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凌風這話,詹紫琳自然是不相信的,曾凌風的底細,她還不清楚?只是,以詹紫琳的智慧,自然不會去和曾凌風計較這事情。
不過很快,他們兩個人坐在這裡的安靜的氣氛就被打破了。裡面的春晚終於結束了,一撥兒一撥兒的觀衆們開始離開現場,來停車場駕車離開回家,停車場上一時間喧鬧起來。
“對了,你對我的公司有什麼建議嗎?新的一年了,總需要調整一下工作重點。”詹紫琳忽然問曾凌風道。
“現在談工作,你這個行爲也不夠浪漫啊。”曾凌風就還了詹紫琳一句。
詹紫琳卻說道:“要不怎樣?你都好長時間沒有話說了,我總得找一個話題吧?”
曾凌風笑道:“你也不看看時間,現在當然是我們兩個窩在房間裡,做一些愛做的事情的時候。”
詹紫琳就給了曾凌風一個白眼。
兩人起身,坐進了詹紫琳的保時捷,駛離了停車場。
這個晚上,曾凌風當然並沒有像他嘴巴上說的那樣,和詹紫琳窩在一起,做一些愛做的事情。這只是玩笑話,現在他和詹紫琳還沒有結婚,自然不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和詹紫琳住在一起,畢竟,詹家的地位不一般,而且,現在還是大年夜。
將詹紫琳送到詹家之後,和詹紫琳道過晚安,曾凌風開着她的保時捷向大內而去。
曾垂普對兒子在大年夜前來造訪很是意外。自從他住進大內以來,曾凌風這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登門呢。
當然,曾垂普是知道曾凌風這個除夕來北京的,只是沒想到他居然會造訪大內而也。
看了兒子一眼,曾垂普說道:“你小子怎麼捨得來看看你老子啊?”
曾凌風訕訕的笑了笑,自從老曾來了北京,他也不是沒來過京城,現在有了“凌風”號,曾凌風這傢伙,基本上是三天兩頭的就在往京城跑。
“呃,這不是過年嘛,自然應該來看看老爸你了。”曾凌風笑嘻嘻的說道。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曾垂普說道。
“呃,老爸,你可不能懷疑你兒子的誠意。嗯,對了,老爸,你在年前去下面各地都轉了轉,有什麼收穫沒有?”曾凌風先是辯解了一句,然後明智的把話題給轉移了。
在來京城之前,曾凌風曾經給老曾支招,希望他上任之後,能夠到下面各省市好好的轉一轉,實地考察一下情況。老曾上任之後不久,就開始往下面跑。不過,他去下面與一邊領導不同,都是隨機的選取視察地點,根本不按照安排來。他是從下面一步步的走上來的,自然知道下面那些人爲了應付上級採取的手段了。
雖然很多人對此不滿,說是老曾特立獨行,不過,考慮到這是老曾一貫的作風,也只能是發發牢騷,被選中了,只好認倒黴。而曾垂普,也被人稱作“黑臉總理”。
這樣一來,雖然讓很多人對他的視察表達了不滿,但是,卻是讓他真正的看到了下面的實際情況。
“收穫很大啊,但是,問題也很大。”曾垂普慨嘆了一下。
“呵呵,老爸,你能夠發現問題,那就很好了。畢竟,這問題需要發現了才能去解決嘛。要是問題都不能發現,談何解決之道?”曾凌風笑道。
“只是,我這一直在下面跑,問題是發現了不少,但是,對這些問題,卻是還沒有想到解決方法啊。”曾垂普有些苦惱。
真實的情況,那真的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在下面視察的這將近一個月裡面,老曾批評的人不下百十,拍桌子這樣的事情更是差不多每天都發生。搞得到了後來,老曾每到一地,當地的官員們都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想起這期間的事情,曾凌風不由得有些想笑,因爲他想起了另外一個人,那就是老朱。
“你還笑老子都在這裡心焦的頭髮都快掉光了,你居然還能笑得出來。”老曾看見曾凌風居然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不由得有些氣憤的說道。
“爸,我這是心態好。有問題了,它不會因爲你心情不好就沒有了。而且,心情不好,更不利於處理問題。還有,我是想起了一個典故。”曾凌風笑呵呵的說道。
“典故?什麼典故?”曾垂普一臉莫名其妙。
