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體的階位越是高,時間感往往就越是快。因爲他們的壽命通常更漫長,時間感再過分延長的話精神意識難免會負荷過重。
對於普通人類來說一分鐘、十分鐘都是一段很短暫的光陰,然而對於單細胞生物來說,那也許就是它們眼中漫長的一世一生。
巫師世界文明體系下的半神生命體,因爲對精神力與靈魂的深度挖掘,他們生命階位高,但時間感反而比普通人更清晰敏銳,因此他們的工作效率是普通人類怎都比不過的,但也由此導致精神負荷會非常沉重,一部分半神巫師選擇通過降低時間感、充分的休息放鬆來緩解,而絕大部分半神巫師則會因此變得有些病態,或者是產生各種各樣的怪癖。
在這個方面,朱鵬自覺還好一些,一方面純陽仙心的鑄就本就是來自於道家對於永恆自在的追求,漫長生命帶來的心理負荷感早就考慮到了。太上忘情、無痕百過,純陽仙心、鎮壓外魔,都是爲此而準備的。
另一方面他的心理壓力更多通過生死搏殺與美人如玉來宣泄,充分感受自身活着的實感,享受身邊美人豔香迷醉的刺激,這也算是疏導順從於惡魔與龍族的本性,一味壓制血脈天性的話,短時間還好,時間太久即便是純陽仙心也會崩潰的。
慾望如波瀾江河,而經過鍛鑄的心智如千里河堤,不時開閘放水以降低承載壓力,甚至化害爲利興修水利,這纔是長久之道。
跨位面遠征軍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漸近十年,算是逐漸站穩腳跟了。
除第一次戰鬥外,這十年來朱鵬已經很少主動出手了,除非藍血星人、或者東西方文明衝擊已方核心腹地,那時才能再見到洪荒古巫再次現世肆意大殺特殺的風采。
洪荒古巫真身是類似於三位一體真身但高於三位一體真身的一種變身形式,朱鵬依然可以解放應龍、真我、惡魔三重半神真身,只是他們加起來都沒有洪荒古巫真身能打,消耗也大,因此雖然保持着解放真身的能力,但朱鵬真的是不怎麼用了……有了五菱宏光,誰還騎電動車。
在黑暗熔爐巫塔的核心實驗室內,現在這裡面原本裝載着的兩千八百萬地球遺民都已經擴散出去,因此主體就重新改建爲一座大型實驗室。
魔導金屬粒子噴射機箱內,有近兩百名蒼龍界域的西方土著在強大能量的作用下週身肌肉膨脹,本來就是人高馬大的人種,現在在改造法術的作用下變成一百五十多名兩米多高的紅膚光頭肌肉大漢。
他們或者說它們雙眸赤紅,充滿一種毀滅與破壞的獸性渴望!
“肌體強韌度、氣血運行速度、骨骼強韌度這些數據都很不錯,法術強行洗腦效果如何,這些戰獸能夠絕對服從指令嗎?”朱鵬坐在實驗室的主座上,他一邊翻閱着古修法玉簡介一邊同時關注着實驗進程。
這項“怒獸人轉化法術”可以直接將不受保護的蒼龍界域人、藍血星人直接轉化爲受已方驅使的怒獸人,當然這也僅僅只是附帶效果而已,這項研究的真正意義是爲朱鵬積累普通人強化鈦極身的基礎實驗數據,降低鈦極身巫術強化對於受術者的素質要求,並提高成功率。
“完全受控,只要完成怒獸人轉化,即便身邊的人是他們原本的妻兒老小,這些怒獸人也可以毫不猶豫得痛下殺手,不是沒有可以憑藉意志力撐過的,但能夠做到這種事的人,出現機率不超過百分之二,並且也有極大可能會很快癲狂死去。”
“很好,這項法術重新修繕加密後,發送給前線吧,他們應該用的着。”座椅一邊的水晶球上傳輸過來一條訊息,其中的內容讓朱鵬眉頭一皺,在結束今次的實驗後朱鵬離開了核心實驗室。
“哥哥心裡不開心?”朱鵬前腳剛剛走出核心實驗室,雪奈禮就脫下身上雪白的實驗法袍,小步奔跑着追上來。
