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只要讓昆尼爾寫下一封悔過書,那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莫一凡可以捏着這封悔過書不去告昆尼爾,而法國的警方承了莫一凡這個人情,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在瓊斯的案子上再過份的難爲莫一凡了。就算最後所有的證據都顯示兇手就是莫一凡,這法國的警方最後肯定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把這件案子搞成一樁無頭案的。
只是這方法說起來簡單,但是莫一凡剛纔卻偏偏沒有想到。這到不是說莫一凡的智商有問題,而是他自己知道自己絕對沒有殺過人,所以對那件案子雖然也有些擔心,卻沒有太在意,因此就沒有象喬先生那樣把所有的事情都考慮得面面俱到。
那昆尼爾聽了這話卻是立刻陷入到兩難的境地,他當然是不想籤那份什麼悔過書的了,可是現在的問題是,如果他寫了悔過書,等於是讓人家永遠的抓住了他的一個把柄,那樣的話,他的後半輩子可能都不會過得安穩了。可是如果他拒絕寫這份悔過書的話,只怕人家現在就要把他、以及整個兒警察局告上國際法庭,那樣的話,他根本連未來都沒有了。
不過短短十幾秒的功夫,昆尼爾卻如同經歷了半個世紀似的,額頭上,後背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冷汗。面對這樣兩難的選擇讓他彷彿在剎那間就老了十幾歲似的,可是到了最後他也還是很難下定決心,不得不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他的上司總警監先生。
總警監在昆尼爾考慮的同時,他也一樣在考慮,畢竟如果這件事上升到國際糾紛的話,就不再是昆尼爾一個人地責任了。他不得不也考慮一下該怎樣做纔是最理想的。這時見昆尼爾的目光向他望來,他也考慮得差不多了,當下輕輕哼了一聲。然後搖頭嘆着氣說:“無論是誰做錯了事情,都應該承擔自己地那份責任。既然這件事大錯已經鑄成,而喬先生和莫先生也願意給你一次悔過的機會,那你就不要輕易錯過……哎。寫吧!我相信,你地這份悔過書一定不會有公諸於世的一天的,嗯……只要你能記住今天這個教訓,時刻提醒自己。不要再犯這樣地錯誤,我想……莫先生一定會原諒你的……”
總警監既然已經這麼說了,昆尼爾也就沒辦法再反對了,而且他琢磨了一下,也知道今天他如果不寫那個悔過書,這事兒是絕對不可能善罷干休的。()只是……他的心裡實在是別提多窩囊了,如果他剛纔真地動手打莫一凡了,到也沒什麼。但是他就是擔心自己有把柄落下,因此就算再惱怒也沒有自己動手,最多就是給那些小警察一個暗示而已,可誰想事情又會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呢?
不過昆尼爾很快就又想到了他全身上下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束縛,好象經歷了惡夢一般的感覺,他突地明白過來,其實他剛纔的猶豫是十分好笑的,雖然他還是不明白莫一凡是用什麼方法左右了他的動作的,可是有一點卻很清楚,莫一凡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如果這個中國人真的想要弄死他地話。絕對比碾死一隻螞蟻差不了多少。所以……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儘快平息莫一凡的怒火,否則就算他肯豁出去上國際法庭打官司。並且還能僥倖打贏,可是隻要莫一凡一發怒,仍然可以隨時隨地要了他的小命,而且還不帶露出絲毫破綻的。
