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昌國雖說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是在官場上混了很久了,也知道既然是秘信,就不應該讓湯廣明知道其中的內容,他先看了一下信上的封籤,表面上看沒有任何的問題,說明湯廣明沒有動過,畢竟湯廣明是他得力手下,他也是信得過的。
羅思源信中給他寫的種種,他也對於現在那些想要求見自己的人,心中有了一個數衡量,再三思慮之後,他決定下午的時候和湯廣明一起去見見這幾個人,好和他們仔細聊聊。
戚昌國隨着湯廣明來到了承天門外羅思源他們落腳的地方,見到了這幾個年輕人,當看到這幾個人的時候,戚昌國還是還是楞了一下。
他知道前來的乃是倭國的覲見使者,但是沒有想到一個個都這麼的年輕,要知道兩國之間進行交往,自當是拍一些成熟穩重的外交之人,才能夠顯示出對於對方的尊重。現在倭國派的就是這些年輕人,難道說不怕當今聖上不快嗎?
戚昌國看到這幾個人之後,知道在湯廣明看來這幾個人就是前來找自己幫他們解決事情的,但是又不知道是什麼事情,於是他也不準備在湯廣明的面前和他們有什麼太過的接觸,免得有其他的什麼事情發生,湯廣明雖說表面來看可以信得過,但是畢竟還是外人,有些東西還是自己知道就好了。
“我等見過戚昌國大人”羅思源見到戚昌國的第一時間,就帶着衆人對他行禮道。
羅思源爲什麼能夠認出戚昌國呢?因爲他和戚英長得實在是太像了,不說九成像,至少八成是比較相像的,所以才能夠被一眼認出來。
“你們就是此來的幾位貴客是吧!因爲我人在內城,使得你們不能第一時間被招待,倒是我照顧不周了。”戚昌國笑着說道。
這戚昌國乃是戚繼光三子,目前才二十八歲,但是已經是錦衣衛的指揮使了,全權負責皇帝的安全和對文武百官、地方的監察工作,穿着黑色的蟒袍,腰配蟒玉佩和繡春刀,這兩個物件都是皇上親賜之物,以表彰他的救主之情。
蟒袍是一種皇帝的賜服,穿蟒袍要戴玉帶。蟒袍與皇帝所穿的龍袞服相似,本不在官服之列,而是明朝內使監宦官、宰輔蒙恩特賞的賜服。獲得這類賜服被認爲是極大的榮寵。
明《萬曆野獲編·補遺》卷二說:“蟒衣如像龍之服,與至尊所御袍相肖,但減一爪耳。”
《明史·輿服志》:“宦官在帝左右必蟒服,……繡蟒於左右,系以鸞帶。……次則飛魚……。單蟒面皆斜向,坐蟒則正向,尤貴。又有膝襴者,亦如曳撒,上有蟒補,當膝處橫織細雲蟒,蓋南郊及山陵扈從,便於乘馬也。或召對燕見,君臣皆不用袍而用此。第蟒有五爪四爪之分,襴有紅、黃之別耳。”
這段記載可知,蟒衣有單蟒,即繡兩條行蟒紋於衣襟左右。有坐蟒,即除左右襟兩條行蟒外,在前胸後背加正面坐蟒紋,這是尊貴的式樣。至於曳撒是一種袍裙式服裝,於前胸後背飾蟒紋外,另在袍裙當膝處飾橫條式雲蟒紋裝飾,稱爲膝襴。
“戚大人請不要這麼說,我們此來也是顯得極爲冒昧,所以戚大人不怪罪我們就已經很好了,怎還敢讓戚大人賠罪,沒有這樣的道理,既然這樣我們就請兩位到芙蓉樓一敘如何?”羅思源馬上說道。
湯廣明是一個明白人,看到兩邊關係似乎還不錯,而且知道這去芙蓉樓赴宴必然是商議此來的目的,不是自己應該知曉的。
“戚大人還有幾位,我想起家中還有事務,不如你們陪戚大人前去就好,我就不參與了。”湯廣明馬上對着戚昌國說道。
“如果是家中確實有事,不去也好,畢竟家裡的事情更加重要一些,只是卻落了這幾位小哥的盛請。”戚昌國笑着說道。
“那也只能這樣了,在下雖也確實想去,怎奈家中確有急事,只能夠辜負幾位小哥的擡愛了。”湯廣明又對羅思源他們賠禮道。
“湯大人,不如這樣,明日午時,如果說您不當職,且家中無事的話,還是芙蓉樓,我們再請大人一次如何?”羅思源問道。
“這倒是可以,如此就先謝過幾位小哥了。”戚昌國點了下頭之後,湯廣明說完之後就離開了,同時戚昌國也感覺到這幾個年輕人很會做事。
戚昌國一行人來到了不遠處的芙蓉樓,羅思源出手闊綽,將這個三層酒樓的二層和三層都給包了下來,在二層有黎明國樑。黎明國棟兩兄弟帶着黑田家的六個士卒把守,在三層就只有戚昌國和羅思源、徐伏波、小西行長四人。
“不知道幾位大人如何稱呼呢。”戚昌國問道。
“在下羅思源,這位是在下好友徐伏波,本家外交奉行小西行長。”
“羅大人,這次你們前來的目的父親已經在心信中都告訴我了,只不過你們這一次來的時間似乎不是很好。”
“大人,此話怎講?”羅思源問道。
“首先能夠有利於你們將這件事辦成的張居正大人,已經於上個月在江陵城逝世了,同時他手下的所有黨羽都已經被張四維的人給剷除掉,簡言之在朝廷上現在很可能沒有什麼人能夠幫你們發言,這是其一。
第二就是在前兩日,高麗國的使者已經來到了京師,並且將你們入侵的事情告訴給了當今聖上,對此當今聖上非常的憤怒,所以如果你們這一次想解釋的話,可能難度會非常的大,尤其是那些高麗國的使者還沒有離開,很可能到時候會需要現場對質。
你們現在最大的難題就在於之前倭寇一直禍患沿海,對於我大明國的傷害實在是太大,我也從父親大人那裡知道一些倭寇的情況,雖說跟你們沒有什麼關係,但聖上對於你們倭國一向是非常的敵視的,這一點在短期內很難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