“剛剛接到消息,青蓮在前線的一次遭遇戰中……重傷。”
“啊!傷的重不重,會不會有生命危險?”秋月雪奈禮這一刻有些急切地問道,同樣是伴隨在哥哥身邊的女人,雖然性質暫時有些不一樣,但雪奈禮與李青蓮的感情極好。
雪奈禮對於李青蓮來說是小嫂嫂,李青蓮對於雪奈禮來說是自己哥哥最寵愛、親厚的妹妹,兩人都曲意討好對方,感情又怎麼會不好。
這十年來,由於朱鵬選擇的是自我強化,高築牆、廣積糧,干擾世界意志,另一方面削弱對手資源獲取效率的戰術,因此遠征軍中的精銳不時要攻破毀滅藍血星人的資源採集點。
不僅僅是藍血星人而已,離開基地的突擊隊不時也會和西方文明的殘餘勢力、反抗軍等勢力糾纏廝殺。
像範文東、李青蓮、謝玄、金守念、範智賢這些人,全部都是精英突擊小隊的中堅力量,尤其是範文東、李青蓮、範智賢這幾位丹師,強悍敏銳極爲精銳,出任務的成功率往往都超高,這些年在蒼龍位面交戰廝殺的戰場上,也是聲名鵲起。
“哥哥很擔心吧,我們什麼時候去看看青蓮?”
“……沒必要。別人的血流得,我師妹的血就流不得?總要適應,什麼事情都由我親自出手的話,不斷疊加的成長進度損耗會最終毀了我,也會毀了中華武士會。”這十年來,許多極危險的任務如果都由朱鵬親自出手的話,不但任務完成率可以保障,至不濟也能保證已方全身而退少有戰損。
但是,這樣依靠至強者才能獲得文明戰爭勝利的話,那遠征蒼龍界域,重建炎黃文明的犧牲、鮮血、悲壯性質的史詩就變成了一場滑稽的鬧劇——中華武士會、地球遺民如果一遇到危險困難就希望請朱鵬、請李靜玄來掃清,那所謂新的炎黃,也不過是一隻肥碩的寄生蟲罷了,看似繁華強盛,但當海浪來時就會像沙堡一樣傾塌。
在巫師世界乃至於在被巫師世界征服的無數位面,曾經無數次的上演過這樣的滑稽鬧劇,一個強盛族羣的至強者、祖先、宗主一隕落,那看似強大繁盛的族羣把表皮切開一看:盡是腐爛與污濁。
新的炎黃就像一個剛剛誕生的孩子,你怕它現在吃苦受罪,當以後你再保護不了它時,它會吃更大苦,遭更多的罪,最可怕的是那個時候再吃苦受罪,也無法再挽回任何事了。
因此,跨位面遠征來到這個世界十年,朱鵬除一些必要的時刻、重大損失的前一刻出手解圍外,其它的時候他都在剋制自己的出手慾望。
一個種族,一個文明,如果沒有一段可歌可泣、浴血奮戰的慘烈作戰史,如果沒有前赴後繼的英雄,如果沒有大量的犧牲者,那麼這個種族這個文明,就沒有凝聚力,甚至沒有統治這片藍天下土地的正統。
需要有轉戰千里,需要有殺身成仁,需要有力挽狂濤,需要有衆志成城,需要有臨危不亂,需要有那許多許多的死亡和失敗……這本充滿斑駁血跡的史書,纔是一個種族、一個文明真正的傳世資本。
當後世的子孫雙手捧着書本閱讀着史詩一樣波瀾壯闊的征程故事時,爲先輩的壯烈與犧牲流下淚,那麼這個種族和文明纔有未來可言,而不是誕生一堆倚仗祖先可笑而癡肥的囊蟲。
炎黃需要正統,華夏需要血性,這些朱鵬心裡都清楚的知道,但一想到李青蓮身負重傷的畫面,他發現自己嘴裡的牙齒還是咬得嘎嘣、嘎嘣響。
當天夜裡,沒有驚動任何人,朱鵬恍若一道幽影般潛入醫院、潛入到李青蓮的病房內,看着病牀上雙眼蒙覆白紗,在潔白枕頭上恍若一朵睡蓮的清秀女孩,朱鵬心中升起一股想要殺人、想要殺很多很多人的強烈衝動。
(呼……冷靜……冷靜。洪荒古巫真身雖強,但殘留的遠古獸性因子似乎太多了,我最近幾年的心境總是容易被情緒充斥、支配。)如是思索着,朱鵬打開手上的食盒,香氣擴散,正在酣睡中的李青蓮很快便被食物的香氣勾起來了。
“師兄,嘻嘻,我就知道你會來的。而且還是晚上的時候偷偷來給我送吃的。”就好像是起屍似的,李青蓮身軀前傾而起然後她一把抱住了朱鵬的胳膊,把軟軟的小臉放在師兄的肩膀上蹭啊蹭啊蹭。
