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黑田家的足輕真是厲害呀!”原三郎心裡想到,要是他知道這只是黑田家的農兵,不知道他會做何感想。他咬咬牙,拿着自己的長槍,刺向正前方的一個敵人,他感覺就要成功的時候,兩支長槍卻從兩邊向自己刺來,還好他反應夠快,挺槍急退,並且將長槍揮舞了兩下,擋下了全部進攻。太詭異了,自己明明面前只有一個敵人,爲什麼後面還會出現長槍呢?記得剛剛黑田家一個人頂在最前面,就是自己正面的那一個,他的側後方還有兩個黑田士兵,應該是他們了,他們難道是有專門的合擊之法嗎?
原三郎這次沒有在馬上上前進攻,而是退後了一些,慢慢的觀察,他發現黑田家似乎真的有一種合擊的戰法,三五人爲一組,但是他們是怎麼配合的呢!自己暫時還弄不明白,但是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要是自己殺上去,還是會像剛剛一樣,受制於這種戰法,甚至死在這裡也說不定,剛剛的好運氣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會有的呀!
忽然一把武士刀向他砍來,他條件反射一樣的對着武士刀擋了過去,結果沒想到的是,自己的長槍被從中間砍成了兩段,就在原三郎愣神的功夫,又是一刀將他的頭顱砍下,鮮血撒了一地。阪渕長通收刀之後,顧不得擦拭刀上的血跡,又一刀砍向一個旁邊的一個八木家的足輕,拿着鋤頭、木棍的農兵顯然不在他的眼中。
船津井通次也找上了八木家的一個武士,兩人戰在一起,交手了數回合之後,船津井通次找準機會,一刀將對手砍翻在地,又上前一刀,將對手的首級砍下。
右翼的入田兄弟都是猛將,他們也選擇直接將兩個備隊一起壓上,後面還有小佐井鎮直的一個備隊壓陣。
垣屋家的家主垣屋續成的兩個兒子垣屋光成和垣屋續貫也是但馬國有名的武士,因爲上月盛元斬殺了黑田家的武士,他們此時也興奮不已,他們認爲自己的武藝可是比上月盛元要高的。他們看到黑田家的入田兄弟一人拿刀,一人持槍,正在大殺特殺,兩人馬上衝了過去。
“垣屋家垣屋光成參上”“垣屋家垣屋續貫參上”
“黑田家入田義實參上”“黑田家入田親利參上”
報完了名字四人就殺到了一處,入田兄弟得入田親實的真傳,兩人武藝不凡,垣屋光成和垣屋續貫兩人也得家傳淵源。
兄長垣屋光成武藝較高,他和入田義實交手,兩個人力量都不小,兩把武士刀撞在一起,“哐哐哐”幾聲武器的碰撞聲響徹全場,甚至武器上都蹦出了小缺口,力量對力量,兩人倒是勢均力敵。
而垣屋續貫年紀較小,力量上處於劣勢,剛剛和入田親利交手了一招,就知道自己力量上不是他的對手,只能以技巧取勝。所以垣屋續貫不和入田親利比拼力量,而是不停的在入田親利身邊遊鬥,弄的入田親利打出了火氣。
入田親利大喝一聲,筆直對着垣屋續貫殺了過去,垣屋續貫發現入田親利已經有些急躁了,他覺得這是一個斬殺對手好機會,於是在入田親利過來的時候,看準機會,一刀向入田親利的頭砍去。他覺得自己一定可以成功的斬殺對手的時候,入田親利做出了一個讓對手不敢相信的動作,他將自己的左手舉起來迎向了垣屋續貫的武士刀,垣屋續貫收刀不住,“哐”砍在了入田親利的臂甲上。他的臂甲乃是李三寶親手打造,雖然用的不是百斬鋼那樣的上等原料,但是也算得上是精鋼所鑄,對手的大力一砍,只是將臂甲勉強砍開一個口子,同樣在入田親利的手上開了個小口。但是入田親利在這時一刀砍向垣屋續貫的時候,他卻避無可避,被入田親利一刀斬下首級。
“命令中軍的齋藤長實、平冢爲廣兩個備隊也壓上去”看到對面的但馬國聯軍源源不斷的壓向己方的中軍,小寺職高下令道。
“嘿”一個足輕馬上去傳信。
之後黑田家齋藤、平冢兩個中軍備隊壓了上去,原田義種備隊的壓力馬上小了很多。而加保、平冢、宮內、玉見等但馬國的小豪族國人勢力,每家只有一百人左右的人馬,有的甚至只有四五十人,和黑田家接戰後,有的豪族家雖然會因爲一家人齊上陣,爆發出一陣驚人的戰鬥力,但是畢竟人數少,黑田家士卒也更勇猛,一般這種小豪族最多支撐十幾分鍾就只能後退了,有的運氣不好,直接一家人被黑田家全部送去地府團圓去了。
“某某家潰退”“某某家某某某被討取”的信息不斷的傳到但馬國聯軍的本陣,太田垣輝延、垣屋續成、八木豐信等人終於有些慌張了。
“壓上,全軍壓上,再不努力,但馬國就完了,各位務必戮力向前,拜託各位了。”就在太田垣輝延大聲叫喊的時候,黑田家木下秀長、大谷盛治的備隊也在小寺職高的要求下壓了上去。本來但馬國聯軍對付原田義種一個備隊還算打得不錯,齋藤長實、平冢爲廣兩個備隊壓上來之後,但馬國聯軍的中軍就有些壓力了,木下秀長、大谷盛治的備隊上來之後,但馬國聯軍中軍就要撐不住了,雖然但馬國聯軍的中軍人數佔有絕對優勢,但是黑田家士卒無論戰力還是氣勢都更勝一籌,而但馬國聯軍各自爲戰,一旦有一個備隊潰敗就可能影響後面數個備隊的進攻,甚至引起一連串的混亂和潰退。
在左翼井上之正看到前面三木家的兩兄弟和八木家相持不下,馬上命令自己的備隊也從側面壓上去,意圖攻擊八木家軍勢的側面。八木家的幾個親族武士看到黑田家左翼最後的一個備隊動了,而且目標正是本家軍勢的側面,不由得心裡焦急,但是自家軍隊和黑田家現在處於焦灼之勢,無法抽出人手去救援側面,他們忽然有種極爲不好的預感,這一戰但馬國聯軍要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