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時井上之房說服菱刈家和祈答院家也並不是非常的輕鬆,除了威逼脅迫,還許諾了比較好的條件,才達成了之前高千穗山合戰時候的局面。
不過說起來島津家還真的不能怪他們不給面子,島津家對這些家族乃是連年打壓,有事沒事就過去打別人一頓,搶一些糧食,甚至大有除之而後快的想法,你都已經這樣對別人了,你還想別人對你守望相助,你怎麼不去買彩票,你怎麼不上天呢?
有的時候在人即將失敗的時候,就喜歡如有川貞真這樣去找原因,而且他們還喜歡將自己失敗的原因歸結到別人身上,認爲是別人如何如何,自己纔會失敗,而自己絕對不會錯,自己做的都對,自己做的都好,從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好了,有川,現在再去計較這些也沒有任何的作用,你下去準備繼續守城吧!既然現在內城已經成爲了孤城,黑田家想必很快就會進攻了吧!所以在這樣的時候,我們必須要做好更充分的準備。”
有川貞真聽到島津義弘的話愣了一會之後,纔回答了一聲“嘿!”,然後快速離開了御館。
“四百年島津家真的要完了嗎?”島津義弘看着御館外面,那棵祖父島津日新齋親手栽種的大桑樹,在太陽的照耀之下,上面的葉子一片的嫩綠、油亮,充滿着飽滿的生機,向天矗立,筆直不屈,還真的是讓人羨慕呀!
就如島津義弘所預料的一般,黑田家很快就展開了一次攻城,這一次黑田家已經沒有必要去隱瞞什麼了,派出了三百人的火銃隊上前協助步卒的攻城。好幾次黑田家的士卒在武士們的帶領下,都攻上了本丸的塀,形勢快速的偏向了黑田家一方。
也許是知道落城之後,自己將要面對的結果,所以島津家士卒抵抗的極爲頑強。加上內城本丸的塀上面,有很多建城的時候就佈置好了的陷阱,所以最後黑田家士卒還是都被趕了下來。
島津家守城士卒拼死血戰,激戰一個時辰之後,看到島津家士卒抵抗極爲頑強,在付出了一百六十多個士卒死傷的代價之後,黑田家的攻擊終於被島津家擊退了。
不過島津家也並不好受,他們付出了六十多人的傷亡的代價,他們現在只剩下了兩百多人,能夠繼續抵抗到什麼時候真的是個問題,現在內城被攻破,已經完全是時間問題了。
戰後,島津家的傷兵全部被安置在了本丸北面遠離戰場的位置,在那裡輕傷的士卒將會受到包紮。
而一些重傷的士卒,通過簡單的救治。如果還是不能夠挽回他們的生命,他們的同袍也會給他們一個痛快,這是在醫療條件低下的情況下,沒有辦法的辦法。
一個手臂上受了很重刀傷的足輕,正在接受傷口的消毒處理,所謂的消毒處理,其實就是把他手上已經因爲耽誤太久,所以有些腐爛的肉給剜掉,之後用燒紅的鐵條貼上去,通過高溫給他消毒。
可以想象的是,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硬生生的從人的身上剜一塊肉下來,並且還把燒紅的鐵條貼上去,這是什麼樣的感覺。
那個士卒一開始還可以通過自己的精神力去忍耐,但是在在鐵條貼上去的時候,他一直緊咬着的牙關打開了。他的猙獰臉上都是冒出來的青筋,還有黃豆大的冷汗,他所承受的疼痛可見一斑。
“兄弟們,我受不了了,你們給我個痛快,殺了我吧!”
這個時候一個人走到了他的身邊,大聲的訓斥道:“作爲一個島津家的男兒,絕對不要說出如此泄氣的話來,每一條生命對於我島津家來說都是寶貴的。”
“是又四郎大人。”衆人都喊了起來。
那個士卒看到來人竟然是島津義弘的時候,馬上想要跪下行李,甚至一時間忘記了手臂上的疼痛。
島津義弘把他按回了座位,“你是一個傷員,就不需要行禮了,你們也都起來吧!”
“嘿!”
“諸位,你們都是爲我島津家受傷的,我島津又四郎義弘,非常感謝各位爲我島津家所做的一切。”
說完這話之後,島津義弘又轉向了剛剛的那個年輕足輕:“你和在這裡的諸位,在之前的戰鬥中必然是已經賭上了自己的性命,是一名如假包換的勇士,這點毋庸置疑。不過你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務必忍耐,不要被疼痛打倒,你能夠和強大的黑田家之來犯之人死戰,我相信這點小治療手段對你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我來只是看看你們,順帶告訴你們,就在剛剛從黑田家那裡得到了主公的情報,相比這裡有些人已經都知道了,那就是本家主公帶領的三千大軍,已經被黑田家聯合股份家、祁答院家和菱刈家擊敗了。”
“什麼主公竟然被擊敗了?”“這實在是不能接受呀。”“主公還有四郎大人一起,竟然都不是黑田家的對手是嗎?”“這真的是讓人覺得艱難了呀!”
“不過黑田家可是有一萬五千人前去阻擊主公的呀!”“也就是說主公面對的是一共兩萬人左右的對手呀!”“那輸了的話,也不算特別讓人驚訝呀!”“說起來也確實是這樣呀!”
“我們應該怎麼辦啊!”“是呀!又四郎大人,我們該怎麼辦哪呀!”“是呀!又四郎大人。”
“又四郎大人。”“又四郎大人。”“又四郎大人。”
這個時候,隨着幾個士卒站起來喊道,其他所有人都站了起來,並且所有的目光這時候全部都投向了島津義弘。
“諸位。”島津義弘喊了一聲之後,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等待島津義弘示下。
“嗯!諸位,我能夠理解你們的心情,我也知道現在現在我們將要面對的是什麼。我很遺憾的跟諸位說,本家現在確實是已經處在了非常危險的境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