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凌風知道,無論是知識分子等社會‘精’英,還是富豪等上流社會階層,大量的移民都會動搖國家的根本。
社會‘精’英的大量流失,必然導致中國社會的發展放慢。畢竟,國家想要高速的發展,這些‘精’英階層是根本。而富豪則是代表着巨量的社會財富。
其實,曾凌風對那些富豪的移民是深惡痛絕的。這些人,大多數都是靠着國家的政策先行富裕起來的。當初,希冀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帶動廣大羣衆共同富裕。事實上,不少人富了以後,拒絕留下來回饋社會。
這種人,在曾凌風看來真的很無恥。這主要是因爲他們和曾凌風就完全是兩種人,雖然大家的頭上都有一頂相同的富人的帽子,但是雙方實現富裕的方式以及富裕起來後的處世態度都完全不同。
曾凌風是用自己的能力,通過在國外發展而積累起來的財富實現了富裕。而他在富裕起來之後,不但沒有繼續在國外享受生活,而是將這些財富帶回了國內,以期帶領窮苦的國人們實現共同富裕。
而這些移民國外的富人,卻是憑藉各種條件,攫取的全是國內民衆的財富。但是他們富裕之後,非但不飲水思源,報答這個國家和讓他們富裕起來的百姓們,反倒是拍拍屁股,到國外瀟灑去了。
只是,曾凌風對這種狀況也沒有好的解決之道。
看了看周培林,曾凌風說道:“舅舅,當今中國,人未富卻先老,貧富差距拉大,實現小康的壓力不小。現在,是該認真考慮實現共同富裕的問題了,亟須調整政策,向廣大中低收入階層傾斜。如果這個問題不解決或解決得不好,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政策效果將會打折扣,‘弄’不好,可能‘激’起民間的仇富情緒,對社會的認同感不強,這同時會給沒走的富人們製造了一個惡劣的環境。”
周培林點點頭,說道:“其實,一些富人移民是由於擔心其財富的安全,這未免杞人憂天。中國老百姓是通情達理的,他們對好官、正道上來的財富,從來就沒有眼紅過,他們仇的是貪官,仇的是不義之財、爲富不仁,這有什麼錯?在公平正義的社會裡,爲挽留富人而喪失原則,放縱壞人,只會失去民心,無異於飲鴆止渴。對那些想溜的貪官、不法‘奸’商,我們要圍追堵截,好人要保護,壞人也不放過。”
曾凌風笑了笑,說道:“舅舅,這件事情看上去的確有些難以想象。這種移民‘潮’說明了什麼,說明了中國未來的不確定因素,說明這些富豪對中國前景並不看好。中國不是世界經濟強國嗎?人民安居樂業,各地幸福指數節節上升,世界興起‘中國熱’,海外財團和華人紛紛到中國進行投資建設,中國是目前歷史上最‘強盛’時期。我們打開電視就可以看到這種人民的幸福感,就可以看到祖國欣欣向榮的騰飛高‘潮’。按理說,這些在改革開放富起來的人更應該對祖國充滿信心,更應該爲祖國強盛貢獻自己的力量,更應該爲帶動所有的人富裕起來做出自己的表率。是什麼原因促使他們遠離祖國背井離鄉走向世界,投入資本主義罪惡的發源地的懷抱呢?”
周培林陷入了沉思。
周夫人看了看周培林,說道:“好了,好了,這些事情先不要想了,現在是吃飯時間。不管怎麼說,這飯還是要吃的,‘毛’主席不是說過,吃飯是第一件大事嘛。”
曾凌風尷尬的看了看周夫人,知道老人家是在責怪他了呢。本來是準備吃飯的,但是經過他說了這麼一嘴兒,搞的周培林都沒心情吃飯了。
周培林也笑了笑,說道:“好,吃飯,吃飯。”算是爲曾凌風解開了尷尬的局面。
只是,這事情顯然還沒完。這頓飯還沒吃完呢,詹紫琳的電話就響了起來。詹紫琳只好對周培林夫‘婦’歉意的一笑,起身去接電話。
等詹紫琳回來的時候,曾凌風他們已經吃完飯了。
曾凌風就問道:“紫琳,什麼事情啊?”
“又有一個朋友移民新加坡了,打電話過來說是臨走前大家聚一下。”詹紫琳解釋道。
說完這事情,一屋子的人表情都非常古怪,有些忍俊不禁的樣子。
曾凌風笑道:“最近移民的人太多了,真是讓人感慨啊!”
“呃…… ”周培林聽了之後,覺得有些費解,“最近這些人都是怎麼了?我就不明白了,難道外國就有那麼好?現在國內對於高技術人才的需求量是非常大的,幹嘛一個個非得要移民呢?”
