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巖屋城御館,黑田家的水軍衆將,接見了安宅家的使者。
“在下安宅家善次郎,見過黑田家的各位大人。”這個善次郎長得短短小小,樣子因爲營養不良,還顯得有些猥瑣。他就是安宅家派過來的使者,他樣子猥瑣,但是爲人還是比較聰明的。
善次郎隨着一個身穿皮甲的黑田家水軍士卒,向着城內走去。這身皮甲可是出自黑田家的工坊區,乃是做工精良的皮甲。善次郎簡單的看了一眼,就可以確定,如果只是普通的刀劍傷害,很難傷到這個士卒分毫。他自己來到黑田家,穿的乃是自己的麻布衣,以他船大將的身份,而對面似乎只是一個普通的士卒,這就讓他覺得非常的羨慕了。
如果自己也能夠有一副這樣的皮甲,那該有多好呀!
來到了城內的御館,他剛剛來到了大廣間的外面,就穿過整個大廣間,看到堂上黑田家衣甲鮮明的衆人。尤其是坐在主位身穿銀甲的徐守光,他心中不禁有些害怕了起來。
那是什麼鎧甲,他完全就沒有見過,頭盔將他的除了面門的整個頭部都保護了起來。盔甲左邊胸口的地方,有一個圓圓的像鏡子一樣銀鏡,看起來甚是好看。盔甲左右肩膀的地方,各有一個像是獅子的獸像的造型。腰間別着一把,從來沒有見過的配劍。加上徐守光本來就是個英俊帥氣的青年,整個人顯得威武不凡。
“按說我們現在是敵對關係,既然來了,就說說你的來意吧!”村上武吉說道。
“這位大人是……”按照善次郎的理解,按照慣例,應該是坐在主位的這個銀甲將軍,纔是黑田家大軍的主將,現在卻是另一個武士發言,所以他疑惑的問道。
“村上武吉。”
“原來是村上大人呀!久仰大名,小人此次前來,是來下戰書的。”善次郎非常恭敬的說道。
“戰書?”“安宅家嫌命長了嗎?”“找死”黑田家衆人疑惑的說道。
“小人確實是來下戰書的,本家安宅信康大人,讓小人前來傳話,兩日後的播磨灘你我兩家進行水戰,不知黑田家可敢一戰?”善次郎說道。
“戰”主位上的徐守光只是說了一個字,之所以是村上武吉提問,也是因爲太複雜的他也說不好。不過這個戰字說的鏗鏘有力,極有自信。
“戰戰戰……”黑田家衆人一起喊道。
善次郎被這一下子出現的氣勢給完全嚇到了,差點要癱坐在地上。
“既然這樣,你回去傳話給安宅信康大人,兩日之後的播磨灘就是安宅家水軍的葬身之地。”村上武吉說道。
“小人定將此話帶到。”善次郎轉身出了御館,背後全是冷汗。
善次郎回到洲本城之後,馬上前去拜見安宅信康。
“善次郎,此次你去巖屋城情況如何,黑田家同意水戰了嗎?”安宅信康問道。
“黑田家同意與本家水戰了。”
“黑田家同意了”“他們是傻嗎?”“太好了”“本家這回有希望了”“謝天謝地呀”
“不過……”這時候善次郎弱弱的說了一聲。
“不過什麼?”菅達長問道。
“黑田家的村上武吉大人,讓我帶句話給主公,就是兩日之後的播磨灘就是本家水軍的葬身之地。”善次郎低着頭小心的說道。
“混蛋!村上武吉不過一個背主之人,豈敢如此之猖狂,這次水戰定要叫黑田家嚐嚐我安宅家水軍的厲害。”安宅信康因爲覺得受辱,所以憤怒地說道。
“嘿!”
“諸位大人,是賭上我等武運的時候了,請最大程度的進行動員,兩日之後讓黑田家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水戰。”安宅信康大聲喊道。
“嘿!”
這兩天時間,淡路國可謂是雞飛狗跳。按照安宅信康的要求,其手下必須全力動員,這就涉及到了普通的百姓。
不過聽說是黑田家打過來了,而且還戰鬥力無比的強大,別說老百姓了,就是普通的水手,甚至是小船頭,很多都並不看好這次和黑田家的交戰,誰叫人家黑田家勢大呢!對於這些普通人來說,打不打贏沒有什麼,活下去纔是最重要的。
安宅家鼓吹黑田家水軍弱不驚風,可是黑田家打敗橫行瀨戶內海的毛利家水軍難道是假的?兩村上水軍的威名難道是吹出來的?
反正安宅信康信了,他們是不相信的,所以一開始的時候動員的非常不順利。之後安宅家的衆人,只能威逼利誘、舉刀威脅,無所不用其極。
說實話,這樣做確實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不過馬上就有臨近津名郡的百姓跑到了黑田家的地盤。
黑田家之人按照慣例,馬上給他們宣傳黑田家的各種好處,特別是五公五民的稅收政策。這一下不得了,許多的百姓都往津名郡跑,直到安宅家爲了制止這種情況開始殺人,大規模的叛逃纔有所停止,只不過小規模的逃跑還是無法禁止。
兩日後安宅家糾集大小船隻四百餘艘(漁船超過一百),人馬三千,浩浩蕩蕩的殺向播磨灘。
黑田家的同心衆從安宅家出了洲本城開始,就已經開始全程監視安宅家船隊的情況了,這是徐守光的要求。
“安宅家的船隊已經快要進入預定地點了,快去向徐大人報信。”在巖屋城附近的一處小山上,一個同心衆組長對着手下說道。
“嘿!”
報信的同心衆快速來到不遠處的海邊,一支小船正等在那裡。得到消息之後,小船快速啓航,所有的船槳都伸了出來,快速來到離徐守光他們不遠的地方,開始通過打旗語告訴旗艦情況,在旗艦確認之後馬上快速離開了。
“徐大人,敵人已經快要前來了。”一個手下稟告道。
“全軍準備,村上的安宅船在後,福船全部轉向,以側面迎敵。派出小船通知村上武吉大人,按照原計劃行事。”徐守光命令道。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