莫一凡既然可以控制他拿警棍去砸莫一凡自己,自然也可以控制他的身體去撞牆,或者去跳樓、去臥軌……總之莫一凡有一百種方法讓他死於自殺,卻又不會讓人識破。反正他左右都無法鬥得過莫一凡,那他又何必還要掙扎呢?而且他怕寫那封悔過書,其實最怕的就是莫一凡確實是殺害瓊斯的兇手,那麼到時候要是被人調查了出來,他就不得不庇護莫一凡,而一旦真相被人傳出去,他就勢必會受到牽連。不過現在他已經開始相信莫一凡應該不會是兇手了,至少不會是直接的兇手,就再退一步說,哪怕人真的是莫一凡殺地,那莫一凡也絕不可能會留下任何地作案痕跡,因爲莫一凡如果想殺人的話,是根本都不用手地……
昆尼爾抱了徹底屈服的心理,在書寫悔過書的時候,就沒有耍任何的小心眼兒,悔過書寫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自己把那個莫須有的屎盆子扣到了他自己的腦袋上,白紙黑字,再印上了大紅的指紋,估計就算有人想給他翻案都絕對沒有辦法了
最後,喬先生又用言語擠兌,讓總警監也在那份悔過書上籤了名、按了手印,硬把他拉入了證人的行列,這下子算是把總警監也給徹底拖下了水,如此一來,這份悔過書的份量立刻增加了不少。
這份悔過書是在總警監的辦公室裡面秘密簽寫的,寫完後又由喬先生和他帶來的兩位大律師檢查無誤後,被莫一凡妥妥貼貼的收進了懷裡。而此時,他莫一凡也由最開始的犯罪嫌疑人,變成了總警監先生的座上賓,一直被關押着的何新也於第一時間被釋放了出來。
當然了,雖然莫一凡已經不用再被人銬在刑訊室裡面問案了,可是那件兇殺案還是得繼續查下去,現在昆尼爾已經是連個屁也不敢放了,就算莫一凡承認人是他殺的,昆尼爾也只能想辦法爲莫一凡開脫。不過現在卻是莫一凡要求涉入案件,儘快的把案子偵破。畢竟這案子一天不破,他身上的嫌疑就洗不清,而且他對於那個瓊斯小姐也很有幾分好感,並且對瓊斯的死頗有幾分愧疚,儘管他沒有殺人,可是如果當時他答應了瓊斯的請求,和瓊斯一起去赴宴的話,那麼這件慘案就可能不會發生了。莫一凡無法對一位死者說對不起。因此也只能想辦法儘快的查出真正的兇手,並將其繩之於法,只有這樣才能告慰瓊斯地在天之靈。
雖然這時候已經很晚了。不過總警監一句話,就立刻有手下的人把這件案子的卷宗全都送到了他地辦公室裡面。莫一凡也沒和別人客氣。待得那麼警員剛把卷宗放到總警監的辦公桌上,還不等總警監拿起來看一眼,他就先一把搶過來。從頭到尾細看起來。總警監一雙手停在半空中,一張老臉也尷尬得直抽抽,卻是拿莫一凡沒有半點兒辦法,誰讓自己有把柄被人握着呢(總警監既然在悔過書上籤了字。那件事就再也和他脫不開干係了),沒辦法,只好忍了!
卷宗是由全法文打印地,好在莫一凡除了中文外,也就對法文比較精通,此外就連英文都只是半調子,因此到也能看得很明白。(
根據卷宗上的描述,瓊斯大概是死於當晚的六點三十五分到六點四十分之間。也就是莫一凡剛剛離開之後地幾分鐘之內。第一兇殺現場就是在那條通往地下停車場的封閉通道之中。由於那條通道經常會有人經過,所以她的屍體很快就被人發現了,發現的時候屍體還是熱地,不過呼吸和心跳卻早就停止了。
第一個發現死者、並且報警的也是一位電視臺的女主播,而且是一個當紅欄目《娛樂風暴》的女主播黛西小姐。瓊斯不過是巴黎電視臺一個小欄目的主持人,幾乎沒有幾個觀衆知道她,可是黛西卻不同,她今年也不過才二十四五歲,但是卻從十八歲開始就已經在電視臺擔任女主播了,這麼多年下來。積累的人氣無數。再加上她貌美聲甜,身材暴好。而且家世也不錯,因此早就幾乎成了法國大多數男人的夢中情人了。
當時黛西是從地下停車場中往電視臺裡走的,她晚上有一個綜藝節目要主持,正在趕時間,可是一進入到地下通道,就看到瓊斯倒在地下一動不動。當時黛西還以爲瓊斯是有什麼病發作而昏迷了過去,因此立刻就跑過去把瓊斯抱了起來,還一邊掐着人中,一邊用力地搖晃了幾下。隨後又有兩位電視臺的工作人員從地下通道中經過,在那兩位工作員的檢查下才發現其實瓊斯已經死去了一會兒了。
