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挫骨

開始的情況和我們是一樣的。

風沙過後,袁潤一睜開眼睛,周圍一片漆黑。急忙掏出手電筒向周圍照射,發現這是一間墓室,在右前方不遠處有一口棺材,而在棺材的右下角躺着的是小蓮。

袁潤叫了兩聲,小蓮沒有反應。

袁潤將小蓮扶起來,發現小蓮昏迷了。爲了儘快喚醒小蓮,袁潤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啦,搖晃、掐人中、灌水,就差要人工呼吸了。小蓮咳嗽了幾聲,終於醒來。

面對着醒來後的小蓮,袁潤覺得她有很大的變化。如眼神不再呆滯、精神不再恍惚等。不過有一點還是讓袁潤擔心,小蓮像是失去了記憶,而且不是失去短暫的記憶,而是過去的十年的記憶都是空白的甚至連蔡炳是誰、小光明的死、自己已結婚嫁人等等都忘了。好在沒有忘了自己是誰。不過去懷疑袁潤是人販子,自己被拐賣了。袁潤費了好大的勁才讓小蓮相信自己不是壞人。終於兩個人能和平相處。

不過兩個人所處的新環境成了他們面對的新的困難。小蓮自不必說,身處古墓中,嚇得三魂不見七魄,緊緊拽着袁潤直打抖。而袁潤別看長得高頭大馬,可是卻不是力量型的人物,只能算是知識分子。所謂“百無一用是書生”,在這種情況下,袁潤當然也是怕得要死。現在古墓中裡看見的就兩個人,一個還是女的,總得表現出點男子漢的氣概來。要不是礙於這個面子問題,估計袁潤早就腳一軟坐在地上了。還好剛剛解決了內部矛盾,外部矛盾還是可以齊心協力解決的。

害怕過後,腦子慢慢就活絡起來了。首先袁潤向悟虛發出召喚。接着兩個人藉着手電筒的光亮在墓室裡走了一圈,發現目前沒有威脅安全的危險;也發現了那個向下走的樓梯,不過由於兩個人都很怕,所以一致通過了選擇留在這個墓室中等待救援的決議。

最後,兩個人選了一個遠離棺材又不靠近樓梯口的角落坐下,整理物品,喝水休息,等待救援。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兩個人等得昏昏欲睡的時候,忽然聽到樓梯口處傳來聲音。那聲音像是有人在樓梯上走過,又好像有什麼物體在樓梯上拖動。在幽暗、寂靜的古墓中聽來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怎麼辦?兩個人的腦海中同時浮現這個念頭。爲了不被上來的不知道是什麼的怪物發現,最簡單、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躲起來。

聽到腳步聲和物體拖動的聲音越來越近,兩個人也顧不得棺材的恐怖、可怕。急忙躲在了棺材的背面,兩個人都緊緊抓住對方的衣角,緊張得大氣不敢出。

腳步聲終於停在了棺材前面,“噗”的一聲,像是有什麼物品被丟在了地上。

由於害怕,兩個人都不敢探頭出去看發生了什麼事。只是耳朵不由自主的聽到很多可怕的聲音。

開始是喘息聲,接着好像是生肉被撕裂的聲音,然後就是咀嚼時發出的聲音,最後聲音慢慢停了下來。

儘管看不見,可是聽到的聲音加上自己的聯想,袁潤還是感覺到好像自己的肉被撕開,然後被人一口一口吃下去,那種感覺猶如螞蟻在自己的骨頭上爬行,又猶如鋼刀刮過自己的骨頭一樣疼痛。只聽得頭皮發麻,渾身發軟,大腦一陣一陣眩暈。就在迷迷糊糊間,忽然覺得又什麼東西朝自己扔過來。出於本能,袁潤伸手接住,一接在手上,袁潤就覺得手上粘乎乎的、溫溫的,一陣血腥味撲鼻而來。

接着眼前忽然一亮,袁潤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小蓮的一聲慘叫。袁潤朝小蓮看去,發現小蓮已經暈倒,手上滿是鮮血,腳邊有一隻殘缺不全的手掌。袁潤有了思想準備,知道自己手上的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果然,自己手上抱的是一隻殘缺不全的小腿,白骨森森外露,鮮血淋漓。小腿上還有餘溫,感覺像抱着自己的小腿。

袁潤儘管有了思想準備,還是被這個恐怖的小腿嚇了一跳,急忙丟開,將沾滿鮮血的手向棺材上抹去。

接着袁潤感覺有什麼東西靠近自己,急忙轉身一看,只見黑袍人趴在棺材上,嘴邊滿是鮮血,左手舉着一隻白蠟燭,右手拿着一個上面還帶有肉,往下滴着鮮血的骨頭。鮮血一滴一滴的滴在棺材蓋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黑袍人咧嘴一笑,袁潤可以看見裡面已經嚼碎但還沒有下嚥的肉沫。袁潤感覺一陣一陣的反胃,胃裡的酸水不住的往上頂,差點就吐了出來。

黑袍人把那根還帶有肉,往下滴着鮮血的骨頭往袁潤面前一擺,道:“試試,很好吃的。還很新鮮,快趁熱吃。”說完還tiantian嘴脣,一副很好吃的樣子。

袁潤終於再也忍不住了,低下頭拼命的乾嘔,可又吐不出什麼東西來,嘔得滿嘴酸水,嘔得連胃好像都要吐出來一樣,身體不覺得一軟。

黑袍人見到袁潤的反應,好像非常生氣。道:“你不吃,我偏要你吃。”接着好像有所領悟一樣,“哦,是不是太大塊了不好吃啊。簡單,我把骨頭弄小塊了就行了。”

說完,黑袍人坐在棺材上,兩三下的功夫將骨頭掰成幾小段,發出“啪、啪”的聲音。接着又將一小段的骨頭放在兩隻手掌中間,手掌來回旋轉間開始挫骨頭,發出“嗑吱、嗑吱”的聲音,就好像我們上下排的牙齒互相磨擦的聲音,聽上去讓人覺得異常的難受。這時袁潤的感覺是羨慕小蓮,暈過去多好啊,可以少受些折磨。

黑袍人挫好骨頭後,將一捧碎骨、碎肉混合物捧道了袁潤面前,口中還不斷催促道:“吃、吃。好吃。”

看着這一捧混合物,及黑袍人猙獰的表情,聞着碎骨、碎肉混合物的血腥味,袁潤終於抵受不住,頭一歪,也暈了過去,臨暈前的最後一幕是看見黑袍人將手上的混合物放入嘴裡,還咀嚼得“啪啪”響。袁潤鬆了一口氣,想道:好,終於暈過去了。

當袁潤、小蓮再次醒來的時候,看見的是靈兒焦急、擔心的面孔。

我們剛纔開棺的時候,在棺材的周圍沒有看到血跡、碎骨、碎肉,更沒有什麼殘缺不全的手掌、小腿了。

“難道這一切是袁潤、小蓮的幻覺?“我問悟虛。

悟虛搖了搖頭,沒有回答我。

我不知道他是不知道答案,還是不想說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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