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主公,你說什麼?願意走的可以離開,我們現在已經沒有多少守衛的實力了,如果再放走一批人,那我們……”安智左馬介對於尼子義久的良心發現還是很驚訝的,只不過他想要規勸的時候,被尼子義久打斷了。
“左馬介,他們都是尼子家的好男兒,但是尼子家已經虧欠所有人太多了,這一次基本上結果已經註定了,如果願意走的,就讓他們走吧!他們都是值得敬佩的人物,不要再爲尼子家白白的丟了性命吧!”尼子義久這個時候說道。
尼子義久頭看向了北邊出雲國的方向,可能是想到了山中幸盛吧!又或者只是純粹的良心發現,不想這些士卒爲尼子家送死了。
“主公大人,鞍智大人,外面黑田家射進來了一封給主公的信,是黑田職高親筆寫的,並且上書要主公親啓。”森脇久仍這時候手拿一封書信,走進了天守閣。
“黑田職高的親筆?”尼子義久皺起了眉頭。
“嘿!”
森脇久仍將信交給了尼子義久之後,跪坐在了一旁。
“主公,快看看吧!看這黑田職高又有什麼陰謀詭計?”鞍智左馬介說道。
尼子義久沒有任何的表示,只是滿滿的展開手裡的書信,他覺得可能是黑田家的勸降信吧!黑田家已經取得了絕對的優勢,這個時候送來的信件,還是黑田職高的親筆,不是勸降還能是什麼,尼子義久這個時候都還覺得黑田職高實在是一個心胸開闊之人呀!
信展開之後,尼子義久看到上書:尼子義久大人親啓,准許你流放到隱歧國,以保全城中所有人的性命,黑田職高上。
看到了內容之後,尼子義久多少有些失神,這就是要流放自己呀!這和直接殺了自己,讓尼子家滅亡有什麼區別呢?或許有,就是自己到死之前,尼子家都還沒有絕斷。
“主公……”鞍智左馬介喊道。
“左馬介,黑田職高說只要我願意去隱歧國,就放了城內衆人之性命。”尼子義久低頭說道。
“什麼,黑田職高想要將主公流放到隱歧國,這萬萬不可呀!主公乃是千金之軀,豈可去那蠻荒之地。”
“是呀!主公,作爲尼子家的家臣,我等願意爲尼子家死戰。”森脇久仍說道。
“是呀!主公,我等身爲武士,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鞍智左馬介也大聲的說道。
尼子義久皺着眉頭,看向請戰的鞍智左馬介和森脇久仍,想了一會之後,最後還是覺得不能夠接受被流放的艱苦生活,那樣的話還不如在這裡把自己殺了。
忽然尼子義久站了起來,將手裡的酒壺砸在了地上,大聲的說道:“你們下去傳令,立刻整軍,加強城牆的巡視,準備和黑田家死戰。”
“嘿!”
雖說進攻勝山城,這是黑田家在美作國的最後一戰,也是統一西國的最後一戰,但是黑田職高還是沒有貿然進攻,而是先命令大軍在城外休整。
“尼子家有反應嗎?”黑田職高在大帳之中,忽然自言自語一樣的說了一句。
“少主,尼子家似乎不準備降服,剛剛軍目付來報,勝山城城上加強了警戒,已經準備對本家抵抗到底了。”服部正成出現跪地說道。
“哦!是嗎?”黑田職高眯着眼睛說道。
“嘿!就是在少主的信射進去之後,尼子家開始準備守城了。”服部正成回答道。
“原來是這樣,看來尼子義久到了最後時刻,還是有些骨氣的呀!又或者是他並不想被流放到隱歧國,那樣對他來說比死還難受。”黑田職高笑着說道。
“少主,這不要緊嗎?”服部正成問道。
“反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沒有什麼好在意的,既然尼子義久一心求死,我們就成全他好了。”
黑田職高站起身來,吹着帳外的冷風,站在了勝山城外的黑田家大營內的一處小土坡上,顯得非常的輕鬆。
“少主。”慄山利安他們幾個黑田家的少年武士馬上對他行禮。
“安助,九郎,你們說說面對勝山城,我們該如何攻城?”黑田職高指着對面的勝山城,饒有興致的問道。
“少主,在下沒有任何攻城的好辦法,在下認爲只有強攻一途。”明石全登說道。
“在下也沒有太好的辦法。”黎明國樑說道。
“少主大人說實話,在下同樣是沒有太好的辦法,但是我看少主大人信心十足的樣子,想必是已經有完全的辦法了。”井上之房說道。
“那你們想想,我到底是有什麼辦法。”黑田職高笑呵呵的問道。
“少主大人,我似乎知道了。”一直沒有說話的慄山利安此時說道。
“好,那你說說看。”
“少主剛剛問我們破城的辦法,你們就陷入了對於攻城方法的考量,但是實際上破城的方法就在勝山城本身。”慄山利安說道。
“破城的辦法就在勝山城的本身,這是什麼意思?”明石全登疑惑的問到。
“我也大概知道了,諸位當年這勝山城可是少主大人,親自帶人打下來的,而且就在攻下了勝山城不久,就將此城交給了尼子家。不管是在當時少主已經知道了勝山城的弱點,或者是留有暗門、地道之類的東西,具體的破城辦法可能不一定是這樣,但是破城的方法,確實就在勝山城本身。”井上之房指着勝山城說道。
“原來如此呀!”明石全登豁然開朗了。
一旁的黎明國樑也是點了一下頭,看着對面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黑田職高絕對已經有了攻陷勝山城的辦法,而且還是當年拿下美作國的時候就留下來的。
黑田職高出陣美作國的時候,他並不比這四個少年年紀大多少,也是一個少年罷了。他不但能夠將美作國快速攻下,而且在移交勝山城之前,竟然已經在勝山城做好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