由於那三個人都沒有什麼經驗,兇殺的現場都已經被破壞的差不多了,後來去堪查現場的刑警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本來還在懷疑那條地下通道可能不會是第一案發現場呢,但是後來通過對電視臺內部人的調查,證實了瓊斯是剛剛進入地下通道不久就已經死亡了,而地下停車場的監控記錄里根本沒有瓊斯進入過,這才確信那條地下通道確確實實就是第一案發現場。
隨後警方又把地下停車場,和電視臺大廳的監控錄像都完全徹查了一遍,把所有在瓊斯死亡期間經過那條地下通道地人都列了出來,這其中嫌疑最大地人當然就是莫一凡了。
從電視臺大廳的監控錄象裡,可以清楚地看到莫一凡和瓊斯是一起直進地下通道地,而最後卻是莫一凡一人從地下停車場那邊走出去,瓊斯卻永遠的留在了裡面。()同時也可以看到,在電視臺大廳裡的那段錄象中,莫一凡和瓊斯明顯的發生了什麼口角,兩個人的舉止也都有些反常,瓊斯這位女主播竟然當着很多人的面主動牽了莫一凡的手,可是後來卻又不知爲什麼兩個人鬧得很不愉快,所以把莫一凡定爲頭號嫌疑犯完全是合情合理的。
只不過令人疑惑的是,在莫一凡走出地下通道後,還有四個戴眼鏡的男人也隨後就走入裡面,可是這四人很快就從電視臺大廳的一邊走了出來,到總服務檯諮詢了一點兒問題後就立刻原路返回了。如果說莫一凡就是殺死瓊斯的兇手,那麼這四個人就等於有兩次從瓊斯的屍體旁經過,但是他們卻沒有報警,這事就比較可疑了。
警方將幾種可能性也全都分析了出來,列入了卷宗,其一,兇手不是莫一凡,而是那四個戴眼鏡的男人。因爲他們本就是兇手,所以他們纔沒有報警。
其二,那四個戴眼鏡的男子和莫一凡是同夥。所以沒有報警。
其三,那四個戴眼鏡的男子不想惹麻煩。因此雖然兩次從屍體旁邊路過,都沒有報警。因爲一般來說,第一個報警的人也會首先被警方列爲嫌疑人之一。所以有很多人看到死人也不會報警,這樣地事例多了去了,再多一件也不新鮮。不過如果一般人看到屍體後會怕麻煩,就算不報警。也不大可能會再一次從屍體旁邊路過,所以這種可能性是最小的。
其四,瓊斯雖然已死,但可能被兇手擺成了倚牆而立的姿勢,一時間沒有滑倒,所以那四個人雖然兩次從屍體旁經過,卻都沒有發現問題。
從卷宗上看,警方目前是比較傾向於第四種可能性地。也就是基本認定了莫一凡就是殺人兇手,只不過莫一凡比較狡猾,殺了人之後卻把屍體僞裝得比較好,這樣很可能等莫一凡走後很久,瓊斯的屍體纔會被人發現,那樣地話,所以在這期間經過地下通道的人都成了犯罪嫌疑人,也就把莫一凡的嫌疑降到了最低。()不過這當然還得找到那四個戴眼鏡地男子後才能夠最後確定,只是到目前爲止,那四個人還沒有任何的線索。問遍了電視臺的人。也沒有人認識那四個戴眼鏡的男子到底是什麼人。現在警方已經控制了巴黎所有地出入通道,那四人如果想離開巴黎是辦不到了。但是要大短時間內找到他們也不容易。
而最後的嫌疑人就是報案的著名女主播黛西小姐和另外的兩名工作人員了,基於正常的程序,首先報案的人是肯定要受到懷疑的,不過經過初步的調查,發現不論是黛西小姐,還是那兩名電視臺地工作人員都幾乎和瓊斯從來沒有說過話,平時也沒有任何的交往,更加沒有利益的糾葛,也就是說這三個人都沒有作案的動機。
此外,瓊斯在電視臺工作的時間還很短,並且性格柔和,從來沒有和任何人結過仇,所以由電[視臺裡的人行兇的可能性不大。
警方一般查兇殺案,看一個人會不會是兇手,大多看的是兩點,一是作案時間,二是作案動機,只有兩個條件都同時滿足的,纔會被重點調查。而這幾個嫌疑人裡面,顯然只有莫一凡才符合這兩點。很快警方就調查出,原來瓊斯是巴黎時報主編亞摩斯的女兒,而莫一凡正在和巴黎時報打官司,單從這一點上看,莫一凡就可能會有作案地動機,更何況電視臺大廳地錄象裡面已明確的看出來兩人擁有矛盾了。
至於瓊斯地死因則有些離奇,到目前爲止,法醫已經作了兩輪的初步檢測,卻並沒有發現瓊斯的真正致死原因。只是查到到瓊斯的後腦上有被硬物撞擊過的痕跡,不過專家分析後腦的傷根本就不致命,應該不會是致死的原因,可是除此之外,瓊斯的全身上下再也找不到任何的傷痕。
如果要再進一步的檢查,就只能做屍體解剖了,不過要解剖屍體,也必須得由死者的家屬簽字同意纔可以進行,現在警方已經聯絡到了瓊斯的父親亞摩斯,亞摩斯正在趕來警察局的途中……
