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織田家這一次進攻最終退去的時候,止山城只是付出了六、七個人傷亡的代價,這幾個人還全部都是附近招募的農兵,土方家自己的三十幾個精銳都暫時不需要上戰場,只用養精蓄銳就好了。
首先止山城的城牆的佈置,當然是給守軍提供了很大的幫助,而且還有效的阻止了對手的進攻。第二就是止山城面對織田家一方的方位,狹窄地形對於戰鬥展開的巨大影響。同時也和倭國戰鬥之中,對抗並不激烈有一定的關係,不是很多人說倭國都是村戰嗎?這樣的人是絕對是錯的,但是其中也多少還是有一點道理的。
不過因爲受到了進攻發揮有限,織田家自己的損失也不大,半個時辰的進攻,死傷人數不過二十餘人。對於三萬多人的織田家來說,這樣的傷亡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當金森長近隨着第一波的試探性的攻擊撤下來的時候,他決定第一時間將自己的所見,全部告訴給作爲前鋒軍主將的柴田勝家。
於是金森長近來到前鋒隊伍搭起來的大帳,在他命人稟告主將之後,稍微等了一下,就受到了柴胖的召見。他進入帳篷的時候,柴田勝家已經四平八穩的坐在裡面了。
這座大帳作爲行軍打仗的一種佈置,說起來不但規模很大,而且絕對可以稱得上是(不換牀上用品、不換洗漱用品)五星級洲際酒店了。
這座大帳是柴田勝家爲之後前來的織田信長,所準備的行軍就寢之地,因爲有織田信長的要求,柴胖必然是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說起這座大帳首先就是大,這座大帳的面積絕對趕得上普通御館之中大廣間的面積,只有這樣的面積,織田信長才可能勉強接受,這算是最低的要求。
就像上面說的,如果只是面積大,織田信長這樣的主絕對只是勉強接受。但那也要看織田信長的心情,如果說心情好那還好說,如果心情不好的話,什麼事情都有可能會發生。
不過作爲一個織田家的老人了,而且最早的時候還是織田信行一方的人物投靠過來的,柴田勝家可不敢賭織田信長的心情,那可是比女人還容易變臉的傢伙。到時候要是一不高興,想起了十幾、二十年前的事情,柴胖到時候哭都沒有眼淚。
在正中的議事桌上,放着一個從千利休那裡買來的昂貴茶器,說實話這東西柴田勝家是真的只知道皮毛,這個茶器名貴在哪裡,哪裡能夠值那樣的大價錢,他是一概不知道的。柴田勝家更喜歡的是上戰場廝殺,而不是爲了一小口茶湯,跪坐在那裡半個時辰,這還不如殺了他。
這個茶器是委託織田家的一門織田有樂齋代爲購買的,那可是歷史上號稱“利休七賢”的風雅之士,對於茶道是非常瞭解的,應該不會看走眼吧!
在大帳議事桌的後方,還擺放着一副氣勢恢宏的屏風,上面是精美的山水畫卷,那可是從京都買來的奢侈品,不過是出自哪位名家,柴田勝家自己都不記得了,他只知道不求最好,但求最貴,只要是大價錢,買了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問題。藝術品這種東西,貴的就一定是好的。
另外在屏風的後面是爲織田信長準備的休息之地,有兩個從山城國路過的時候抓來的年輕女子,是準備爲織田信長暖牀的,魔王可是一個連自己妹妹都不放過的男人(雖說都只是一些風評,可能是阿市確實是太過美貌的原因,也可能和倭國葷素不忌的風俗有關),身邊怎麼能夠少的了女人呢?
墊在牀上的乃是一副嶄新的野豬皮,這也是柴田勝家特意在京都買的,野豬皮被鞣製的油光發亮,但是又非常的柔軟,對於織田信長來說,一定會非常喜歡的。
“金森呀!剛剛怎麼樣?”柴田勝家看到金森長近之後笑着問道。
“主公,這座黑田家的城砦雖說看起來其貌不揚,但確實是易守難攻之地。”
金森長近只是評價了一下止山城,對於死掉的士卒卻是隻字不提,他知道柴田勝家的性子,這些雜牌士卒對他來說,不過是一次性消耗品罷了,沒了還可以再次招募,死一些不算什麼,反正死的也不是柴田勝家麾下的精銳。
“嗯!多久可以攻下來?”柴田勝家問道。
“不惜一切代價的話,兩天之內可以攻下。”
“黑田家一向不喜領地內有過多的城砦,此處卻有一處如此易守難攻的城池,這裡的領主是什麼人?是他黑田家之名將嗎?”
“那些甲賀的忍者傳回來的消息是說,此處乃是黑田家就有之豪族土方家的領地,家主土方歲三……”
“土方歲三?”柴田勝家打斷了金森長近的言語。
“嘿!此人確實是叫土方歲三。”
“名字挺有意思,但是沒有聽過此人,估計在黑田家也是一無名之輩吧!”柴田勝家輕蔑的說道。
“主公,並非如此,此人據說出自黑田家的那個培訓班。”金森長近說道。
“黑田家的培訓班?”
“嘿!”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把各家的人質拉出來,一起教授一些東西嗎?或許教出來的年輕人,還不如家族自己的培養呢!”
“嘿!主公大人說的是。”
金森長近本來是準備拿出幾個黑田家培訓班出來的傑出青年說一下的,但是看到柴田勝家高傲的樣子,他就沒有把話說出來。他知道讓柴田勝家不高興的話,那就是純粹給自己找不自在。
“一天……”柴田勝家忽然說道。
“嘿!”金森長近知道他的意思,是讓自己帶人一天就攻下止山城,柴田勝家幹這種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他完全沒有拒絕的意思。
這個時候一個人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大馬金刀的坐在了主位,大聲嚷嚷道:“混蛋,一座彈丸小城,還需要一天的時間去攻擊嗎?”