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寺職高來自未來,對於歷史還是有些見識的他,怎麼會不知道毛利家水軍的焙烙彈這種中世紀水戰的大殺器,所以早在出發之前,黑田家的所有船隻都經過了防火的處理,船隻的側面也豎起了高高的防護板,就是爲了對付毛利家的焙烙彈的攻擊。
雖說是有所準備,但是實際上小寺職高並沒有見過真實的焙烙彈,只是通過電視裡面見過的的手榴彈來假想焙烙彈的威力,連小寺職高都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說這些明國的水手們了。在這種缺乏認識的情況下,明國水手多少還是有些掉以輕心了。焙烙彈製作簡單,勝在數量衆多,在焙烙彈的攻擊下,黑田家這一方,還是付出了三十幾個人傷亡的代價。當然對於見慣了生死的水手們來說,雖然不在乎這種血腥的場面,但是畢竟是自己的兄弟殞命,多少還是激起了他們身上的血性。
“****的,跟這些雜種拼了”一個身高一米八,操着河北口音的大漢,手拿一把錚亮的鋼刀,大喊一聲,大跨步一躍,就跳到了鄰近的一艘小早上,小早上有八九個毛利家的水軍,當然他們都是穿着非常簡單的普通足輕,連裝備都基本上不全,要不然也不會分到這艘小船上來的。
“八嘎”一個毛利水手叫喊着,並拿起身邊的一條鋼叉,就衝着大漢跑了過來,勢頭非常的足。
大漢眯着眼睛,就像老虎看着自己的獵物一樣,安靜的等待着自己需要的那個機會。在毛利家水手來到他身前兩米的時候,大漢忽然眼睛完全睜開,握刀的右手從右下方往左上方一砍,那個毛利家的水手還沒有弄清楚什麼情況,就見他身上破爛的衣服在胸前出現了一個斜着的破洞,裡面是一條深深的傷痕,傷口邊緣的肉都向兩邊捲了起來,看來大漢還是用了全力的,不然不會出現這麼恐怖的傷痕。水手都還沒有來得及叫一聲,就直接落到了海里,屍體落水後慢慢的又浮了起來,隨着水流緩緩的飄向遠方,當然陪伴他的還有他自己的血液染紅的海水。
其他的幾個毛利家的水手,都被這個悍勇的巨人給震懾到了,幾個人都拿着自己能夠找到的武器,用武器指着大漢,身體還有些戰抖,但是沒有人趕上去接戰。
“一羣垃圾”大漢啐了一口唾沫,舉刀殺了上去。
大漢手起一刀,砍向船頭左邊的一個水手,將他一刀砍倒在地,其他的水手見勢不妙,趕快跑進了船艙之中,想依託船艙狹小的空間來抵禦這個巨人。大漢看到船艙低矮,自己要是進去的話,連腰都直不起來,還談什麼殺敵立功。
他忽然大喊一聲,一刀砍向船艙側面的竹質的擋板。“譁”的一聲,大半個船艙側面的擋板都隨着這一下劈砍倒了下去。他看到船艙的側壁倒下去了半截,自己都楞了一下,但是既然有用,他就沒有停手的打算了,他大刀又鼓足全力向右邊一砍,整個船艙的頂棚都幾乎在這一次的攻擊下倒了下去。
毛利家的水手一見再這麼躲下去,船都要被這個巨人給拆了,馬上就全部向船艙外衝了出來,這正和了大漢的意,一個毛利軍剛剛出來,就被他看準機會,一刀砍掉了了頭顱,脖子不停的噴着血,身體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頭則滾到了一邊。
“他不是人呀!”看到前面的人只剩了一個無頭的屍體,後面一個毛利家水手直接大喊一聲,丟掉了自己手上的肋差,掉頭從船艙缺口的地方,直接跳到了海里。
兩個水手互相看了一眼,一起大喊着衝向那個大漢,一左一右,連個人看起來還有些默契。大漢臨危不懼,身子向前一送,正好躲過了左邊那個水手的一刀,直接一刀捅進了右邊那個的肚子裡面,那個水手口吐一口鮮血,被大漢一腳踹進了大海之中。接着刀順勢向後一砍,正好砍中了左邊水手的那個服部,那個水手不可思議的看着大漢,大漢毫不猶豫,又補了一刀,將他的頭直接砍了下來。剩下的兩個水手看到這裡,已經沒有了任何交戰的興趣,直接自覺的跳到了海里,運氣好他們還有活命的機會,要不然自己估計也不是那個巨人的對手,總比直接變成屍體,下海餵魚的強不少。
“那個人是誰?”徐守光指着那個大漢,對自己的副將問道。
“徐將軍,那個人是河北滄州的一個武師,因爲得罪了縣裡的財主流落到沿海,恰好被徐大人(徐惟學)招募了過來。”副將對這個大漢還是有些印象,趕快說道。
“戰後如果他還活着,就讓他到黎大人那裡效命。”徐守光看着河北大漢,點了下頭說道。
“是的,將軍。”
就在這個時候,兩方的白刃戰已經開始了,黑田家的水軍明顯身體素質還是更好一些,畢竟是橫行海上的練家子,甚至兩三個明國兵就敢於到小早上和七八個毛利家的水軍作戰,甚至還稍占上風,小早川隆景這時候就覺得有些不對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黑田家的船隊之前爲了進行炮擊,所以都是側面對着毛利家的船隻,現在經過小型船隻和毛利家船隊的交戰,拖延了些許時間之後,終於能夠調轉船頭,正面面對着毛利家的船隊,黑田家的船隊終於準備要發起衝鋒了。
“不好,全軍提高警惕,防備黑田家的進攻,隨時準備後撤。”看到黑田家船隊的舉動,小早川隆景這個時候忽然意識到,黑田家的水軍並不是像自己像想的那樣毫無水戰經驗,只是空有強力的戰船。而且甚至有可能恰恰相反,他們對於水戰有自己很深刻的理解,而且有常年的水上作戰經驗。之前的炮擊只是黑田家戰鬥的序幕,現在黑田家的行動,纔是他們真正開始要對自己進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