多少年了,如今已然是名滿天下大姑娘的青蓮仙子,在自己面前依然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就像小時候一樣,青蓮不喜歡練功,老是被大師伯責罰怒斥,那個時候也是師兄在夜裡去給我送粥……我要吃皮蛋瘦肉粥,多要皮蛋多要肉,少點白米粥。”
“好好,多放皮蛋多放肉,少放白米,那個時候師父和師叔恐怕都是心知肚明的,只是我師父臉皮薄,看你不好好練功他生氣,罰你不吃飯睡柴房又很後悔,因此對我給你送粥的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來,張嘴,你現在不方便動,我餵你好了。”看着李青蓮此時此刻因重傷而虛弱的模樣,朱鵬的心肝都在打顫。
當天夜裡,朱鵬由着青蓮的性子蹭了又蹭,抱了又抱,讓她一口口把皮蛋瘦肉粥喝完。過程中旁敲側擊地問是哪方勢力把她傷得這樣重,因爲李青蓮是自己最後留下斷後的,因此除她自己以外根本沒人知道仇人是誰。
作爲中華武士會的副宗主,朱鵬至少要維持表面上的大公無私,但作爲純陽宗李青蓮的師兄,他打算親自出手把那個傷害李青蓮兇手的皮,一寸寸扒下來,再把他塞到酒缸裡去當盆栽。
只是詢問半夜也沒問出來,師妹這次是鐵了心要自己報仇,看來被打擊得不輕,事實上這也是讓小輩弟子出去歷練的意義所在,經歷廝殺,感受技不如人的痛苦,然後將此轉化爲動力更加刻苦的錘鍊打磨武功。
只有經過這樣鍛鍊的人,才能漸漸成爲強者,才能漸漸有突破傳奇、半神、乃至衝擊更高境界的可能。
(能讓青蓮輸得這樣不甘心,說明對手並不是四階半神一類的存在,從她身上的傷來看,非常縝密森然的劍勢……)在將師妹哄睡後負手離去,思索着,朱鵬的心中隱隱約約浮出一個影子。
……………………
道門純陽宗的青蓮仙子大敗虧輸,她那可怕的大師兄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時至今日昔日的鐵翼飛虎,今日的無生劍王已經不好再動不動就赤膊上陣了,因爲那樣做很可能會導致戰爭形勢無上限升級,本來一場遭遇戰都能打成兩方勢力扔老底的大決戰,然後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因爲文明與人種相近似,朱鵬對華國有好感,但這並不表示他打算讓對方白摘桃子。
作爲身居高位的高魔強者,朱鵬同樣也有表達自己憤怒的方法,以範文東、謝玄、金守念、範智賢這些人作爲中堅力量,中華武士會在蒼龍界域的版圖範圍被向東方開拓出上萬里方圓,在這個範圍內數個對於藍血星人來說極爲重要的資源點被拔掉,雙方你來我往硬剛十數場大戰,正因爲默契限制了最高參戰力量,因此才更加的慘烈膠着。
藍血星人即便不動用五階宇宙級星艦,但次級戰略艦、戰列艦、護衛艦、巡洋艦一樣衆多。
運輸艦放下大量身着全覆蓋式機械動力裝甲的藍血人戰士,他們手持能量型突擊槍械,每一個單兵作戰單位最低都是小隊長級別,每一個藍血人戰士周圍都環繞着至少二十架單兵戰鬥機械人。
有人會疑惑像藍血星人這樣五階高級文明爲什麼還會用人類奴隸血肉工廠這種低配設置,自動化機械羣他們當然是有的……但從成本與性價比來計算,還是一人發一個幽能機械鏟給蒼龍土著奴隸更合算一些。
藍血星人在宇宙中流浪多年,資源獲取困難,尤其長年處在星戰狀態下,以至於他們對於每一塊礦石都更願意將之投入到戰艦上去,浪費星月基地的產能製造自動化機械羣?
