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王子鬥地主
榮勁清楚地看到了文森按在謝黎辰膝蓋上的手,腦中立刻冒出一個念頭——性騷擾!手先於大腦做出了反應,等榮勁明白過來時,桌上用來放紅茶的盤子已經被掃了出去。小說無彈窗跟飛盤似的,直奔文森的面門飛來。
文森往旁邊一側臉……身後謝黎辰就暴露了出來,眼看就要砸中。
可那盤子是圓的,也不知道榮勁怎麼發力的,到了謝黎辰眼前就打了個彎,擦着文森的臉頰就過去了。
文森伸手輕輕摸了摸臉上擦紅的那一道傷口,會心一笑,看榮勁——這算是警告麼?
榮勁一指謝黎辰,“菜鳥,還不去練習!”
謝黎辰咧了咧嘴,“我……練完了。”
“練完了就去睡覺!”
謝黎辰愣了愣,隨後挑起嘴角——哦?!榮兔兔那個表情算是吃醋了!
飛利浦在一旁端着茶正好看到,就對文森勾了勾手指,“文森,不要去騷擾別人!”
“是。”文森站起來,走回他身後。
榮勁起身回到謝黎辰身邊坐下繼續敲電腦,不忘記警告一般地白了他一眼。
謝黎辰笑了,吃醋的樣子太太太可愛!只是這麼可愛的暴力兔現在正在爲了保護別人而費心,謝黎辰非常不爽!
“喂,庶民!”飛利浦坐了一會兒,對榮勁和謝黎辰招招手,“我累了,想要躺一會兒!”
謝黎辰很想讓他就直接躺在沙發上,反正他體格很小,沙發正好。不過轉念又想了想,遠來是客,不能跟小孩子計較,就指自己的牀,“那裡,這三天你倆睡,我和榮勁誰沙發就可以了。”
榮勁看了看謝黎辰,滿意點頭,“嗯,很成熟。”
謝黎辰得到稱讚,翹尾巴得意。
飛利浦回頭看牀鋪,皺眉,“只有一張牀啊。”
沒看到兩張牀拼在一起的麼?謝黎辰皺眉,心說這麼小個子一邊牀足夠了,“你倆一人一邊不就好了。”
飛利浦不滿起來,“我怎麼能跟下人睡在一起?!”
宵北和謝黎辰一愣,同時擡頭看文森,就見他就站在飛利浦身後,面上沒有其他表情,似乎完全沒聽見。“
宵北皺眉,“他好歹是你患難與共的朋友,下人太不尊重了!”
“我是皇族!”飛利浦強調,“我是他的主人,爲我服務是他莫大的榮幸!”
榮勁望天,覺得這孩子無可救藥。一旁謝黎辰嘖嘖搖頭,心說這親王真不聰明,他現在是衆叛親離的狀態,身邊就那麼一個文森,應該好好拉攏麼,這樣子把人家逼急了,萬一背叛他怎麼辦?!
晚飯後,謝黎辰要去新片發佈會什麼的,榮勁想要跟去,但是家裡不能沒人,所以只好讓曹文德看着謝黎辰。
等人走了,榮勁繼續做自己的事情,看書、做研究,吃宵夜……
“嗯……”下午睡飽了的飛利浦無聊地翻着電視頻道,問文森,“有沒有吃的?”
文森走到廚房打開冰箱,“沒有太多食物。”
“想吃布丁。”飛利浦雙手託着下巴,“文森幫我去買。”
文森看宵北,“附近哪裡有甜品店麼?”
“現在最好還是別露面。”榮勁拿起手機,“我讓謝黎辰回來的時候給你們帶好了。”
“我現在就要吃。”飛利浦搖頭,“文森。”
“是。”文森要出門。
“現在出去不安全!”榮勁阻止,“如果位置暴露了,文森可能會有危險,一旦引來了敵人,可能還會給附近的居民帶來麻煩!”
飛利浦不說話。
文森已經打開了房門,
“算了,我去買,你們在房間裡等!”榮勁站了起來,他記得桌上的小豬罐子裡頭有零錢,就打開掏出了一些來,拿上鑰匙出門。
離開前不忘告誡,“任何人來都不別開門!“
房門關上,文森回頭,就見飛利浦已經起牀走到落地窗邊了。
“很善解人意的一個人麼。”文森走到他身後
飛利浦白了他一眼,“你喜歡?”
“嗯……”文森摸着下巴,“論相貌,我比較喜歡強一點邪魅一點的,謝黎辰那類,不過性格呢,榮勁更可愛一些……”
話沒說完,就見飛利浦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足夠了,囉嗦。”
文森笑了,“閣下好像很焦躁……”
“沒有!”飛利浦回過頭,“你最近膽子越來越大!”
