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貝倫穆男爵則是一臉陰沉的看着眼前的這名騎士。
在震天的喊殺聲當中他總算是聽明白了這名騎士轉達的意思,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刀光劍影就在他身後被他麾下的士兵死死的擋住。
此時他的隊伍已經被壓縮的只能堅守小山頭的頂部了,騎士們也是沒有了戰略縱深,完全無法跑起來進行衝鋒,不過這倒是無所謂了,因爲他的騎士們不是戰馬理解便是死在了衝鋒的路上。
陰沉着臉聽完騎士的話之後,貝倫穆心中的惱火幾乎直衝雲霄:“該死的!他不想來支援我!他是想要把我當做棄子嗎?!他的軍隊吃了我那麼多糧食,如果沒有我們的話他恐怕早就被哲波伯爵砍斷肢解到四方傳閱去了!忘恩負義的狗東西!他會下地獄的!”
在這一刻,他完全失去了平日裡的和藹,暴怒的就像是一頭髮狂的叢林狼。
“他想用我們的犧牲來奠定他的勝利!被詛咒的狗東西!我不會讓他得逞的!”貝倫穆男爵咬牙切齒的說着。
“那麼,男爵大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這名騎士看着暴跳如雷的貝倫穆男爵說道。
“打起白旗!告訴敵人我們將會和他們站在同一戰線!”貝倫穆男爵的眼神就宛如暗夜裡的禿鷹:“既然他放棄了我,那就不要怪我背棄當初對聖父發下的誓言了!”
“男爵大人,山頂的私敵人突然打起了白旗,士兵們已經放緩了進攻強度!”一名步行的騎士快步走到了正在圍攻貝倫穆男爵的兩名領主面前說道。
“哦?他們有什麼話要傳達嗎?”一名男爵撫摸了一下腰間的佩劍問道。
“是的大人,他們說他的男爵大人被該死的萊納男爵給放棄了,他打算狠狠的報復背叛誓言的萊納男爵,同時願意配合我們一起對敵人展開進攻!”
“很好!”另一名男爵笑着說道:“告訴他們,我們願意接受他們的加入,我們非常期待新夥伴能夠和我們並肩作戰!如果貝倫穆男爵願意我們立刻就可以停下攻擊聯起手來給萊納男爵來個狠的!”
他們願意與前一秒鐘還是敵人是人聯手不是沒有原因的,他們已經損失了太多的軍隊,這都是他們家族積攢下來的本錢,沒人希望爲了這場勝利,爲了哲波伯爵付出太多的代價,俗話說沒有永恆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他們非常願意遵守這一古老諺語。
雙方通氣了之後,三名男爵進行了一場簡短的燴麪:“貝倫穆男爵,對於你的迷途知返我們感到非常的高興!萊納男爵本就是一個卑鄙無恥的人,我們和哲波伯爵從來沒有反叛皇室和挑起戰爭消滅你們的意圖,我們的敵人只有一個!那就是該死的萊納男爵!”
其中一名男爵說着,另一名男爵則是在一旁點頭附和,唱了一出好雙簧,戰鬥還沒有開始的時候雙方都是分屬兩個陣營,涇渭分明的狀態,就算達不到血海深仇但也絕對無法說得上是友好。
更何況在戰前,哲波伯爵的目的非常簡單,就是消滅掉反對自己的領主以達到北境的統一,而其他領主們想要的則是獲得更多的利益,什麼敵人只有萊納男爵一個這種話純粹是在騙鬼。
貝倫穆男爵也知曉這一點,不過他並沒有將其點破,貴族們之間的談笑風生久如同一張脆弱的宣紙,只需要輕輕一捅就會變得支離破碎,但這確是領主之間溝通的橋樑,沒誰會去打破這個規則。
“正如你們所言!”貝倫穆男爵臉上露出了不忿的表情:“我也只是受到了萊納男爵的蠱惑,事實上我一直對哲波伯爵和諸位尊敬有加,是那個該死的小子欺騙了我,破壞了我們之間的友誼,現在我醒悟過來了,我知道我該與誰爲伍,我不會再犯那樣的錯誤了!
就這樣,前一秒還在互相廝殺的三名領主竟然在下一秒成爲了處於同一戰壕的戰友。
三人廝殺了這麼一會兵力也有不少的減員,加起來竟然也只有一百一十多的軍隊。
下面的士兵們不理解爲什麼剛剛還在拿着長矛長劍生死相搏的敵人卻成爲了自己的戰友,不過在主人的命令之下他們都摒棄了心中對對方的敵意,只不過感到有些彆扭而已。
萊納此時正在觀察着前方的戰況,血色獅鷲騎士們正在進行第二波集結,其餘的騎士們也在繼續往他們的身後靠攏,哲波伯爵的騎士麼麼已經完全崩潰了,他們四散而逃或者是死在長劍之下,已經完全無法對他們形成阻礙了。
瓦拉斯爵士的手裡雖然已經沒有了旗幟騎槍,但是他的頭盔上面卻有着一個跟底部中部爲紅色,頂端爲黑色的半米長翎毛,翎毛隨着微風輕輕的浮動着,這是他身份的象徵,因此其他人也能找得到他進行集結。
所有人都聚集在了瓦拉斯爵士的身旁,只見他手中的長劍猛然舉起,用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喊道:“此戰勝敗取決於吾等!財富馬上取!光輝長劍求!尊嚴鎧甲予!榮耀主君賜!諸君戮力!”
“以戰馬與長劍取回榮耀於吾之主君!長劍將痛飲敵血!”他身後剩餘的八名血色獅鷲騎士以及剩下的二十多名扈從們齊聲吶喊道。
後面的墨蘭德騎士們和皇室重騎兵也是被這些話語激勵的熱血沸騰,他們都是騎士或者是騎士的孩子,對於榮耀有着無比的嚮往,一番話下來他們的氣勢就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擇人而噬十分恐怖。
“該死的!讓所有人回防!注意我們的側翼!該死的敵人要對我們進行衝鋒了!只要挺過去我們就能夠獲得最終的勝利!”哲波伯爵大聲的呼喊着,對於騎士們的落敗他雖然心中無比氣惱,但也無濟於事,只能是竭盡自己的所能挽回局面。
然而,他的呼喊聲卻毫無疑問的暴露了他的外強中乾,他自己的軍隊已經損失慘重了四百名正規軍此時已經剩下了二百七十多人,損失了將近四成,如果不是一系列忠誠於他的軍法官在前方進行督戰恐怕他的軍隊早就已經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