“嗯,就是典故,一個關於朱伯伯的典故。九屆五次全國人大的一個記者招待會上,朱伯伯回答記者提問的時候,曾經說過這麼一段兒話,‘關於我本人,除了我確實是在埋頭苦幹以外,我沒有什麼優點,我不希望別人學習我,特別是某家香港報紙說我的本事就是拍桌子、捶板凳、瞪眼睛,那就更不要學習我。但是這家報紙說得不對,桌子是拍過,眼睛也瞪過,不瞪眼睛不就是植物人了嘛,板凳絕對沒有捶過,那捶起來是很疼的。至於說我這樣做是爲了嚇唬老百姓,我想沒有一個人相信他這種說法。我從來不嚇唬老百姓,只嚇唬那些貪官污吏。’我想老爸你這下去也是拍過桌子瞪過眼睛的,就是不知道老爸你錘沒錘過板凳。”曾凌風笑道。
曾垂普上任以後,負責的領域和當初老朱出任副總理時的差不多,而他的行事風格與老朱也頗爲相似,甚至更加雷厲風行。於是,有人抓住兩人的姓氏首字母相同這一點,將曾垂普叫做“老Z二世”。
這“Z”的含義就有些豐富了,有“走”的意思,說的是兩人行事風格與衆不同;有“整”的意思,就是說兩人都喜歡整人,等等各種稀奇古怪的說法不一而足。
曾垂普聽了兒子的話,也不由得笑了起來,笑罵道:“你這小子”
頓了頓,曾垂普說道:“雖然我做了一些事情,但是和朱老比起來,差得太遠了。要是我能夠有他一半的成就,我就很滿意了。”
“呵呵,朱伯伯的確是一個值得敬佩的人,可以說,他是我最敬佩的幾個人之一了。不過,你也不差啊,不要妄自菲薄了。可以說,現在的你還很年輕,你有的是時間和機會去追趕朱伯伯的腳步。”曾凌風給自己老爹打氣道。
“呵呵,你老子還沒那麼脆弱。就是因爲前輩的位置站得高,這才讓我的目標更加清晰,更有向上的力量。你老爹別的優點沒有,但是,這韌性還是不缺的。”曾垂普笑着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說道。
“好了,今晚上是大年夜,你小子也難得來看我一回,現在就不要說這些工作上的事情了,來說說咱們家的事情吧。”曾垂普說道。
“咱們家自己的事情?老爸你指的是讓爺爺、外公外婆還有老媽他們搬到首都來住?”曾凌風奇道。
老曾現在住進大內,這能夠回家的時間,那就是更少了。要是讓家裡老人還有老婆繼續留在老家,就顯得有些不合時宜了。
曾垂普搖搖頭,說道:“不是這個事情。我爲官這麼多年,從沒帶着老婆孩子的,已經習慣了。而且,你爺爺他們年紀都大了,肯定也不願意來北京,這就需要你老媽在家裡照顧。”
“那老爸你說的是什麼?難道是大姐和二姐的婚事?也是哈,大姐都三十多了,二姐也馬上三十了,也該是想想她們的婚事了。”曾凌風猜測道。
“嗯,你大姐二姐的婚事的確是一個問題,不過,不是我說的事情。”曾垂普搖頭道。
曾凌風就有些奇怪了,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這到底是什麼呢?
曾垂普看了兒子一眼,說道:“剛纔我接到培林同志的電話,他又在催促了。”
曾凌風就一臉的不自在,周培林打來電話,催促的除了那件事情,不會再有其他。
“凌風,我覺得,你和小紫琳的事情也該辦了。這不,一開年,小紫琳就是二十六歲的女孩子了,你也已經開始吃二十六的飯了。”老曾一正臉色,嚴肅的說道,“你和其他那些女孩子們的事情,我不管,由得你去。”
曾垂普也是有些無奈,想他自己是多麼正派的人,爲官二十餘年,妻子從來沒有陪在他身邊過,但是,他從沒鬧出過什麼緋聞。但是,這個兒子可好,女孩子找了一大羣,甚至,給他生下孩子的和懷上了曾家骨肉的女孩子,都有好幾個了,簡直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舊社會的花花大少。
不過,那些女孩子跟着他,不求名也不求份,老曾也不好說什麼,更不好來個棒打鴛鴦。
“這個,爸,這事情還是等等再說吧。”曾凌風訥訥的說道。
“等,等,這都等了好幾年了,你還要等到什麼時候?這事情沒得商量,給你一個期限吧,最遲今年國慶,我要小紫琳成爲我曾家名正言順的兒媳婦。”聽了兒子的話,曾垂普頓時不悅,聲音也大了起來,還給出了一個最後通牒。
“呃……”曾凌風有些傻眼了。
不過,看見老爹一臉這事情沒商量的堅決表情,曾凌風只好退步了。
“好吧,我去和紫琳商量一下,確定一下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