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在楊帆甦醒以前,是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了,喬飛心中很擔心,楊帆恐怕再也無法醒過來了,畢竟,她體內已經發生了嚴重的變異,現在還活着,已經是個奇蹟。
收拾心情準備回宿舍,程峰卻執意要去凌珊的辦公室看看,說不定會留下什麼線索,上午匆忙之中沒有發現。
進了凌珊的辦公室,喬飛發現還是原來凌亂的樣子,上午程峰上報之後,辦公室應該已經封鎖了。
程峰仔細的檢查房間中的每一個角落,喬飛只是配合他隨意的看看,畢竟,這方面他完全是外行。
抽屜裡面的凌亂紙張,大多數是病例,還有一些醫學的文獻,是打印後用訂書器整整齊齊釘在一起的。
醫用櫥櫃裡面都是書籍和打印好的各種檢查的申請表,程峰幾乎是一張紙一張紙的翻閱,可惜沒什麼有價值的內容。
除此以外,房間似乎沒有任何值得查看的東西了。
做臨牀方面的人,辦公室都是這麼簡約麼?喬飛打量整個房間,發現其實能夠查看的地方非常的少。
……
看到沒有什麼收穫,喬飛本來想建議程峰再去凌珊的宿舍看看,卻發現程峰站在桌子旁邊,目光炯炯的盯着上面卷放的醫用白大褂。
白大褂就這樣靜靜的躺在桌子上面,胸標的位置在最上面,印着“凌珊”兩字的胸牌,昭示着衣服的主人是誰。
喬飛記起來看到的監控視頻,凌珊進門的時候,穿的是白大褂,出去的時候,已經是便裝了。
“對啊。”喬飛心中靈光閃現,頓時一拍腦門。
發現了喬飛動作的程峰說道:“你也想到了,對吧!”
“嗯!”喬飛點頭:“如果說進入黑霧區域,是凌珊的目的,那麼爲了這個目的,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進行準備才行。”
“對!”程峰笑了笑,點燃了一支香菸,用手指撥動了一下白大褂的衣領,發現果然有些髒了,這才緩緩說道:“作爲醫療部的醫生,凌珊是必須每天都穿白大褂的,她心裡天天想着的,就是怎麼計劃進入黑霧區域,連衣服的懶得去換洗了。”
“這件白大褂,穿了很久。”喬飛也看到了衣領上面的污跡。
“看看有沒有其他的東西。”程峰將香菸叼在嘴巴上,騰出手翻動衣服,直到喬飛看到他的雙手,緊緊的抓住衣服的口袋。
“裡面有東西?”喬飛問道。
“有!”程峰將衣服展開,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張摺好的A4紙,拿在手裡,先將衣服其他地方翻找了一個遍,發現沒其他的東西之後,才把手中的紙張打開。
喬飛湊過來觀看,上面寫了一排一排俊秀的小字。
“生化防護服——醫療部隔離室;
七天的食物——行動組的壓縮餅乾;
地圖——物理部的三維地圖,以及黑霧區域之前的衛星地形圖;
出事地點——信號彈的位置,和物理部丁凱確認,地圖標註;
火源——打火機;
指南針——經緯儀也行?黑霧區域裡面能用麼?
槍?醫用麻醉槍?
飲水?
……”
上面的每一排小字,都已經被筆從中間劃掉,喬飛明白這個意思,說明這一項已經準備好了。
“計劃的真詳細…”程峰感嘆。
喬飛仔細的想了想,說道:“別的幾樣東西應該比較容易搞到,槍和飲水是怎麼解決的?槍只有你們行動部才配備,肯定嚴加管理,飲水…她帶不了太多水吧。”
程峰略一沉吟:“槍肯定是弄不到的,就算弄到了,她也不會用,你沒看槍後面的問號麼,說明搞不到槍,但是弄了一支醫用的麻醉槍,麻醉槍在第三次進入黑霧區域的時候,是有配備的,以她的級別,可以弄到。”
“至於水源…她應該也解決了。”
“怎麼?”喬飛不解。
“首先,她是開車進去的,車上可以帶大量的水,雖然開車並不能到她的目的地,但是可以作爲臨時取水點。還有,你別忘了,黑霧區域可是在太白山範圍,這裡到處都是山泉,她作爲醫療部副主管,弄點淨水劑還不容易…”
“再說,她可以在地圖上標註好山泉的位置的。”程峰說完了最後一句。
“那豈不…”喬飛眉頭緊鎖,感嘆道:“計劃的真詳細!”
“是啊!”程峰抖了抖手上的A4紙,將手中的菸蒂捻滅,扔出窗戶,沉思了一會,說道:“先帶你去護士站採樣,把工作完成了,咱們再去一趟她的宿舍。”
半個小時後,三人進入凌珊的宿舍,發現仍然和辦公室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而且宿舍更爲整潔,喬飛已經聽程峰說過,凌珊昨晚根本沒有在宿舍睡。
正好林夢媛也在,行動倒是方便了好多,讓她去檢查凌珊的衣櫃和一些男士不方便看到的私人物品,喬飛檢查啓明局員工宿舍配備的電腦…
電腦上,除了在醫療部的工作內容,沒有任何其他的痕跡,連回收站都是空空如也。
忙活了一個多小時後,檢查凌珊牀鋪的林夢媛,突然間“咦”了一聲。
“怎麼樣?”程峰和喬飛兩個人同時問道。
“有紙張!”林夢媛從枕頭底下,抽出對摺的紙張,興奮的說道。
三個人湊了過來,展開林夢媛的發現,原來是三張紙,被曲別針釘在了一起,對摺的整整齊齊。
打開紙張,發現都是拍攝的一個人後背的圖片,很明顯是同一個人,同一個部位,因爲拍攝的內容,是同一個傷疤。
一個彎彎的,月牙性狀的傷疤,在後背第五節脊椎骨頭左側大概5釐米的位置,三張圖片唯一的不同,是手寫的時間:
2029年6月13日、2029年6月15日、2029年6月16日。
前後的間隔,僅僅只有三四天的時間。
“爲什麼同一個位置的圖片,連續四天之內拍了三遍!”程峰最先注意到了這個細節,疑惑的說道。
喬飛伸手拿過三張紙張,仔細觀察,是三張標準的A4紙,拍攝工具不是使用的醫用設備,更像是用的手機,紙張上有一些褶皺,像是滴上了水滴之後,再被晾乾。
是眼淚嗎?喬飛心想,凌珊看着這幾張圖片哭過?
隨手翻過紙張,標註的6月16日的紙張背面幾個俊秀的小字,讓喬飛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上面寫着:
“你不是他!
可是爲什麼?
你明明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