怎麼可能。
更何況如果這樣做的話,蒼龍土著奴隸就完全沒有存在價值了,全部屠滅的話反而更加激起土著反抗軍的鬥志,畢竟怎麼都沒活路了,除了搏命反擊還有其它道路可走嗎?
而像現在這樣開拓奴隸工廠,反而是在削弱土著鬥志,他們會覺得外星人只是讓我們去幹活而已,萬一混得好的話,還能成爲廠長、車間主任一類的工頭,並不是全然沒有活路和向上空間。
在這十年時間,西方世界數不盡的奴隸工廠向藍血星人的外太空星月基地輸血無數,全自動化機械羣的工廠並非沒有,但並不佔主體,機械人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用,它們會壞,需要維護,死板而不知變通,智能機械人生命藍血星人還沒發展出來,如果發展出來,人家也該要求公民權了。
戰爭中,藍血星人的科技火力攻勢兇猛無比,每一名藍血星人單兵作戰單位都至少控制着二十架單兵戰鬥機械人,在戰爭中藍血星人也在進步,每一架單兵戰鬥機械人的戰鬥數據庫中都被輸入大量的蒼龍界域武道資料。
它們沒有血肉、沒有精神意志,無法鍛鍊並施展出勁力,但鋼鐵之軀再配合精湛到極點的武道打法,遠程是一羣槍法超卓的低品丹境高手,近戰就是一羣刀劍術的低品丹境高手,還TM擅長陣勢合擊。
那山呼海嘯般衝過來不畏生死的低品丹境高手羣,如果是在冷兵器時代這仗根本就沒法打。
好在,中華武士會這一邊敢於跨位面遠征,也絕不是軟弱可欺的,數百年的積累,每一名遠征軍都是宗門精銳。
有傳奇大巫師施法,撕裂大地召喚千軍,那些腐朽的土傀儡士兵雖然軟弱,但毫無要害不被徹底打碎死不旋踵,蘊含着魔力的狂沙一旦滲入機械內,藍血星人的科技裝備故障率就因此暴增。
召喚颶風沙暴、召喚戾炎火焰巨人,數人聯手建立岩石迷宮切割戰場,甚至聚力施法轟擊出超大型炙熱射線,擊爆天空中的飛艦。
最勇猛的戰士滿身附重甲,他們揮舞着戰盾擋住前方向暴雨般襲來的激光,即便是擁有低品丹境的武力又會結陣又怎樣?
鬥氣爆發全開的中華武士會戰士,依然可以一騎當千!
(話說我原本打算在主世界的宗門裡養花種草、混水摸魚的,結果每一次像這種要命的大戰都跑不了我,這T孃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憊懶的範智賢豎弓搭箭,他將周身魔力鬥氣灌入之後一箭脫弦射出,利鋒直接將一艘飛艦斜斜貫穿,大量的草木植被在飛艦上蔓延擴散着,沒過多久它就打着旋砸落下來了。
像範智賢一般可以全力一擊放翻一艘飛艦的強者,在中華武士會並不算多,但也並不是太少。
廣闊的戰場,從天空高處俯覽下望,激光與鬥氣狂飆,法術與重炮互射,一座主戰艦周身的能量防禦域場被撕裂,在能量回路修復其重新啓動之前,一道深紅擴散的怒獸人轉化法術罩在上面。
