說,把蕭策想知道的事情都解釋清楚。
當然,更具體的一些部分,她給省略了,畢竟這回是要解開蕭策的心結。
現在蕭沂都死了,蕭策真沒必要在意一個往生之人。
她也就是在蕭沂去世那一晚沒睡好。
“你那麼美,他竟然過了一、兩年纔想對你下手?”蕭策的聲音從鼻子裡哼出來。
秦昭聽完笑倒在他懷裡:“你這切入點有點新奇。”
蕭策看着秦昭的笑臉,心裡堵着的那口氣就這樣煙消雲散。
“本來就是,你那麼美,蕭沂……”
他話沒說完,就這樣直勾勾看着秦昭。
秦昭忍着笑意,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才道:“也就是你覺得我美,你這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蕭沂見慣了美人,前世的她又是蕭策的貴妃,剛開始也不可能對他見色起義。
雖然蕭沂風流是事實,但一開始確實沒有對她生出不軌的念頭。
她記得前世小原子登基後,蕭沂成爲攝政王兩年後,安王府就再沒進過任何女人,這些小道消息還是當時是太妃的左層雪告訴她。
當時她不明白左層雪對她說這番話的意圖,如今仔細回想起來,細思極恐。
“後來他還不是看上你了?也不至於太眼瞎,只能說朕的女人太好,纔會被其他人惦記。”蕭策說這話時的語氣酸得要死,卻還要告訴自己不能過於在意。
秦昭看着蕭策拈酸吃醋的樣子,多少能理解他的心情。
“反正你只要知道,我跟蕭沂沒有情感上的糾纏不清就是了,我這兩輩子唯一愛着的人只有你。”秦昭正色道。
蕭策聽她說到這裡,覺得自己如果再胡攪蠻纏就太不是人了。
他與她十指緊扣:“我其實早就想告訴你我不計較的,可我拉不下面子……”
“你確定你不計較?”秦昭一點也不相信蕭策這話。
蕭策瞪她一眼,握拳輕咳道:“好吧,是有那麼一點。”
秦昭在他脣上狠狠親了幾口:“你彆扭的樣子也是那麼帥氣。”
蕭策反被動爲主動,加深這個吻,吻到後來變得色氣滿滿,還是他喘着把她放回牀上:“好好睡覺,別鬧!”
若非她懷有身孕,他直接把她給辦了。
不能碰她身子的這些天,每天晚上都是煎熬。
“要不我幫你吧?”秦昭也知道蕭策憋壞了。
畢竟是開了葷的男人,又正值熱血的年紀,每天憋着對他的身體也不好。
“會不會累倒你?”蕭策很是心動,看秦昭的眼神瞬間變了。
秦昭懶得再跟他廢話,直接上手。
一時間,室內春色滿滿,芙蓉帳暖……
蕭策翌日睜開眼的一瞬間,一點也不想去上早朝。
張吉祥等了好一會兒見沒動靜,上前提醒道:“皇上,上早朝了。”
蕭策不得已放開秦昭嬌軟的身子,沉着臉坐起身。
張吉祥正對上蕭策這張難看的俊臉,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秦昭正睡得昏沉,渾然不知蕭策在洗漱之後還看了她許久,直到張吉祥三摧四請,蕭策纔不得不離開坤寧宮。
以至於上早朝時,衆朝臣都察覺到蕭策這個皇帝心情不太好。
再加上這段時間前朝也是風雨飄搖,個個都擔心火燒到自己身上,一時間大家連呼吸都放緩了些。
秦昭一心想着坤寧宮裡的秦昭,耐着性子坐了半個時辰,便宣佈散朝。
倒是下朝後,蕭策讓人擬了一道聖旨,把對穆家的懲罰聖旨也下達了。
穆琴音不知何時跟安王府有了勾結,但穆家上下不知此事,雖然沒有抄家,但穆琴音本家還是流放三千里,穆琴音本人則處以極刑。
穆琴音處治之後,蕭沂謀逆一案便也差不多畫上句點。
蕭策處理完所有涉案人員,索性搬進了坤寧宮居住,打算除了早朝和處理政務的時間外,時刻陪在秦昭身邊,直到秦昭生產。
這個時候,秦昭已懷孕五個多月了,漸漸顯懷。
蕭策這天難得有興致,親自教秦昭畫畫,這回畫的還是兩人的畫像。
秦昭畫着畫着便走了神,她怕夜長夢多,打算先把冷宮裡的左氏給處治了。
她跟蕭策提了這件事,蕭策聽完後沒有意見:“這件事沒必要你去處理。”
秦昭看向蕭策,看出了他眼中的擔憂。
大約是擔心她懷有身孕,去親自處治左氏,對胎教不好。
“我跟她兩世的仇怨,總該親自作個了斷,我還是走一趟吧。”秦昭有自己的主張。
蕭策深深看她一眼,“朕總是說服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