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沒辦法說服你再調轉矛頭對付綠園,而且綠園現在的聲勢浩大,大有和鋼谷平分天下的號召力,要消滅只怕是很難了……金陽,所謂解禁者,不一定非要後天突變,你雖然是注射生化藥液,可也部分解放了上帝禁區,力量速度仍遠超一般人,尤其是力量。理論上雖然屬於‘自然之子’的解禁者,實際上又不是任何一家的傳承者,倒不如你加油上位,排開其他障礙,成爲綠園的大頭領!相信這樣兩全其美,你既沒有背叛綠園,也沒有背叛自己的良心……”
練金陽始料未及,瞠目結舌。
黎琪忽然推門進來,小心地把門倒鎖好,認真地說:“金陽,南哥說得可不錯!現在的局勢確實是三足鼎立,單獨的人力渺小,已經改變不了大局了。小薩拉丁,霍蘭星頓,畢修萊,哪個不是心狠手辣的人物?小顧是個孩子,怕會壞事,寧永夜現在雖然是全統的宗主,但他根本就沒根基,全統這幾百年都姓安,他還有什麼權力能調動人手?你不一樣,你宅心仁厚,而且霍蘭星頓非常信任你,也很依賴我的科研成就,最重要的是霍蘭星頓本人要比畢修萊和小薩拉丁都善良一些,更有大宗師的風範,你只要積累一定的人脈和人氣,將來霍蘭星頓不但力推你成爲‘自然之子’分會的首領,說不定還會全力助推你到聯盟的盟主位置……”
練金陽驟然說:“你們別多想了。我倒是想有這麼大的志向,可惜志向大火力小,水平有限,不能擔當這樣的重任。你們都知道譚覺吧?他現在纔是整個綠園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就連現在名義上的盟主都是他確立的,血統也很高貴——霍女王的乾兒子霍心焰!我是競爭不過他的。”
“霍女王的兒子?”南應龍很吃驚,沉默了一陣,又說:“但是,金陽,天平還是倒向我們這一方的,這個我有絕對的把握!”
練金陽當然不解:“你是指……?指哪方面?”
南應龍頓了頓,吸了口氣,總算說了出來:“造物主……造物主大人,我親眼所見。有兩位造物主大人,他們隱藏在難民裡面,而且作爲普通人,他們的家眷也在東京難民營!他們爲什麼選擇鋼谷呢?說明他們也認爲鋼谷纔是正統!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他們打算找到文瑞森進行交涉,文瑞森有他倆相助,你們綠園那區區幾百萬人算什麼呢?”
練金陽和黎琪驚詫莫名。
————————————————————————————————————說句實話,鐵翔自來就沒想過要平平靜靜地上岸,他考慮過這一萬多人登陸,多半會遭遇當局正規軍的驅趕,甚至拿諸多的孕婦當正當理由,也未必能使得當局動心,他算過的最好情況,就是能讓孕婦們和使她們變成孕婦的男人們收入難民營,自己也就算對得住良心了。萬萬料不到眼前這景象,哪怕是夢裡也絕無可能出現:一隊隊的鼓號隊喜氣洋洋地奏樂,鋼谷軍方的高層老頭子們穿着筆直的軍服向他敬禮並熱情握手,一時有點腦子發懵,尤其是一上來就毫不猶豫地提供給這一萬多人每人每天四兩飯的口糧,還額外贈與八百多名孕婦一人一個水果罐頭。
爲首的女軍人竟然是傳說中的娜塔莉?薩博,鐵翔以往在瀏覽網頁和閱讀傳統報紙時多次看到她的身影,可以說是政壇第一女明星,多少也算是監獄時代的自己的偶像,不過他現在剛剛登岸,還摸不清狀況,加上本性審慎,也沒在情緒上多做明顯表露,只是笑得恰到好處。
握手的時候薩博明顯感覺到異樣:這手怎麼冷冰冰地毫無肉感?她的本意是想試探一下鐵翔的“成色”,按說每個民間隊伍的首領都應該是解禁者,這點幾乎確認無疑,薩博也算實力較強的解禁者,她自信能通過握手的瞬間大體將對方的肉搏實力判斷得**不離十,但這一回失算了,她感覺自己就像摸到了一塊鋼鐵鑄成的手型雕塑。再重新端詳了一下鐵翔過於年輕的臉孔,更加琢磨不透了,一股不安滋生起來——這些人一個比一個神秘,都是些什麼樣的人物呢?對鋼谷的未來是福還是禍?她同時也看到了鐵翔身後的冼雨,知道她是解禁者。