並沒過多久,這戰艦的內部就傳來隱約的咆哮與哭喊驚叫聲,然而,它也閃爍着電火花打着旋從天空中墜落下來。
戰爭是殘酷的,但也幸好如此,否則會有太多人愛上它。在戰爭與廝殺中體味活着的實感,仗劍斬殺敵酋,獲得榮耀,這是每一名男兒心中深藏的豪情。
“一切世界始終、生滅、前後、有無、聚散、起止,念念相續,循環往復,種種取捨,皆是輪迴。”
“諸法因緣生,諸法因緣滅。因緣生滅法,佛說皆是空。緣起法身偈諸法因緣生,我說是因緣。因緣盡故滅,我作如是說。”這經書佛法,是好的經書佛法,常常誦讀可令人熄滅名利有無之心,返歸於空冥無邪之境。
但斷念這個歪嘴的和尚跑到藍血星人那邊的戰場上誦經,可就是典型的沒安好心了。
戰陣廝殺當中,一旦生出諸法皆空,盡皆是輪迴之心,那還廝殺個屁啊,在斷念和尚的佛經誦唱中,天花亂墜、地涌金蓮,甚至真的有心靈疲憊的藍血人嚎啕大哭丟棄手中槍械鬥志全消,他四周的那些單兵戰鬥機械人也一個接一個的開始死機。
這倒不是斷念影響的,而是斷念影響了那些藍血人,而那些藍血人戰士間接影響了接收數據的單兵戰鬥機械人。
……………………
“殿下,藍血星人方面傳來嚴正抗議,要求我們從此停止使用精神扭曲類音波武器,否則他們將撕毀之前訂立的‘有限戰協議’協議,重新動用殲星毀滅炮等大規模破壞性武器。”
“隨便他們,告訴他們我們隨時可以退出蒼龍界域,他們願意動用殲星炮就用,我們剛好也才奪到幾處核彈發射井,大家一起來毀滅世界吧!”冷笑着言道一句,然後朱鵬就直接截斷水晶球的通訊系統。
“鵬兒,你真的一點都不介意它們使用殲星炮嗎?據說這種大威力的毀滅武器,只要一擊就可以對蒼龍星球造成無法彌合的破壞。”巫塔當中的一處密室之內,十年來未曾露面的李靜玄膝上橫放着自己的長刀,他有些好奇得問道。
“以藍血星人目前的科技水平,他們擁有一擊滅星的殲星炮,這機率還是比較小的,但消耗巨量能源儲備把蒼龍星球打出個萬八千年都無法恢復的大洞的確是有可能的,甚至有可能把蒼龍星球轟出原本的星際軌道……但他們捨不得。”
“我們還可以退回巫師世界,大不了放手重頭再來,至少在他們的視角看是這樣的。而藍血星人幾千年來好容易才找到這樣一個宜居的資源型星球,最好的結果當然是佔領下來,若是無法獨吞,與其它強勢文明一同分享也並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所謂的政治本來就是不斷的彼此試探與相互妥協,不求意氣與一時之痛快,只求實際上能獲得的利益。”朱鵬經過諜影培訓,政治學是他躲不掉必然要修的一門課程,因此在這方面朱鵬比李靜玄懂太多了。
李靜玄這輩子看過的書最多的是拳譜,其次是兵書,至於政治經濟學一類的著作,他恐怕一本都沒翻看過。
“相比這個,宗主,您與此世界的天意感應狀態究竟如何了?難道連和氏璧都無法助您一臂之力?”
