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藤守就作爲一軍之總大將,並沒有馬上發動進攻,而是先下令全軍紮營休整。這是他自己作爲總大將時候的習慣,在佔有優勢的情況下,儘量先不馬上對目標進行進攻,以恢復士卒的體力,行軍距離極短的除外。
第二就是在大軍修整的時候,他會派出一隊斥候出外打探。不過因爲在黑田家的原因,這個工作就輪不到他培養出來的斥候了,黑田家的同心衆接過了這一向非常重要的工作,因爲他們完成任務的質量更高啊,得到的情報也更多,而且在發現敵人斥候的時候,也擁有更強的林間作戰的能力。
在和黑田家派來的宮田光次、小河良利商議之後,他們一起走出了決定,先派出安藤守就麾下的武士島木金兵衛,先進入城中對新居通野進行勸降。
如果島木金兵衛可以順利的說服新居通野的話,首先這座城池就能夠不戰而下,減少黑田家因爲攻城造成的損失。而且作爲河野家家老級重臣的新居通野如果降服了的話,對於河野家的整體士氣絕對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只是出乎安藤守就意外的是,島木金兵衛只是進城了數分鐘的時間,就被新居通野非常禮貌地送出了城。
按理說,安藤守就之所以派出島木金兵衛,而不是其他人入城,就是因爲他乃是安藤守就家人之中,相對比較機靈的,而且爲人親和,懂一些武士禮法,是目前的情況下,比較適合進行調略勸降的人物。
其實黑田家的山本隆全現在也在安藤守就的軍中,但是安藤守就這一次希望能夠通過自己的人,自己的方式,來化解面前的困難。雖說不知道最後如果是山本隆全出馬,結果會不會不一樣,但是至少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就是,島木金兵衛確實是失敗了。
新居通野雖說在城中接見了島木金兵衛,而且聽取了他對於黑田家降服條件的詳細描述,但是新居通野卻卻拒絕了,島木金兵衛所傳達的,安藤守就以及黑田家對他的善意。
返回臨時的大營之後,島木金兵衛立刻前去拜見安藤守就,並將此事完整的告訴給了安藤守就以及黑田家的主要武士。
“按照你的說法,這個新居通野大人,是不願意降服本家是嗎?”安藤守就看着不遠處,並不十分堅固的新居城,眼神不善的說道。
“嘿!確實是如此,新居通野大人不願意降服於本家,而且對於拒絕降服這件事情,態度非常的堅決,現在無論如何,應該也無法改變他的立場。但是在臨走的時候,新居通野大人讓在下給大人帶一句口信”
“哦!口信,那他說了什麼?”安藤守就倒是有些興趣,馬上對島木金兵衛問道
“嘿!新居大人說,他自己並不想和黑田家爲敵。因爲即使是整個河野家,估計也不是黑田家的對手,這一點他非常的清楚。同時他也感謝黑田家,還有主公對他的看重。但是他自己乃是河野家的家臣,而且是受到過河野家極大恩惠的家老級的人物,在其位便身不由己,所以只能得罪了。他已經在新居城準備好了,準備籠城和我方大軍一戰”島木金兵衛如實的說道。
“哦!作爲河野家的家老,所以就在其位,身不由己是嗎?原來這位新居通野大人,還是一位了不起的武士,真的是非常難得呀!只是他選擇和黑田家爲敵,實在是可惜了。”安藤守就看着新居城,有些感嘆的說道。
“主公,這位新居通野大人,以在下的判斷,確實是一位讓人敬佩的武士,不論是其談吐,還是人品,都讓在下非常的佩服,所以現在的局面確實是可惜了。”島木金兵衛點點頭說道。
“那就召集衆人,準備攻城吧!還有告訴衆人,要是最後新居通野大人已經窮途之時,允許新居通野大人像個武士一樣的自裁吧!”安藤守就忽然走回大帳主位,坐下之後,對島木金兵衛說道。
“嘿!在下明白了,馬上下去傳令。”
新居城的御館之中,知道黑田家即將前來攻城的新居通野,此時正在自己的臥室之中,擦拭着自己的最心愛的茶碗。
新居通野手裡的這隻茶碗,其實只是非常普通的茶碗,並沒有多名貴。即使是比較普通的黑田燒,在堺町的售價,也能夠買這好幾只了。
這是新居通野剛剛元服的時候,前家督河野通直在他一次英勇作戰之後,給予他的獎勵,他一直將之作爲珍寶,愛惜的保存着,並且一直引以爲傲。
“老主公,在下新居通野一直以來,都將自己當作是河野家的一員,並且一直以來爲了河野家的延續,在不屑的努力着。現在如虎般的黑田家已經來了,家中之人各做打算,只怕此次河野家難以善了了。在下此次就算拼上這條性命,在下也要爲河野家爭取這最後的榮耀。”說完,新居通野輕輕的放下茶碗。
“來人呀!”
這時候大門打開了,兩個親族武士跪在了門口:“主公。”
“傳令全軍,準備迎敵。”新居通野大聲的喊道。
“嘿!”
黑田家的士卒很快就開始進攻了,遠程士卒毫無疑問的壓制了新居城的士卒,黑田家近千人的豪族雜兵之中,參雜了數百黑田家的精銳。
雜兵的戰鬥力確實是不高,要不然兩年前也不會起一萬七千人,輸給只有七千人的黑田家了。這也只是和黑田家相比,黑田家雖說還沒有完全的進行農兵分離,但是農兵之比例也已經是很小了。
這些士卒的戰鬥力和新居城的士卒相比,還是有得一拼的,特別是在新居城的城牆,已經被黑田家的遠程壓制了的情況之下。
在雜兵已經在城牆之上,打開了數個缺口之後,安藤家的安藤鄉良、遠藤慶隆、東鄉左衛門三人,已經帶人衝上了新居城的城牆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