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只當蕭策這是好話,她脣角微彎:“皇上謬讚,臣妾告退。”
她打了個哈欠,施施然走遠。
蕭策看着秦昭扭腰擺臀的背影,覺得這個女人臨走時還有故意勾丨引他,他像是自制力很差的人麼?
在秦昭走後,按照往日的生活習慣,蕭策知道自己該睡下了。
只不過秦昭那個女人走了,牀上枕間還有她的味道,擾得他心神不寧。
好不容易睡着了,夢裡還是秦昭在纏着他,跟他大吵大鬧,讓他別去寵幸其他妃嬪。
這一吵,就吵了他一整夜,他直到很晚才熟睡。
等他一覺睡醒,竟然遲了足足一個時辰。
“張吉祥!!”蕭策怒不可遏,大吼一聲。
張吉祥連滾帶爬地進來:“皇上恕罪,奴才喊過的,可是皇上睡得太沉,奴才喚不醒啊。”
他又不敢去推皇上,而且皇上整晚沒睡好,就是後來才睡了一個時辰,他怕皇上辛苦,後來便沒再叫皇上起身了。
“照你這說法,還是朕的錯了?!”蕭策眸色森寒。
張吉祥低下頭,無力地道:“奴才知罪。”
那廂秦昭本來睡得正香,蕭策這一聲怒吼讓她從美夢中驚醒。她急急忙忙趕了過來,就見張吉祥正要被拖下去。
當下她也顧不得許多,揚聲道:“慢着!”
蕭策看到秦昭這張臉,就想起昨晚他被秦昭纏了一整晚的情形,他臉色更難看:“拖下去,重責……”
“敢問張吉祥犯了什麼錯?!”秦昭打斷蕭策的話。
這個時辰蕭策平日裡早該去上朝了纔是,卻還在養心殿,分明是誤了早朝,會不會是這樣張吉祥才被罰?
蕭策一時語塞。
他沒能及時起身是他自己睡過了,張吉祥稱有叫過他,是他自己睡得太沉沒有醒。
“臣妾來爲皇上更衣洗漱吧。時辰不早了,待會兒先上朝,等回來再用早膳,臣妾在養心殿等皇上下朝後,一起用早膳。”秦昭知道蕭策時間緊迫,順勢給蕭策臺階下。
蕭策暗忖誰要跟她一起用早膳,但看到秦昭來爲自己更衣,麻溜的樣子,他倒也沒有推開她。
有了以前的經驗,秦昭更衣的速度快,服侍蕭策洗漱的速度也快,隨後再爲蕭策戴上冠冕。
秦昭服侍好之後,對在一旁乾瞪眼的張吉祥道:“皇上要去早朝,你還杵着做什麼?!”
張吉祥這才反應過來,忙站在蕭策身後。
這回蕭策也沒有趕張吉祥,而是匆匆出了養心殿,趕着去上早朝。
雖然較平日裡晚了一些,但蕭策去到太和殿的時候,但衆官也才人齊,時間上剛剛好。
回想此前在養心殿秦昭冷靜快速的反應,蕭策也不得不承認,關鍵時刻那個女人不只沒有拖他後腿,還讓他免於被流言困擾。
畢竟昨天晚上他翻了秦昭的牌子,如果他今日早朝剛好晚了,只怕會被人誤以爲他是被美色所惑的昏君。
張吉祥也悄悄鬆了一口氣。
在大事上,貴妃娘娘還是很果敢的,而且還及時救了他一回,否則他這頓板子是免不了了。
等到散了朝,安尚書故意跟趙鈺走在一起,提起今天蕭策晚來一事:“平日裡皇上準時準點上早朝,今兒卻晚了一些,大約是跟昨晚貴妃娘娘侍寢有關。說起來,整個後宮的妃嬪當中,還是貴妃娘娘最厲害。”
趙鈺停下腳步,冷眼看向安尚書:“這是皇上的後宮事,安大人僭越了。本官還有事,先行一步。”
安尚書看着趙鈺的背影,心道趙鈺的反應這麼平淡,難不成是他理解錯了?
可是趙鈺看到秦昭時的眼神分明不太對勁……
那廂蕭策回到養心殿的時候,以爲會看到秦昭,畢竟那個女人說了,等他下了朝,便跟他一起用早膳。
誰知他回到養心殿,並不見秦昭的身影,還是知秋轉達了秦昭的原話,稱在養心殿停留太長時間不合規矩,所以她先回到錦陽宮。
蕭策覺得秦昭是他見過的最識趣的女子,不纏人,也知道輕重,可他還是覺得這個女人虛僞。
或許他以爲,她本該像夢裡的那個女人一樣喜歡纏着他,也喜歡爭風吃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識進退。
當然,他也不能否認在處理事情上,秦昭很冷靜,今天這樣的情形就是秦昭反應更快,免了一場流言之禍。
那廂秦昭回到錦陽宮後,補了一覺,頭腦也清醒了不少。
像這次的突發事件,她雖然及時制止了蕭策懲治張吉祥,蕭策也沒有懲罰她多管閒事,但君心難測,她往後還是要小心行事。
就在秦昭想心事的當會兒,崔婕妤突然登門拜訪,來向她請安。
崔婕妤向秦昭請安後,就對上秦昭那張豔光四射的臉。因爲休息棄足,秦昭臉色紅潤,看起來就像是被滋潤過的花朵一般,嬌豔而動人。
這一瞬間,她就明白一件事,秦昭的侍寢是真侍寢,不像她這樣只是做做樣子。她來這裡,難道是以爲秦昭也是假侍寢麼?
“崔妹妹怎麼了?”秦昭見崔婕妤神色恍惚,不解地問道。
崔婕妤眨眨眼,回過神來,她好一會兒才搖頭:“就是突然有點想家了。”
秦昭聽到“家”這個溫暖的字眼,眉眼也變得溫柔一些:“既然進了宮,往後就把皇宮當成家吧。進了宮的女人,往後想要回家不是容易的事。”
崔婕妤默默點頭:“姐姐說的是。”
她稍坐片刻,便起身離開了主殿。
看着崔婕妤略顯沉重的背影,秦昭並沒有放在心上。她跟崔婕妤不熟,也不知崔婕妤有什麼樣的心事。
這也不是她該關心的問題。
她自顧不及,哪還有心力管其他人?
兩天後,崔婕妤被翻了牌子。
以前崔婕妤還有些許期待,這回崔婕妤只有一個想法,她要想辦法侍寢才行。否則長此以往,她這顆棋子遲早會被郭太后識破,到那時真沒有人能幫她了。
她像往常那樣見到了蕭策,蕭策也像以前那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