“……不,是還需要一個契機,我也不知道那個契機是什麼,但當它出現時我會知道,現在強行晉升的話恐怕攀不到超凡境界,僅僅只是五階從神階位。”
“務必不要,目前的局勢我處理起來還是沒有問題的,絕對不需要您自毀前程提前晉升,如果僅僅只是晉升五階從神,以您的修爲積累又何需來這蒼龍界域。”斷然回絕,然後在密室之內,李靜玄與朱鵬就有些相顧無言了。
“唉,這次把計先生和你師叔留在宗門,也不知道是對是錯,道滿雖然有些手段,但應付起計先生來,還是有些吃力的。”
“不放心他嗎?計先生……只要您與我二人有一個沒死,他終究不敢怎麼樣,若是您與我二人都死了,那就兒孫自有兒孫福吧,我們努力做到我們能夠做的,但求問心無愧就好。”
與此同時,外太空星月基地內的藍血人高級將領幾乎被中華武士會那邊的回覆給氣炸了。
雖然翻譯也沒辦法一字不易的完美傳達過來,但朱鵬話語中那種“愛咋咋地”的意思還是很清晰的。
這一個世紀以來,藍血星人先是入侵蒼龍星球,見識了自己以前從未見識過的武道文明,最近這十年又與中華武士會死磕,見識了已方之前想都沒想過的巫師文明。
對於當年對方爲什麼能毫不引起察覺的降臨,完成空間跳躍,現在也有答案了:因爲從未見識過,巫師文明的空間跳躍方式與科技文明的空間跳躍內部機理迥然不同,沒偵測到科技文明的空間跳躍跡象,當然就以爲沒有問題,這就好像在見識手撕星艦的生命個體前,藍血人同樣也沒想到生命個體可以進化到如此地步一樣。
反觀如果是藍血人星艦往巫師塔的頭上躍遷,保證會被第一時間發現,頭都冒不出來就得全部被打到墜毀。
因爲巫師文明徵戰諸天見過不少科技文明,在塔靈數據儲備庫中有相關資料,因此並不是藍血星人的科技力量不行,而是文明高度與廣度被巫師文明碾壓而已。
“諸君,無論武士會的人怎樣挑釁,怎麼張狂,就目前而言我們沒有必要與他們全面開戰。”
“爲什麼,長老?難道就因爲他們的頭領是一頭嗜血的魔王,就算它再怎麼強大,我們的殲星炮也足以應付。”
“我真正忌憚的,是魔王的背後還隱藏着什麼!相比底力已盡的蒼龍界域土著,武士會的勢力根鬚埋藏的太深了,以我的智慧無法看清黑暗中還隱藏着什麼,既然如此,不要激怒它。先一步吃掉蒼龍界域的東方土著,在積蓄更強大的力量之後,我們再迎戰武士會這個更加棘手的敵人。”人,都是恐懼未知的,相比蒼龍界域的力量體系,中華武士會現在的力量體系讓藍血星人感到更加不可理解。
更何況藍血星人大長老的話語,也的確是老成謀國的沉穩謀略,無論將要面對什麼,強大自身的力量總不會是錯誤的選擇。
與此同時,在蒼龍星球西方世界的深海當中,有一座西方政府手上還寥寥無幾控制着的高級科研院,它建立在大海之下,哪怕在政府最艱苦困難的時候,對於這裡的支持也始終都是最高級別的。
可惜,西方政府也已經快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它已經漸漸握不住這最後一張底牌了。
“什麼,爲什麼我要求的物資補給會缺少這麼多?你們這羣廢物、垃圾、臭蟲,你們知不知道我的研究究竟有多重要?只要完成它,只要完成它……我們失去的一切就都可以重新拿回來。”實驗室內,滿頭蒼白亂髮雙眼通紅的博士這樣嘶吼咆哮着,而在他面前的白人女性軍官只能屈辱的表示歉意,忍受着眼前這個瘋子的狂暴。
伴隨着衣衫撕裂的聲響,矮小的博士將高挑兒美豔的女軍官壓到牆角,龐大的壓力與實驗的不順讓他有些癲狂了,他迫切得需要宣泄,至於身下的這個女人。
無所謂的,即便弄死了政府也只能捏着鼻子找來更好的替換。
而在這名博士身後的培養器皿中,有一具具赤身裸體的人體漂浮着,在最其身後最中央的器皿中,懸浮而立的周身佈滿蜈蚣般縫合口的強壯男子,則是初號改造人,曾經的位面之子楚雲天。
聽聞着外面的低吼與女子的哀求哭泣聲,楚雲天的手指與眼皮輕輕得動彈,似要掙扎而起……
十年時間,似短似長。
中華武士會對於本地土著的轉化依然在繼續着,已經有很多中低階武者娶妻生子,他們的壽命相對更短,即便此生也未必能看到宗門大計的完成,因此把這個盼頭交給下一代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而這些西方世界的土著女人,從剛剛開始時的抗拒再到後來的引以爲榮,轉化的過程很快,因爲只有年輕貌美的纔有資格,否則許多挑剔的中華武士會弟子,寧可去找魔導機械人傀儡宣泄需求,近些年間有許多在荒野中活不下去的土著主動來到中華武士會的治地了。
要麼去當奴隸,要麼年輕美貌給宗門弟子當妻妾,哪個職業更優渥,真的是再明顯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