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官兵衛,那千屋之中的什麼服務至上,免費茶水,高價消費的主意,都是你想出來的嗎?”黑田職高喝了一口茶之後,笑着問道。
“這個確實是我叫他們做的,不過這並非是我想到的主意,都是一些明國的商人想出來的招攬客人,還有保留長期客人的辦法,我只是借鑑了一下。”黑田職高說道。
“恩,說起來明國人還真的是很聰明呀!似乎什麼事情,他們都可以想出解決的辦法。不過我看千屋生意挺不錯的,我吃了一頓飯,就至少看到收入了近百貫錢,這都快趕上一家小豪族一年的收入了。”
對此黑田職高只是笑了一下,表示默認了,因爲千屋確實是非常的賺錢,畢竟是一家高級的料理店。
“官兵衛,說吧!你這次求見又是有什麼事情呀!”黑田職隆放下茶杯之後,嚴肅地說道。
“厄,似乎確實我每次都是有事纔來,說起來這確實是我疏忽了。”
“反正我早就已經習慣了,你的事情也多,這還真的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
“嘿!我這次來確實是有一件事情要稟告父親大人。”
“哦!有什麼事?”
“本家匠作大將之一的謝天啓大人,剛剛來到我的館中,跟我說希望可以離開本家,迴轉明國的事情。”
“謝天啓要回轉明國,這是爲什麼?”黑田職隆皺着眉頭問道。
對此黑田職隆其實也是比較驚訝的,因爲黑田職高的原因,他知道科技的重要性,特別是在黑田家一路高歌猛進的情況下,他知道工坊區在黑田家的地位。
正是因此,他對工坊區的情況也非常的關心,工坊區真正有本事的技術人員就是那麼幾個,其他的最多算是技術工人,現在作爲火器作坊主持人之一的謝天啓要走,對於黑田家來說絕對是很大的損失。
“回父親大人,謝大人說是他的家人邀請他回去。他和凌威大人原來的仇人,已經因爲貪贓枉法,私通敵寇被正法了,而且還可以重新回到明國的官營火器營任職,恢復其身份和官籍。”黑田職高說道。
“原來是這樣,就只有他一個人要走嗎?那凌威大人的態度呢?”
黑田職隆有些緊張的問道,他想的和之前黑田職高一樣,害怕凌威也一起跑了,到時候黑田家的鐵炮、火銃就沒那麼好造了。他重視這些人,其實和黑田職高不一樣,是純粹站在黑田家的角度,所以他更加的緊張。
“只有他一個人願意回去,凌威大人應該是決定留下的。”黑田職高說道。
黑田職高這一說,黑田職隆舒了一口氣,終於是放下心來了。
“那謝天啓大人回去真的就安全嗎?”黑田職隆問道。
“他選擇在這個時候回去明國,說實話非常的不安全,短期內可能還好,但是長期絕對會不安全了。”
“不安全?”
“父親大人,您可以這麼想,且不說明國現在的實際情況,只是他一個逃亡海外的身份,而且去的還是之前有禍亂中土的倭國,他的兩個倭國女人,還有兩個身具倭人血統的孩子,在已經飽受倭寇侵擾的明國,就絕對不會太受歡迎。
加上處置他仇人的那位明國的高官,我多少還是有些瞭解,他現在正在準備發動一場變革,而且這場變革,從政治層面上來看,很可能會觸動其他權利階層和既得利益者的利益,一旦改革開始,觸怒了權貴的權力,之後此人必然不得善終。
而藉着這位叫張居正大人的上位,得以迴歸明國的謝大人,或許短時間之內可以過一段好日子,但只要張居正此人一倒,謝天啓大人最後的下場,就真的就很難說了,甚至最後……”說到這個地方,黑田職高沒有再說下去,但是黑田職隆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
“官兵衛,既然他回去如此危險的話,那你爲什麼還要放他回去,這不是讓他和家人去送死嗎?”黑田職隆皺着眉頭說道。
“父親大人,如果非要說的話,確實是這樣的。”黑田職高點了下頭說道。
“你……”
黑田職隆以驚恐的眼神看向了黑田職高,在他的印象裡,黑田職高確實有的時候會顯得不擇手段一些,但是本質不壞。
現在他竟然因爲謝天啓執意離開,就放任其涉險,而置之不理,黑田職隆一瞬間覺得,這已經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仁愛的官兵衛了。現在的這個官兵衛,坐在自己的對面的兒子,似乎是有些陌生了,他不知道是什麼能夠讓他說出如此冷漠的話出來。
黑田職高坐在高位已久,已經是見過無數大風大浪的人了,黑田職隆臉色一變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黑田職隆在想什麼了,無非就是覺得自己這樣似乎是有些無情了一點,實際上自己還沒有說出自己的全部想法呢!
“父親大人,並非您想的那樣,我本來是想要勸告謝大人的,只不過他已經下定了回去的決心,而且他爲了此事已經思考了一個月的時間。”黑田職高說道。
“只不過還是提醒他一下是不是會好一些。”黑田職隆說道。
“父親大人,我剛剛就已經說過了,他是不會相信的。雖然事實可能確實是我想的那樣,不過謝大人也確實是自己要走的,我還不至於幹出卸磨殺驢的事情來的。之所以沒有提醒他,我也是有自己原因的。”
“哦!什麼原因?”
“父親大人,謝天啓大人其實一個月之前,就已經得到了明國送來的書信。也就是說,他是考慮了一個月之後才做出的這個決定,這必然是一個艱難但是不可更改的決定,除非是他自己身殞。,如果這個時候我再以這樣的說辭去和他說的話,他只會覺得是我要挽留他所以說出來的蹩腳的理由而已,這樣只會讓他對本家產生厭惡。現在答應他的話,至少還算是好聚好散”黑田職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