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島津家不努力,實在是這三千人已經是島津家能夠湊出來的最豪華的陣容了,只不過面對黑田家一萬四千大軍,如果說僅僅只是這三千人的話,島津家的衆人自己都知道,多少還是感覺有些不夠看。如果想要擊敗黑田家的話,看來已經是不能夠實現的事情了。
島津家在島原新修建的內城天守閣之中,島津義久召集家中衆人,開始了這一世島津家歷史上的最後一次家中評議,只要是島津家麾下之人悉數到場,人數達到了百人之多,這在島津家的歷史上是很少有的事情,當然了這一百人的質量嘛!就不太好評價了。
“我召集各位來此的目的,想必各位也已經知曉了。”島津義久坐在主位之上淡然的說道。
“主公,不就是黑田家來了一萬多人嗎?怕什麼,我們薩摩國武士什麼時候怕過,就算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就是一死而已,而可以爲主家而死,那可是我薩摩國武士的榮耀呀!”新納忠元大聲的說道。
“是呀!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何懼哉?”木脇祐昌笑着說道。
“是呀!有些事情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的,在下既然身爲薩摩國武士,就不怕爲主公舍掉這條性命。”大山綱實大聲說道。
“是呀!主公下令吧!”“是呀!”“無需猶豫了呀!”“主公……”“主公……”
一時間,大廣間內上井覺兼、赤塚真賢、川上忠智、川上忠堅、佐多久政、町田久政、町田久倍、平田歲宗、本田親尚等島津家衆人義憤填膺,各個都擺出了一副爲島津家可以犧牲一切的姿態。
除了坐在最下方的那些肥前國被迫降服於島津家的豪族、國人家主們,他們都是冷眼旁觀的,他們本來有自己的小日子可以過,忽然家中就闖進來了一羣人,還要按着你的頭,玩着你的母親、妻子、姐妹、女兒,佔着最肥沃的土地,享受着所有的勞動果實,換做是誰可能都會受不了吧!
他們早就已經做好了打算,要在最後的時候,讓島津家知道什麼叫良禽擇木而棲。他們現在能夠來到這裡參加和議,實際上已經很給島津家面子了,到時候戰場上倒戈什麼的,他們也絕對做得出來。
“主公,還有諸位大人,請聽在下一言,黑田家並不是不可以戰勝的。”這時候島津家久大聲的說道。
“哦!”島津義久看向了島津家久,眼睛裡都是光澤。
衆人立刻把目光都投向了島津家久,這其中就包括那些對島津家死活漠不關心的本地人。他們都知道這個青年是島津家最重要的智囊,這些人中很多都吃過他的虧,所以肥前國的本地豪族、國人,最恨的就是島津家久。
島津家久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說這樣的話,他既然這樣說了,就一定有自己的理由,甚至有擊敗黑田家的想法,否則說話不會如此有力。
“主公,還有諸位大人,在下如此說是有原因的,一直以來黑田家似乎都是不可戰勝的,你們可知道之前黑田家輸過?”島津家久大聲問道。
“輸過?”“有這樣的事情嗎?”“黑田家不是號稱不敗嗎?”“是呀!”“黑田家沒有輸過吧!”
島津家久嘴角一抽,衆人剛剛雖說嘴上說不怕黑田家,但是現在的表現怎麼樣都不像是不怕的樣子,他們一個個或是驚訝,或是不信任的嘴臉,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島津家久早就知道黑田家志在天下,所以對於九州是志在必得的,他一開始不明白黑田職高的意圖,而這幾年他一直在思考這些,所以他非常贊同黑田職高的想法,同時也看到了自己和黑田職高在眼光上的差距。
島津家久也知道自己所在的島津家,遲早和黑田家還有一戰,他最害怕的是島津家之人自己面對黑田家的時候沒有自信,自己就被恐懼所擊敗了。剛剛島津家衆人看似各個氣勢高傲,實際上他知道這些人都爲島津家存了死志,甚至可能是一心求死,這本就是沒有自信的表現。
再就是他覺得很遺憾,自己出生在薩摩國的島津家,如果自己出生在播磨國的瀧野赤松家,又或者是置鹽赤松家,備前國浦上家,自己就可以和黑田職高正面一戰了,那樣又會發生什麼故事呢?
可惜自己生在了距離播磨國遙遠的薩摩國,等黑田家打過來的時候,黑田家已經是天下第一大勢力了,即使只是派出井手友氏軍團(實際上是井手友氏、安藤守就、三木通明、遠藤隆慶四個軍團),在一次偷襲之後,一向在南九州橫衝直撞的島津家,也被黑田家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之前衝了點軟妹幣,一直以爲自己是歐皇的島津家,忽然之間發現,我擦,黑田家纔是資源都靠軟妹幣買的高V呀!
他在想估計自己這輩子是沒有辦法和黑田職高交手了,只是那是什麼樣的一個對手呢,實在是讓人嚮往呀!只是自己沒這個機會了。
島津家久的內心裡,非常渴望和黑田職高一戰,因爲在島津家久的認識之中,這個高傲的年輕人,即使是整個天下的聰明人之中,也就只有很有限的幾個人能夠成爲他的對手。或許放在黑田家來說,也就只有黑田家的兩個軍師以及黑田家的家主黑田職高了。
竹中重治是之前和他交過手,他已經領略了竹中重治這種正規軍師的風采,爲什麼說他正規?因爲他的謀略就是大開大合,用一種讓你無法拒絕的方式,自願的鑽進他的圈套之中。
就比如之前的高千穗山合戰的時候,黑田家出其不意的直接將島津家的居城內城給圍困了起來,從而迫使島津義久帶領島津家的大軍返回了薩摩國,而黑田家早早的就已經在途中的高千穗山,立下了本陣等待島津家大軍的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