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趙鈺醒時,思緒還被這個詭異的夢傾佔,擾得他不得安寧。
這書籍中的故事內容和人物都對得上,而那番外的故事還有一位小殿下也叫蕭原,若這都是預警,那到最後蕭策的結局難道是御駕親征而亡?
若如此,最後將是蕭沂成爲攝政王, 把攬朝政,小皇帝的權利卻被架空,蕭沂還對蕭策這個太后有非分之想。
趙鈺自醒後就魂不守舍,他難以想象番外中所說的那樣,蕭沂纔是最後的贏家?
蕭策最後戰死沙場,秦昭成爲太后,卻跟蕭沂有染?
他怎會做一個這樣荒誕詭異的夢?
最要緊的是, 他的夢境很清楚,甚至還知道秦昭愛蕭策愛得死去活來,結局卻又和蕭策陰陽兩隔。
一時間趙鈺心亂如夢,一方面他告訴自己這人是夢,當不得真。偏夢中的情境如此清楚,好像一個夢,便看完他們所有人的一生。
甚至他跟吳惜語的結局也算不得好,兩人每天爲了瑣事在爭吵,他因爲吳惜語而放棄大好前程而悔不當初,最後兩人的結局,就如同現在的他和吳惜語是一樣的。
衡城的雪斷斷續續下了竟有十幾天才停下來,百年一遇的災害讓出入衡城的官道被阻擋,無人能出,也無人能入。
若非趙鈺帶來了足夠的糧食和抗寒物資, 衡城的老百姓只能在飢寒交迫中活活凍死。
錦陽宮內,秦昭也在關注衡城的消息。
知道衡城的官道被堵時,她就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好事。
她只知趙鈺率領的抗災隊伍順利進了城, 送去了保暖物資, 也有足夠的糧食,這樣即便無法出入衡城,但因有足夠的糧食,而不至於被餓死或凍死。
再加上蕭策早有防範,雪一停,便派了衡城附近的官兵把積雪堵住了官道鏟開,也花了足足好幾天的時間。
等到衡城的官道再次打通,衡城的老百姓已被困了二十日有餘。
這個時候,也已接近年關,即將迎來新的一年。
蕭策這二十多天沒在後宮走動,全部心力都在衡城的抗災事情上,等到忙完,才發現時間過得這般快。
這也說明,他又有二十餘日未見到秦昭。
很快衡城抗災的結果也出來了,雖然還是死了幾個老百姓,但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蕭策也到了休沐時間,衡城事了,他鬆了一口氣,便第一時間去了錦陽宮。
他跟秦昭提了衡城解除危機一事,握住秦昭的手道:“此次多虧了愛妃提醒, 愛妃居功至偉。”
“臣妾也只是隨意提了一嘴,能幫到皇上,是臣妾的榮幸。”秦昭莞爾,心情也很不錯。
蕭策又想起上次不歡而散的事,他本來愛面子,此刻還是覺得應該說一聲:“上回是朕不好,不該生氣的,愛妃莫跟朕計較。”
秦昭一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那次她口無遮攔,提及解散後宮一事。
她沒想到蕭策這樣的人會因爲這樣的事而跟她低頭,其實是她逾矩了。
“纔不是,皇上是九五至尊,擁有後宮是祖宗留下的規矩,是臣妾不該口無遮攔,對皇上不敬。”秦昭微笑回道。
她怎麼能妄想蕭策這樣的身份只有她一個女人?更何況,她還不能生育。
能懷上小原子,也是老天爺對她的恩賜。
蕭策一時不知該說什麼纔好。沒見她的時候,不時會想起她。真要見了,又覺得她跟之前不一樣了。
之前她看到他的時候,歡喜之情溢於言表,而今她看到他時,情緒似乎又淡了下來。
是夜,蕭策在錦陽宮留宿。
這一夜秦昭幾乎沒闔眼,是因爲蕭策久未詔她侍寢,也可能是因爲其它原因,這讓秦昭想起那難忘的一夜。
只是這天晚上的蕭策似乎又不一樣,有時溫柔得像是春風細雨,有時又蠻橫得如同狂風暴雨,讓她疲於應對。
第二天她醒得很晚,誰知一睜眼,就正對上蕭策溫柔而專注的眼神。
“皇上沒去早朝嗎?”秦昭一張嘴,發生聲音有點沙啞。
蕭策把她攬入懷中:“朕今日休沐,可以多陪陪愛妃。”
秦昭被動地倚在他的懷裡,這光天化日之下還跟蕭策摟摟抱抱,她臉有點熱,而且還很不適應。
“臣、臣妾要起了。”秦昭推了推蕭策的胸口,卻完全推不動。
蕭策只着白色中衣,露出了半邊胸口,她才推向他,便似被他肌膚的熱度燙了一回。
她忙不迭想收回,蕭策卻握住她的拳頭,放在脣邊輕咬一口,偏生他那黑如點漆的眸子一直盯着她。
秦昭這輩子就沒被人這樣用眼神調丨戲,更何況還是像蕭策這樣的不近女色的嚴肅男人。
她臉紅耳熱,忙縮回了自己的手,麻溜地下了牀。
蕭策這回沒攔她,但眼神一直就定格在她身上,她想忽視都難。
待好不容易恢復常態,平復了狂亂的心跳,秦昭才轉身道:“臣妾服侍皇上更衣吧?”
以前秦昭覺得幫蕭策更衣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但今天不一樣。
她幫他更衣的時候,他一雙手就沒停過,不時握握她的腰,不時在她臉上親一口,讓她的手有點抖。
好不容易要幫他穿好了,誰知他突然把她攔腰抱起,嚇得她臉上失了血色,瞪圓雙眼看着他。
秦昭驚懼的眼神無疑取悅了蕭策,蕭策沉聲而笑,頭靠在她的肩頸之上。
他的笑聲震動着秦昭的心跳,她聽到一聲響過一聲,亂得不像話。
她怔忡地想,所以到頭來她還是沒逃過蕭策的美貌誘丨惑嗎?
守在外面的衆人聽裡屋裡又傳來動靜,大家很有默契地離遠一些。
寶紅小小聲對寶珠道:“皇上好喜愛娘娘啊。”
昨天鬧了娘娘一晚上,今兒一起身又對娘娘下手,這得有多喜愛?
寶珠回頭看一眼寢室的方向,臉上難得有笑意:“皇上和娘娘之間不同以前了。”
以前是敬多於愛,如今愛在前面了吧?
秦昭本人卻是覺得一天時間什麼正事都沒幹,才吃完午膳,她又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