薩博簡單地用大宇宙新聞聯播裡的套話和鐵翔寒暄幾句,鐵翔也應付得不卑不亢。這之後,記者們就開始集中鏡頭開始大拍特拍新難民進食的瘋狂狀態,彷彿大家餓着肚子不但不讓政府蒙羞,反而很光榮,似乎吃飽飯並非天經地義天賦的權力,而是要感謝政府的偉大了。
薩博最後讓心腹手下帶話給鐵翔,給他四十八個小時他安頓好那一萬多名羣衆後,次日晚上八點跟隨軍車去見鋼谷最高領袖查爾?文瑞森。這讓鐵翔極度激動而又不安,儘管他並沒有表現出內心的劇烈震顫。爲什麼最高領袖會召見自己呢?自己有這麼重要?雖然帶了一萬多人,但都不是戰士,鋼谷現在最少還有近千萬海陸空宇正規軍,還能把這區區一萬羣衆看在眼裡?那麼難道是自己的手機被鋼谷的兩臺超級計算機探測到了?這倒是真有可能!鐵翔不由得一陣惶然。
軍方給他安排的住所果真非同一般,連帶他、冼雨、溫啓泰、楊兆林等十來個主要的領袖級人物都住了進來,四人一屋,自己更是有個單間,這說明鋼谷的房子還是很多的,怎麼當初老百姓都抱怨沒房子住呢?儘管各項設施應有盡有,但鐵翔的手機會用振動的方式提醒自己——這裡充滿了各種隱匿得很巧妙的攝像頭,可見鋼谷並不放心自己。
他全靠手機,具體的雜活兒都要靠幹過辦公室的楊兆林等人安排,折騰了十多個鐘頭,才緊張兮兮地將這諸多難民安頓妥當。據說新來的難民都要去教堂聽神父講經,目前最出名的南神父抱恙在家,令由鋼谷軍方指定的神父們講“鋼谷版聖經”。
等到晚上七點多鐘,鐵翔才精疲力竭地回到牀上,打開分給他的水果罐頭——由於是領袖級,破例給他們十來個人孕婦的待遇。由於長時間的飢餓,令他忍住了狼吞虎嚥的念頭,上午九點和下午三點來鍾先分批吃了屬於自己那一天的四兩米飯供應量,等到現在才吃罐頭,這樣等於又多了一頓。不然哪怕他一頓飯吃掉四兩米一個罐頭,也完全不夠。
他吃了一小口,甜得不得了,心裡一陣快慰,真的好久沒吃到像樣的味道了,於是每吃一小口,都像口香糖一樣在嘴巴里回味兩三分鐘。也就在這時,門敲響了,鐵翔愣了愣,把罐頭小心地放好,下牀開門,其實他多麼盼望敲門的是鞠雪,不一定非要她進來大幹一場,只要能陪自己說說話就成。鞠雪屬於比較豐滿型的,臉也相對比較寬,但五官端正大大方方,也是非常適合自己的。
誰料一開門,是個陌生的男子:“是鐵老大?”
鐵翔從沒聽過別人這麼稱呼自己,也是一愣:“你是……?”
“我是三王會的。我們會長請你到三王會領導的宿舍,談談事兒。”這人態度貌似拘謹,好像在儘量禮貌,但實際上骨子裡有種居高臨下的命令式成分。
鐵翔也聽出了味道,皺皺眉頭說:“三王會是什麼組織?我不清楚。我也不認識你們的領導,不想去。”
他剛要關門,那男子一把抓住門,硬生生地說:“鐵老大,你不要以爲領着一萬多人就很牛逼了,告訴你,我們三王會是東亞大陸最大的民間義軍,人數是你們的幾倍,而且都是開過槍殺過活跳屍的人!現在東京的義軍羣雄林立,在幾千萬人的難民營裡一呼百應,聲勢最大的就是我們三王會,可以算是義軍裡的盟主。我們會長請你去,已經是給你很大的面子了,你得識趣。”
鐵翔忽然被激怒了,也可能是壓抑了很久,他確信憑自己這雙手目前的力量,不需要藉助手機,也能掐死這個不自量力的信使。那男人見他眉宇間精芒大盛,明顯是起了殺心,也知道自己狂得有些過了,忙說:“鐵老大,兄弟我只是個傳令兵,沒有什麼權力,奉命行事。相信你也知道,我們義軍只有擰成一股繩,才能造成足夠的影響力,進而影響鋼谷的政策。你說是不是?”
鐵翔呵呵冷笑:“是有道理,但前提條件是要以你們三王會爲尊,是不是?你告訴你們會長,想找我談,自己來。要不下次還是你或者是其他什麼人的話,只要不是他本人,就別怪我手粗了。”
那人嚇了一跳,臉色略微有些發青,很不甘心地退了幾步,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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