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浦上政宗看到自己的家臣全部陣亡,終於不再擦拭自己的武士刀,高喊着向赤松政秀的方向衝去,他的面目猙獰,眼神犀利,彷彿下一刻就可以殺死赤松政秀一般,赤松政秀此時躲在衆多的武士後面,看到浦上政宗的樣子,不覺得往後面退了幾步,浦上政宗給他的感覺好像要被殺死的是他一樣。
“殺了他,快殺了他,殺了他。”赤松政秀驚慌的說道,他覺得自己從小到大,似乎還沒有這樣怕過。
直到三個武士將浦上政宗砍死,浦上政宗還死死的盯着赤松政秀,眼睛睜的大大的,甚至因爲太用力,都有點突出眼眶的感覺。被趕出了備前國,立志恢復備前統治的浦上政宗,就這樣被偷襲,死在了他鄉播磨國,結束了自己的一生。直到他死,赤松政秀還沒有緩過神,還在喘着粗氣,胸膛起伏不定。
直到赤松政秀呼吸通暢了,他纔想起來,剛剛好像浦上政宗死前說過,他的兩個孩子會去黑田家,會幫他報仇。難道黑田家已經提前和浦上政宗私下有了什麼協議?而且兩個浦上家繼承者確實沒有看到。
“快,全城搜索,看有沒有其他出城的路。”赤松政秀馬上大喊道。
“嘿!”赤松軍得令後,馬上行動起來,很快就在御殿後方,發現了一個出城的暗門,找到時,這個暗門只是虛掩着的,顯然已經有人從這裡出去了。
“主公,御殿後面,有一個暗門,門是開的,應該有人已經從城中逃跑了。”
桑原左衛門回報消息的時候,赤松政秀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追,趕快去追,是浦上家的清宗和誠宗這兩個該死的,他們肯定在我們剛剛進城的時候就跑了,算起來都快兩個時辰了,但是誠宗年紀還小,帶着他應該跑不遠的。對,跑不遠,分出五百人去追浦上家的兩個餘孽,黑田家,黑田家,全部向東追擊,其他人就地休整。”赤松政秀馬上命令道。
“嘿!”
此戰雖然是偷襲,但是浦上家作戰英勇,悍不畏死,在三百人全數陣亡的情況下,赤松政秀軍戰死四百多人,傷兩百多人,傷亡達到了浦上家的兩倍。赤松政秀此時還可以作戰的部隊只剩下了一千人左右,分出一半追擊浦上清宗和誠宗,另一半人在城中休整。
在城東面幾公里的地方,浦上清宗、誠宗、山本勝次郎以及五個家臣正在一棵樹下面休息,確實如赤松政秀所料,浦上誠宗年紀還小,走不了多遠就需要休息,如果是小寺職高,拼了命也要往前走,但是誠宗年紀小,心智上也沒有小寺職高這種兩世爲人的傢伙成熟,一點都不知道危險的臨近。
“誠少主,我們要快點趕路呀!赤松家的追軍隨時可能過來呀!”山本勝次郎在誠宗面前焦急的說道。
“可是我還沒有睡醒,而且我有點餓了,根本就走不動。”一身便裝的誠宗似乎根本就沒有弄明白山本勝次郎的意思,還在一個勁的耍賴。
“我們必須快點走,誠宗快點起來,一路都是赤松政秀的領地,我們要逃到黑田家纔算安全。”清宗大聲的對誠宗說道,語氣非常的不好。
“那父親呢?”
“父親,父親應該已經……父親留在城裡,是爲了我們可以活下去,爲他報仇,報仇你知道嗎?父親已經沒有了。”
誠宗一下子又似乎知道了什麼,在清宗說完後哭了起來。
“真是沒辦法呀!”清宗看着自己的弟弟苦惱的說道。
山本勝次郎沒辦法,將自己的武士刀交給同伴,抱起地上的誠宗,一行人才有一次慢慢地向東邊移動。
因爲有誠宗這個累贅,走了快一個時辰,才走出去三里路。就在誠宗又一次吵鬧的時候,赤松家的追兵趕了上來。
一個武士最先看到了浦上清宗他們,立刻拔出自己的武士刀,興奮的大聲對同伴們叫到:“快看,快看,他們就在前面,就在前面,趕快追上去呀!殺了他們,主公重重有賞。”
幾個赤松家的武士聽到了他的喊叫,都向他靠攏過來,果然看到了前面的浦上清宗等人。同時,浦上清宗他們同樣聽到了那個武士的叫喊聲。
“不好,赤松政秀的人追上來了,快跑。”
山本勝次郎抓着誠宗的手就開始往前跑,但是速度還是比不上赤松家的追兵,沒跑出多遠,就已經被赤松家的武士追了上來。
“少主你們先走。”山本勝次郎對浦上清宗說道。
“好,你們一定要趕上來呀!”浦上清宗說完,頭也不回的拉着誠宗就向東邊跑去。
“哥哥,不要丟下我呀!”這時候誠宗也知道怕了,拼命的跟在清宗的後面。
“好了少主他們跑遠了,各位,是我們爲浦上家盡忠的時候了。各位,我們要幫少主他們儘量的拖延時間,知道了嗎?拜託了,各位。”山本勝次郎拔出自己的武士刀,對五個同伴大聲地喊道。
“嘿”五個浦上家的武士,也同樣拔出了自己的武士刀。
赤松家的追兵看到這六個浦上家的武士攔在了路中間,一時都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他們都纔剛剛經歷了室津城合戰,浦上家武士那種悍不畏死的精神,還深深地震撼着他們。而此時路中間的六個武士,同樣是浦上家的武士,同樣有着堅定的帶有死志的眼神,這些赤松武士還真的有點怕了。
“不要怕,我們衝過去,我們的目標是浦上家的兩位少主。”一個赤松家的足輕大將喊道,帶頭衝了過去。
看到有敵人過來,山本勝次郎眯着眼睛,慢慢地兩手握刀,將武士刀立起,在那個大將來到自己面前的一瞬間,“喝”山本勝次郎大喝一聲,對手沒有想到他會有這個舉動,本來就心有恐懼的的大將,被忽如其來的巨響,一下子震懾了心神,拿刀劈砍的動作都出現了停頓,就在這一刻,他自己都知道,自己死定了。
確實,山本勝次郎根本不會放過這門好的機會,武士刀在對手的刀上快速的輕輕的一點,對手的空門大開,他直接從左往右輕鬆的一個砍劈,就在對手的身上留下了一道斜着的,深深地致命傷口。
有一個不怕死的,就有第二個,這個纔剛剛倒地,又一名赤松武士想到山本勝次郎剛剛殺死一個人,還立足未穩,馬上持刀衝了上去,準備偷襲。
在他動的時候,山本勝次郎早就發現了他的行蹤,他的刀從下向上輕輕一挑,將那個武士的刀擋開,同時他的眼睛和那個偷襲者的眼睛四目相對,他的眼睛冰冷,就像室津城裡所有浦上家發起決死衝鋒的武士一樣,那是一種拋棄了生死的決絕。同樣在他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被山本勝次郎一刀解決。
“還有誰敢上?”山本勝次郎大喊道,對面剩下的七個個赤松家的武士還真的沒有一個敢過來的。這個時候赤松家的武士們,都露出了卻懦的神情,山本勝次郎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同伴,之後下巴指了一下赤松軍的位置,他的同伴都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