卷宗上介紹的情況基本上只有這些了,莫一凡反覆看了兩遍之後這才丟給了總警監先生。總警監是在家裡接到了喬先生的電話,才知道有一啓兇殺案牽涉到了中國的一位著名醫學家,這才立刻趕過來的,他對於這樁案子也還毫所知。
同樣將那個卷宗翻了兩遍後,總警監的眉頭皺成了一團疙瘩,放下卷宗凝視着莫一凡,神情嚴肅地說:“莫先生,我想……我們還是開誠佈公的說吧,你手裡有那份昆尼爾親筆寫下的悔過書,我們警方已經不可能會真的把你送進監獄了,但是這件案子比較棘手,亞摩斯先生的影響力也不小,我們必須得把這件案子做得滴水不漏才行,所以……我希望莫先生能實話實說,瓊斯小姐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莫一凡輕輕敲了一下寬大的辦公桌,冷冷地看着總警監先生,說:“當然不是我殺的,如果我真的要殺她,也不可能會選擇在那種地方下手,我完全可以把她約出來,選擇一個無人注意的角落,同時也會爲自己準備一個不在場的證據,你認爲我的智商就那麼低嗎?另外……你不覺得象我現在的身份,即使真的要殺一個人,還用得着自己親自動手嗎?世界上最昂貴的殺手也不過才一億美金,而現在一億美金不過是我們神農集團兩三天的營業額而已……”
莫一凡這話說得是相當傲氣,不過總警監卻沒有絲毫的懷疑,在來警察局的路上,總警監早就已經通過他的情報系統瞭解了一下莫一凡的底細,當時着實吃了一驚。莫一凡從創業到現在建立起一個資產數十億的跨國集團公司不過才用了短短几個月的時間,這在有史以來都是絕無僅有的。另外,最令他驚歎的還是莫一凡在醫學上的造旨和突出的貢獻。
絕症大挑戰的成功,令莫一凡在醫學界大放異彩,而低沸營養液的研製成功更加令他在業內的地位無人可以替代。至於莫一凡先期發明的神農減肥液和祛斑膠囊雖然圈錢無數,現在仍然在全球範圍內火暴無比且還沒有別的廠家可以仿製,可是那也只是在商業的內被人津津樂道,在醫學界裡反而沒有什麼名氣,畢竟那兩種產品嚴格的說都不能算是醫學上的貢獻,尤其是神農減肥液,只是擁有短期內的效果,真正學術界的人對於這種明顯帶有投機性質的東西都是哧之以鼻的。
但是不管怎麼說,莫一凡現在在世界上都擁有着舉足輕重的影響力,即使莫一凡真的殺了人,即使沒有發生過昆尼爾暴力逼供的事件,總警監估計最後的結果也最多就是把莫一凡驅逐出境,要想給莫一凡判重刑的可能性不大,畢竟現在醫學界差不多把莫一凡當成是全世界的希望了。而中國政府現在更加是把莫一凡當成了國寶級的人物,絕對不會允許他在法國出現什麼意外的。同時在經濟界,也有著名的評論家推測,在五年到十年之內,莫一凡就將成爲新的世界首富,並且其總資產將遠遠超越其他的世界級的富豪。這也就是說,如果真的把莫一凡關在了法國的監獄裡面,法國就必將得承受來自多方面的壓力,並且可能會使法國的國家利益受到嚴重的損害。正所謂國家的利益高於一切,這句話在哪個國家都是適用的,與國家的利益比起來,一個小小的兇殺案又算得了什麼?也正因爲如此,總警監先生纔會在那個昆尼爾的悔過書上簽字,因爲他心裡已經明白,無論如何,要想法辦莫一凡都是不可能的,而莫一凡在法國的利益只要不受到威脅,也就不會用到那封悔過書,否則若換了是別人,總警監又怎麼會在那見鬼的東西上簽字?
“嗯……聽莫先生這麼說,我就放心了……”總警監相信在這種情況下,莫一凡不會對他說謊,而且細想一下,莫一凡這麼有錢的人要殺個人也的確不大可能會親自動手,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莫一凡聞言微微一笑,說:“既然放心了,那就把你的錄音筆關掉吧,雖然我不是兇手,但是也不習慣自己說的話被別人錄音。”
“啊……你……這……”總警監聞言尷尬得恨不得一頭鑽到桌子底下去,不過他就納了悶了,這個錄音筆放在他的抽屜裡,他剛纔在把老花鏡放回到抽屜裡的時候,順手把錄音筆打開的,肯定不會有任何聲音的,而當時莫一凡的眼睛明明沒有往這邊看,可他怎麼就知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