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若宸神色淡淡,“看來,你還沒有聽到那些傳聞。”
景陌挑眉問道:“什麼傳聞?”
“真正找到風蕭逸下落的人,不是寧九,而是蕭意樓,確認其身份、堅持要將其帶回京中的人也是蕭意樓,而寧九,始終都很懷疑,多次要求查驗身份,甚至還因此傳書回京詢問關於能辨別風蕭逸的身份的證據,試圖力證這個風蕭逸是假的,卻被蕭意樓阻攔。寧九和蕭意樓之間不合已許久,這一點衆人皆知,只是沒想到在這件事上兩人也會鬧得這麼僵。”
“這件事,你從何處聽來的?”
風若宸勾了勾嘴角,道:“杜仲。”
“酒鬼杜仲?”景陌不由冷笑一聲,“他的話王爺也敢相信?當年文考他憑着自己的斐然文采一路殺到殿試前,幾乎每一次都是魁首,可是卻在殿試前的那一場文考中一敗塗地,無緣面聖,也無緣入仕爲官,自那以後便對官場和朝廷厭惡至極,終日酗酒解悶,常常出言不遜,編造謠言。”
“事後雖查得是當時的主考官收受賄賂,將他的答卷安在了別人的名下,可是他卻早已無心仕途官場,放任自己墮落。若非是看在他有些才能,當年又受人陷害的份兒上,王爺當真能容他到現在?”
風若宸道:“雖然他因爲憎恨官場而時時編造謠言,可是不得不承認的是,他的那些所謂的謠言都是有根有據,甚至後來成了真。這些年他爲了與朝廷對着幹,費盡心思四處去搜羅消息,雖不能直接爲我所用,可是無可否認,他當真給我們提供了很多線索。比如這次,他本意在告訴百姓,禁衛統領和天策上將之間不和,官場黑暗,相互打壓,可是我們卻能從中得到別的線索。”
景陌的臉色稍稍肅然,想了想道:“王爺的意思是,蕭意樓和寧九這麼一鬧,倒給了我們一個借題發揮的由頭。”
風若宸道:“說下去。”
景陌繼續道:“蕭意樓和寧九素來不和,此番皇帝外出遇刺,兩人必會相互推諉責任,若是沒有風蕭逸這件事,還真的不好定兩人的責任大小,可是風蕭逸這事一出,寧九便有爲我們所用的價值了,只要寧九一口咬定蕭意樓是因爲找回風蕭逸,所以故意陷皇帝於險境,害得皇帝遇刺身亡,那就算是尋回前太子風蕭逸這等功勞,怕也救不了他了。”
說到這裡,他停了一下,擡眼向風若宸看去,“現在的問題在於,如何才能將寧九收爲己用?畢竟,這個人在禁衛中是出了名的冷麪無私,不爲任何功名利祿所動。”
風若宸淡淡笑了笑,道:“一個真正操控棋盤的好手,往往是不會讓棋子察覺自己身處局中的。”
聞言,景陌勾起嘴角冷冷笑開,“看來,王爺心中已經有了謀略和對策。”
“想要控制寧九,其實並不難,此人雖然不爲利益所動,卻也不是什麼頭腦聰明之人,而且,就算這宮中所有人他都不當回事,對如鳶卻是信賴有加,所以有些線索和消息只要借如鳶之口傳給他便可,我們無需親自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