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去吃飯的時候,古介一直精神恍惚,茶泡飯的湯汁撒在衣服上了都沒有注意到。
好面子的隆一直接把他趕了回去,獨自招待長田三人。丸星家用家傳的劍術,換了木葉的大批資源,過的居然還算不錯,菜色挺豐富的,再加上刻意拉近關係,雖然沒有用上美人計什麼的,到也讓長田三人腆着肚子回去了。
在外人看來,隆一是個整天掛着笑臉,和善的好好先生。可是對內,治家非常的嚴厲。一方面是爲了維護家主的威嚴,一方面也是看到家族的現狀,很是心焦。
雖然古介在任務中的表現,得到了柱間的誇獎。長田的招搖過市,讓丸星家博得了一些聲望。這些,大家族是看不上的,甚至有些鄙夷這種炫耀。但是隆一不介意。
日向,宇智波,家大業大的不在乎,光是自身體量,就不得不讓人重視。即使沒有任何貢獻,也可以從每年的任務量上,分好大一杯羹。因爲鬧起來,木葉承受不起。
丸星家不行,想要多一點資源,只能去拼命表現,只要是任何能在火影面前表現一番的機會,隆一都不會錯過。
長田之前搞得什麼做好事活動,相親會什麼的,隆一是少有的積極參與着。如果不是身份不匹配,他都想過娶兩個小妾表表忠心。
但是他自己丟人沒關係,對家裡的子侄輩,卻是份外的看重,但凡有點出息,他都會盡力去培養。古介的表現,已經有值得培養的價值了。
從亂世走過來的家主,都明白家族的根基是什麼,不會做出打壓後輩的愚蠢舉動。
因爲忍者終究是要上戰場的啊!把家裡的天才弄死了,光憑年齡倚老賣老麼?敵人會給老人面子麼?最靠的住的,不都是自己家的嫡系麼。
初代火影,都是把任務分給各個家族,然後各個家族再派遣家族子弟完成。爲什麼?不是自己家族的人,調不動。
二代建立混編部隊,看似對所有人都有指揮權,但是也決不敢把有矛盾的家族編成一隊。不是一家人,怕互相坑隊友啊。
建立暗部,立刻把前線的千手村調回來當了部長,還不是爲了放心。
暗部成立沒幾天,各個家族就派遣族中高手,佔據了好幾個小隊長的職位。不是爲了表達對於火影嫡系部隊的支持。而是怕千手村乾的太過分,把自家的孩子送出去當炮灰。暗部高層沒人罩着。什麼危險的任務都會接到,連着接10個S級任務,看你死不死。
雖然這麼說可能誇張了點,但是也說明了其中的齷齪手段。
隆一坐了一會兒,覺得還是要把古介叫來提點一番。怎麼稍微受點表揚,就飄了啊。這麼沉不住氣,會不會敗壞了在火影心中的印象啊。
沒想到,他還沒讓人叫古介呢。古介自己就來了。
“古介,你今天怎麼回事,難道一點點的稱讚,就讓你得意忘形了麼?“隆一板起了臉。
沒想到古介沒有接他的茬啊:“家主大人,我們的丸星家的劍術,是不是有問題?”
“你在說什麼蠢話。”隆一臉色一變。
古介固執地繼續問:“我們和木葉其他用刀的家族切磋,是不是全輸了?”
:“所有人,立刻散開30米,不,50米,原地警戒,如有人接近,立刻驅逐。”一家之主,一定有隱藏在暗處的保衛力量。這些人是最忠誠的手下,有什麼消息,也不會瞞着他們。甚至隆一在和人切磋的時候,他們也在旁邊守衛。
隆一要瞞的不是他們,而是其他丸星家的人。作爲丸星家主,即使是晚上,也會有人來彙報工作的。被他們聽到,就麻煩也不少。
對劍術的信心動搖,會拓展到對家族的動搖。血繼家族因血脈而凝聚,秘術家族因秘術而自豪,普通忍族,有那麼一兩手絕活,也會產生對家族地認同感。當這種認同感消失,那家族就離風崩離析不遠了。
“你是聽誰說的,今天來的那個千手長田麼?還是其他兩個人。”隆一需要立刻確認消息的來源。
如果是扉間研究上交的卷軸後,尋找到了流柳的破綻,隆一完全相信。但是連長田都能知道破綻了,扉間會把丸星家的破綻告訴一個孩子,那還告訴了什麼人?然後任由一個孩子到處亂說?
如果是真的,就代表着丸星家在火影心中已經不重要了。扉間對於丸星家已經起了隔閡。今天柱間上門,可能是故意麻痹丸星家。千手家要對丸星家下手了。
如果是其他兩個人,城戶和多羅尾家可不是用刀的家族,那證明丸星家的弱點,在木葉已經人竟皆知了,甚至可能順着間諜的嘴,傳播到全忍界。
是不是曾經和隆一切磋過的某一位,沒有遵守約定,泄露了交手的詳情。這是出於什麼目的呢?打擊丸星家?還是單純的誇耀?
“是長田,他說這些是他推斷出來的。他也不知道對不對,還讓我單獨向您請教。”隆一猙獰的表情有點嚇唬到古介了。
“他推斷出了什麼?”隆一心中稍微放心了一些。丸星劍術已經上交,長田作爲千手家的人,能接觸到也是很正常的。而且長田主動讓古介來向他請教,說明長田很坦蕩,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如果只是小孩子鬥嘴中無意間說出什麼,那才麻煩。
“他說丸星家的流柳,出招需要拉開空間,實戰中很難有從容發揮的空間。然後視覺幻術,對於意志堅毅之輩很難起到效果。還說即使成功的讓敵人喪失了注意力,有些體術型和刀術型的強者,憑藉本能也能做出反應。“
“只有這些麼?”隆一這下徹底放鬆了。
“啊,這些還不足夠麼?從出招,到幻術,最後必殺,都是破綻啊。難道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重大缺陷麼?”古介有點不明白了。都這麼嚴重了,隆一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古介,你告訴我,什麼招數是沒有破綻的?”
“啊?”
“從來都沒有完美的招數啊,差別只是人的強弱罷了。沒有施展空間?那就用速度拉出空間。用障礙製造空間,甚至移動中施展招數。幻覺無法生效?那就捨棄幻術好了,用劍光隱藏攻擊意圖,敵人只要有一瞬間判斷不清劍的軌跡,也會斃命。用本能躲避必殺一擊?一個憑藉本能,一個可以全力施展,實力相差無幾,本能怎麼可能躲得過精氣神完全鎖定敵人的高手呢?”
長田提出的幾點破綻,就這樣被隆一這個沉浸在丸星劍術幾十年的人破了個乾乾淨淨。
“那麼說,我們丸星家劍術還是很強的。”古介高興了,從內心上講,他更願意相信這樣的結果。
“強不強,看的是人。戰鬥,就是互相尋找破綻的過程啊。破綻抓不住,就不是破綻。殺招被人擋住,就不是殺招。當你成爲下忍,你再看看現在的你,會發現渾身都是破綻。當你成爲中忍,再看下忍的你,破綻更多。敵人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