文森笑了,“閣下……我不會背叛你的。”
飛利浦一愣。
“哪怕您不再是親王……我也不會背叛你。”
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口傳來了“咔噠”一聲……似乎是有人用鑰匙打開門,準備進屋。
文森皺眉,伸手攔住要過來的飛利浦,“榮勁不會那麼快回來!”
……
謝黎辰靠在副駕駛座上啃着一個蘋果,結束了採訪有些累,“死小孩真臭屁!”
“又跟榮勁吵架了?”曹文德笑着勸謝黎辰,“榮勁其實很可愛,只是有些單純而已。”
“我不是說他,勁勁多可愛,百看不厭,我說的是那種傲慢高貴以爲自己是王子的死小孩!”謝黎辰邊說,邊有些焦急地看手機。
“早晨還沒來短信?”曹文德有些擔心,“他說今天晚上的飛機,大概延誤了。”
“是啊。”謝黎辰皺眉,“也可能到家了和榮勁聊天呢。”
車子停到了樓下,謝黎辰和曹文德上樓,還沒打開房門,就聽到裡頭有人喊,“救命啊!”
“是早晨!”曹文德急了,就要踹門。
“喂,等我開門!”謝黎辰心說榮勁裝了超級安保系統的,踹門他倆鐵定被炸上天。
門打開。
“早晨!”
曹文德闖了進去,就見謝早晨被綁着扔在沙發上,一旁飛利浦手上拿着一把小刀,文森站在沙發後。
“早晨!”曹文德趕緊衝了過去,一把推開飛利浦,就見早晨身上的襯衫劃破了,還好身上沒傷。
“你沒事!”曹文德心疼地將謝早晨放開,摟住了查看。
“嗚嗚,文德,他們變態變態的!”謝早晨受了些驚嚇,縮進曹文德懷裡哭訴。
謝黎辰皺眉,看主僕倆,“他是我弟弟。”
“是麼?”飛利浦笑了笑。
“我明明有跟你說!”謝早晨可憐兮兮看飛利浦,委屈跟曹文德告狀,“他還說要用刀子把我的肉一片片割下來。”
曹文德皺眉看着早晨手腕子上紅色的綁痕——這就是謝黎辰嘴裡說的死小孩麼?果真是討人厭。
飛利浦無所謂地將刀子扔給了一旁的文森,看謝黎辰,“你回來的早啊,早知道我就不讓榮勁去買布丁了,慢死了。”說着,要走回牀邊去。
“喂。”曹文德冷聲叫住他,“你起碼該道個歉?”
飛利浦回頭看他,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笑容來,“哈?”
“道歉!”曹文德盯着他。
“你敢讓我道歉?”飛利浦冷笑了一聲,“庶民!”
曹文德顯然要動怒,謝早晨見只是個小孩子,就拍拍曹文德,“算了算了。”
“不行!”曹文德皺眉,“他也不小了,十幾歲的人了,對錯起碼應該知道!”
“我是不會道歉的!”飛利浦對文森道,“把這兩個庶民給我趕出去!”
文森看了看謝黎辰,謝黎辰此時,正在酒櫃邊倒酒,喝了一口,放下杯子說,“滾出去。”
飛利浦微笑。
曹文德則是坐在沙發上給早晨披上自己的西裝,“你下飛機了怎麼不跟我說。”
“我想給你驚喜麼。”早晨伸手抓箱子,“我買了禮物給你哦!還有給勁勁的。”
“你沒聽到麼?”
這時候,就見謝黎辰回過頭來,看向飛利浦。
飛利浦一愣,只見謝黎辰開口,一字一句地對他說,“滾出去。”
“你……”飛利浦張了張嘴,有些不敢相信。
這時候,房門口走進了一個人來。
榮勁提着一個塑料袋回來了,裡面有布丁,還有一塊起司蛋糕。榮勁想起今天早晨會坐晚班飛機回來,到家應該餓了,就順道也給他買了塊喜歡的起司。進家門……卻感覺氣氛尷尬。
“你說什麼?”飛利浦怒瞪着謝黎辰。
榮勁看了看現場的情況,摸不着頭腦。
謝黎辰冷眼看他,“我說得不夠清楚麼?滾出去。”
“你……”飛利浦看文森。
文森沉默了一會兒,走過來,對謝早晨輕輕舉了個躬,低聲道,“剛剛是我們不好,請原諒我們。”
“文森!”飛利浦怒不可遏,“誰讓你道歉的?!”