曾凌風說道:“這其實很好理解,最起碼有一點,我不是你管轄的人了,到時候就算回國來發展,那也是外賓,要享受發展特權的,你難道沒有聽過那句話麼?一等洋人二等官,三等少民四等漢,人家就算是假洋鬼子,可是拿上了外國護照,回來之後照樣是吆五喝六的。”
其實這個事情也是無可奈何的,當前這陣子,還是熱衷於引進外資發展的,也正因爲這樣,對於國內國外的企業的政策是不同的,外企所享受到的優惠條件,遠非一般企業可比,在這種條件之下,國內的一些民營全業能夠發展起來。確實是很不容易的,也可以說。每一家民營企業的發展史,都是一部血淚史。
作爲民營企業,不但要面對各種政策面上的歧視,還要面對各級官員的盤剝,還要應付無處不在的國內關係網絡的開銷,同時還要保持自己在洶涌的市場大‘潮’中屹立不倒,直到引領‘潮’頭,確實是相當不容易。
但是就從現在來看,單純地引進外資的意義已經不是很大了,唯一的好處,就是可以增加的方官員的政績,某某地方引進外資多少多少而已,成爲他們升遷的通道基石,對於已經發展起來的國內經濟,大量地引用外資並不是什麼好事兒。
尤其是在對方利用國內外企業優惠政策上的差距大做文章的時候,一味地引進某些非高技術外部企業的進入,就是很糟糕的事情了。
“不管怎麼樣,有些國家的發展環境還是很不錯的,比如說像是新加坡,現在就是很多人的移民首選之地呢。”詹紫琳在一旁說道。
周夫人聽了也點了點頭,她有一個以前認識的老姐妹,她們家在前不久也是移民新加坡。就是聽說那邊兒的秩序井然,而且環境超好,居民的法律意識比較強。社會秩序良好等等,而且發展機會也更多,只不過就是移民申請很難通過罷了。
“別的國家不說,但是要說新加坡的發展環境好,我卻是不同意的。”曾凌風又口出驚人之語道,“那個彈丸小國,不就是靠洗黑錢發展起來的嗎?!”
“哎,凌風,你又在口出大言了。”周培林不由得搖了搖頭道。曾凌風的話,有時候的確很有用,有時候就完全是憤青之言了。
對於曾凌風的話,周培林也是隻能選擇聽其有用的,對他那些類似於憤青的言論,他自動選擇了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否則的話,大腦內存被‘浪’費掉的實在是太多了。
新加坡在過去幾年也成爲國內富豪青睞的理想之地,尤其是據說新加坡正打算取消遺產稅,這對對國內打算移民的富豪們的吸引力是非常大的。
與加拿大不同的是,新加坡對移民沒有居住時間的限制,因此許多獲得新加坡綠卡的中國富豪仍可以持續在國內經營企業,這點也對國內業務存續的企業傢俱有很大的吸引力,許多國內的富豪們都在新加坡的商業中心地帶購買公寓房,或者是在聖淘沙購買別墅,形成了一個新的生活圈。
投資移民這一羣體在技術移民的印象當中,是封閉而光鮮的,他們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這些投資移民們從不參與任何華人社團活動,全都住在當地高端社區,有的甚至把名字都改了。
前一段兒時間看過一個專訪,一位移民律師在接受採訪時透‘露’,他曾被國內某部‘門’要求配合調查他的一名客戶,據說此人出境後,被查涉嫌挪用上億公款,當時這位律師就拒絕了,他表示保護客戶的隱‘私’是律師的義務,這一點不會因爲政fǔ部‘門’有要求就違反原則。
其實在技術移民的世界裡,他們首先得適應謀生的艱辛與社會地位的落差。
各國在制定技術移民政策時,都將本國急缺的人才類型作爲優先考慮對象,如澳大利亞、加拿大等國家,現在比較青睞於工程師和會計師等。
但是由於兩國各大公司只認可本國及北美的工作履歷,大多數來自中國的技術移民都無緣從事原先的職業,這就使得大量技術移民在國外的生活雖然平穩卻遠不如國內光鮮。在遙遠的異國他鄉,他們中的大多數需要褪去在國內成功人士的光環,迴歸普通到平淡的生活。
也不是每個技術移民都想得開,2005年,也就是前年,讓加拿大移民圈內轟動的兩起事件,一是某省前理科狀元讀完博士後,只在一家工廠找到一份體力工,於是選擇跳樓自殺。另一名中國博士在被公司辭退後,選擇跳橋自殺,可以說是殊途同歸。
“我覺得新加坡‘挺’好。”詹紫琳對於曾凌風的話顯然比較反對,“前一陣子我去新加坡,就發現那裡的城市環境非常好,而且大家的法律意識相當濃重,違法犯罪的人很少,如果說有什麼缺點的話,就是城市規模太小了。”
“那是你不瞭解他們的發展經歷……”曾凌風曬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