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賞賜的信使急忙表示感謝,同時將前線的情況說了個大概。
看着信使眉飛色舞的講述前線的精彩戰事,法蘭特的臉上也充滿了喜色,一切都塵埃落定了,她一直所擔心的事情也沒有發生,一切都皆大歡喜。
當信使說到安德魯爵士帶着軍隊攔住聖殿騎士的衝鋒的時候,法蘭特的臉色瞬間變了。
“你是說,我哥哥也帶人在戰場上作戰?”法蘭特的眉頭瞬間豎起,嚴厲的看着信使。
“是……是的陛下……”信使的表情也逐漸變得爲難了起來,他發現自己漏掉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那他現在怎麼樣了!”法蘭特急忙問道。
“他……”信使吞吞吐吐:“安德魯爵士他……”
“到底怎麼了!”法蘭特瞪着眼睛看向信使,在這一瞬間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壓迫感,到了這個時候他纔想起來,眼前的這位陛下曾經也是在戰場上征戰的統帥,曾經給皇帝陛下帶來了巨大的麻煩。
信使只能鼓起勇氣說道:“安德魯爵士他……在率領部隊攔截敵人的的時候,因爲缺氧導致心臟停止……已經犧牲了!”
“什麼!”法蘭特瞬間站了起來,精神恍惚了一下。
要不是旁邊的兩名侍女眼疾手快攙扶住了她,恐怕就要摔個跟頭。
兩人小心翼翼的把法蘭特扶到了牀上,在坐下之後,法蘭特總算是緩了過來。
“我哥哥他!你是說我哥哥他死了?”法蘭特的眼睛變得通紅,用銳利的目光瞪着眼前的信使,那樣子好似一頭擇人而噬的猛虎,欲要發泄自己的憤怒。
“是……是的陛下,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這一切都是真的,您的哥哥非常壯烈的犧牲在了戰場上!”這名信使心中充滿了恐懼,他生怕自己的皇后陛下一怒之下將自己處死。
法蘭特皺着眉頭,抿了抿嘴,雙目之中有晶瑩閃爍,低聲說道:“你們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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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信使頓時如蒙大赦,迅速的在保證不失禮的情況下,離開了房間。
當他離開之後,他急忙在走廊裡跑了起來,在離開了法蘭特寢宮所在的區域之後,他才停下來摸了摸自己的心臟,又摸了摸脖子,爲自己能夠活下來而感到慶幸。
“陛下……您……”其中一名侍女開口想要安慰法蘭特,可她剛開口,便被制止了。
“你們也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待一會!”法蘭特深吸了一口氣,語氣有些哽咽。
兩名侍女對視了一眼之後,只得遵守法蘭特的命令,恭敬的退出了寢宮。
等所有人都離開之後,法蘭特這才抽噎了起來,眼淚噼裡啪啦的往下落。
她從小就和哥哥的關係非常好,克里克伯爵這一生只有他們兩個孩子,感情十分深厚。
爲了幫助安德魯爵士穩定地位,她甚至不惜放棄少女的一切愛好,爲了他練習武藝,學習戰法,可現在安德魯爵士犧牲了,她的回憶也變成了虛無。
平時的法蘭特一向堅強,就算是和萊納成婚之後,脾氣變得溫和了許多,但很多時間她還是保持着強勢的,可現在,她就像是一個被搶走了一切的小女孩一般無助。
她從牀上抱起兒子,丈夫在前線作戰不在身邊,小兒子或許就是她唯一的心靈依靠了。
在調整了一下心情之後,法蘭特打開了被火漆封着的信件,那是萊納寫的親筆信。
信上謝了很多,萊納把前線發生的事情說了個大概,然後表達了一下思念之情,最重要的還是在安慰法蘭特。
“雖然誰也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但犧牲終歸是在所難免的,在未來我將會冊封我親愛的岳父克里克伯爵爲公爵,同時賞賜大片的土地和財務作爲安德魯爵士功勞的回報……我願意坐出更多的補償!”
“現在我們有兩個選擇,一個就是你作爲我的岳父克里克伯爵的繼承人,繼承克里克堡以及未來克里克家族的一切,第二個就是從我們的孩子裡選出一位,過繼給意見犧牲的安德魯爵士,繼承克里克家族的姓氏,成爲新的克里克家族繼承人!”
“這兩種選擇的選擇權全部都再你的手上,我作爲你的丈夫,非常希望你能夠開心起來,但我沒法讓你感受不到失去親人的痛苦,我所能做的就只有這些,希望我親愛的妻子做出選擇,我願意支持你!”
信的末尾:“愛你的丈夫,萊納.墨蘭德。”
在看完了整封信之後,法蘭特的眼淚更多了,在傷心之餘也有這感動。
在過去的很長時間裡,萊納並沒有表現出多少的愛意,法蘭特對此有些失望,試問哪一個女人不希望得到丈夫的愛呢。
但現在,她總算是感受到了這封信裡蘊含的感情。
願意把一個親生兒子過繼出去,自己成爲了名義上的姑父,這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的,更何況作爲帝國皇帝的他根本沒有必要做這些。
法蘭特調整了一番表情,便再一次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即便心中充滿了悲傷,但她卻依然要爲萊納守護好這片土地。
魯高因的內城城牆附近顯得十分混亂,無法有效關閉城門的指揮官十分焦急,因爲此時血色獅鷲騎士團已經開始在潰兵的邊緣遊弋獵殺了。
除此之外,帝國軍戰士們也來到了潰軍們的身後,帶來了更大的騷亂。
指揮官看着糜爛的戰況,心中也是發狠。
“放下城門閘!”指揮官朝着城牆上的士兵們大喊。
那些士兵們十分驚訝,可還是執行了他的命令。
沉重的鐵質城門閘在一瞬間被放了下來,實際上作爲要塞的最後一道屏障,這城門閘非常厚,也非常重,僅僅只是擡起來,就需要經過兩邊加起來三十多個滑輪組的幫助才行。
足足八百多公斤的重量不是人力可以撼動的,可想而知這東西被放下去之後會發生怎樣恐怖的事情。
“轟!”
城門閘落下,幾乎沒有絲毫的停頓,十幾名潰軍就被釘在了城門閘下方,他們或是從頭被串到尾,或是被從肩膀處釘在地面,甚至有人的身體被恐怖的重量活生生撕成兩半。
鮮血頓時淌滿地面,這血腥而又恐怖的場景引發了更大的騷亂。
“父啊……仁慈的你……”
“這……這不是人間……”
沒有上前的聖殿騎士們見到這樣的場景頓時深吸了一口涼氣,掏出十字架輕輕的親吻,用來緩解內心的愧疚以及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