謝早晨見情況越來越尷尬,趕緊推了推文德,道,“我們走……好餓哦,我們去吃海鮮?”
“好。”曹文德站起來,榮勁拿出袋子裡的蛋糕來給謝早晨。
“謝謝勁勁!”早晨趕緊從箱子裡拿出一套可愛的兔子裝來塞給榮勁,“我在巴黎街上看到的哦,亂可愛的!”
榮勁嘴角抽了抽,兔子裝……
謝早晨想拉着曹文德走,卻聽謝黎辰道,“站住。”
早晨皺鼻子,對榮勁做鬼臉——完了,大哥生氣了!
榮勁有些意外,謝黎辰總是懶懶的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頭一次見他真生氣啊,對了……除了上次說起楊峰的事情的時候,不過他這次比那次認真得多。
“二選一。”謝黎辰對飛利浦道,“道歉,留下。不道歉,滾。”
“你們就是這樣執行任務的麼?”飛利浦怒極反笑了,“文森,我們走。”
“抱歉閣下,我拒絕。”文森卻是搖頭。
飛利浦一愣,真的有些暴躁了,“你剛剛說不會背叛我!”
“正因爲不想背叛。”文森一笑,“閣下,這裡是唯一安全的避難之所。”
“你不走我走。”文森說着,走到了門口,回頭,“如果我死了……”
“你死了更好!”謝黎辰沒等他說完就道,“以你這樣的人品就算繼承了王位也是一個昏君,別自以爲了不起,你只是一條沒有任何生存能力,寄人籬下還要趾高氣昂,除了自尊什麼都沒有的寄生蟲而已。”
“你……”飛利浦咬緊牙關,他這輩子都沒有受過這種屈辱,“文森,把刀給我,我要跟他決鬥。”
“閣下……恕我直言,您並沒有勝算。”文森很老實。
飛利浦臉通紅,“你們……”
“你是不是想哭啊?”謝黎辰邪惡本質盡顯無疑,壞笑道,“想說我們都是壞人,我們聯合欺負你?還是說沒人讓着你你就不能活下去,小朋友?”
“混蛋!你這個大膽的庶民。”
“你身無分文,生存能力爲零,出去就是死路一條,怎麼?想要賣身麼?”謝黎辰冷笑,“你這樣子的條件還能賣個好價錢,只不過女票客們應該不會對你客氣。”
榮勁站在一旁,出人意料的是,他一句話都沒說。
飛利浦惱羞成怒,轉身就要走,胳膊卻被謝早晨拉住了。
早晨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突然一拍手,“啊!我知道了,你們在排戲是不是?!”
……
衆人沉默。
“我知道了!”謝早晨有些興奮地對曹文德說,“大哥是扮演某個神秘組織的成員,而他和他是有愛主僕檔,這個小傢伙是任性無能卻彆扭,表面黑暗內心柔弱的傲嬌王子,而那個是他的管家,腹黑強大塞巴斯將!”
……
衆人繼續沉默。
早晨拍着一頭霧水的飛利浦的肩膀,“哎呀,你是不是國外哪個童心啊?果然是隻可愛正太,養成系主僕什麼的,最萌了……唔。”
話沒說完,被曹文德捂住了嘴巴。
文森走了過來,對謝早晨鞠躬,“感謝您的寬容與智慧。”說完,強行拉着站在門口的飛利浦過來,按下他的頭,對謝早晨道歉,“他的確是外表黑暗內心柔弱,叛逆期的無惡意惡行而已,請原諒他。”
“哦……”謝早晨有些不自在,“沒關係啦。”
“走,吃飯去了。”曹文德也沒脾氣了,跟謝黎辰一擺手後,拉着早晨走了,
飛利浦被文森拉回了沙發上坐下。
謝黎辰又喝了杯酒,恢復原樣跑去洗澡了。
榮勁將袋子裡的布丁拿出來,放到了桌上,勺子遞給了飛利浦。
“很意外。”文森幫着飛利浦接過勺子打開布丁,邊不經意地對榮勁說,“你竟然沒有插手。”
榮勁笑了笑,“身份再尊貴的人,也要學會偶爾低頭的技能,我只是想確定一下,我保護的是一個有價值的人。”
說完,去衣帽間,準備將那條兔子裝藏起來或者毀屍滅跡。
飛利浦拿着勺子盯着布丁發呆。
文森低下頭來對他眨眨眼,“果然是很善解人意的人吶,是?”
“多事。”飛利浦白了他一眼,吃布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